第十章 關破掛旗

雍嶺莽莽，深裹其間，雲山霧罩，旖旎纏綿，相依相隨；

丹水澹澹，掩藏於內，江岸夾擊，婉轉迂迴，如影隨形；

山谷攘攘，按捺其中，崖壁陡立，千仞筆直，惺惺相惜——

且說王宇風塵僕僕而來，一番浴洗之後，穩坐台下，見過谷內諸位義士首領，寒暄幾語，酒肉吃過後；王凌扶髯審視，觀眺王宇，繼而欲言又止，猶豫吞吐而道：弟弟——何時——王宇放下酒觴，整整衣袖，扶手施禮，長嘆一聲，愧然而道：兄長—諸位義士，當年年輕氣盛，少不更事，蓄意誘奪——殘玉，上繳朝堂，加官進爵，幸虧兄長——多次阻攔——朝堂不滿，削官去職，起初放於——酈縣服勞役，修築帝陵；而後輾轉，九原郡服勞役，高築長城——曹三聽罷，頻頻點頭，略帶欣喜地問道：弟弟，前為郡尉，后擢升南征校尉，對否？王宇慚顏看向王凌，愧然低頭微微點頭；曹三接著說道：聞聽岳丈提起，曾言軍中有一襄地少年，英姿颯爽，驍勇善戰，深得朝堂器重——同為襄人，弟弟少年得志，任以重用，而吾輩碌碌，受教受教！王宇端起酒觴，一飲而盡，扶手施禮而道：曹兄，過獎——過獎——苟活而已，誤信讒言，誤入歧途——說罷，王凌扶髯皺眉，迎向王宇目光，猶豫而道：弟弟——現是何職——白葭微微笑著，急忙搖手而道：王兄——弟弟剛到，略作休息，再行問詢——眾人聞聽，也皆附和。

王宇正身，笑顏向諸位扶手施禮，說道：諸位好意——王宇心領，然小聚片刻，以防不測，尚需返還！說完，環顧眾人，最後眼光落在王凌身上，扶手施禮而道：兄長——按照雍律，現為逃犯，更為——聚眾作亂之徒——不可多留，以防——引禍山谷，傷及襄人！李龐聽罷，拍案而道：弟弟——不用憂心——王凌沖李龐點點頭，轉頭向王宇，問道：弟弟——是何緣由，詳述一二——諸位義兄，替你定奪！眾人點頭迎合，王宇長吁一聲，正身而坐，思忖片刻，說道：朝堂昏聵，聽信讒言，誤殺正主，殘害忠良，奴役百姓，大興土木——諸等，早已怨聲載道，又勞役多年，官復原職，已然無望，朝堂盡忠，實屬荒誕——便在九原郡，聚眾千人，坑殺守軍，逃出囹圄，風餐露宿，晝伏夜出，回歸中原，進入襄地，一路走來，集結各類義士，麾下現有，五千餘人——

王凌聞聽，先是一驚，繼而欣慰而笑，說道：弟弟，終是——幡然悔悟——曹三聽罷，也興而作答：甚好——甚好——兄弟齊心，合力斷金——李龐也燦然附和道：如此推算，合二為一，可達萬人，稍加操練，拿下武關，取締縣署，攻破藍關，指日可待！王宇目光閃爍地看看王凌，憨笑慚顏，向眾人施禮而道：合兵之事，且聽兄長——今夜到訪，有禮相贈，以表我心——諸位兄長——李龐興起，伸頭探腰，急窺其貌似的，瞪大眼鏡，嬉笑而道：弟弟——何禮——何禮——白葭呵呵而笑，施禮而道：弟弟，自家兄弟——客氣作甚——曹三及其他兩人，亦欲開言；王凌抬手止語，並示意王宇言語；王宇點頭應允，呵呵而笑，便眉飛色舞，施禮而道：諸位兄長——武關關隘，已在我手——

眾人聽聞，靜止片刻，驚詫而望——王凌亦是驚訝，扶髯審視；王宇瞥見王凌目光，未敢直視，端起酒觴，施禮而飲，苦笑而道：兄長——諸位義兄，吾等——行至雍襄交界，見武關守衛鬆懈，憚其有謀，派人打探，方知——北線義軍，或為劉項義軍，大舉進攻，雍軍集結，各地兵力，力守北線——致使雍嶺關隘，僅余藍關，重兵把守；多方查實，武關關隘，守衛空虛，乘此機會，於今日申時，率軍攻之，輕鬆取之——趁整頓之機，前來探望，諸位兄長！話音剛落，諸位義士，已然歡欣鼓舞，高興地拍著案幾，紛紛喚道：贊——贊——弟弟勇武——勇武——王凌亦是欣喜，點頭默許，執酒而禮，繼而問道：弟弟——守關將軍，張將軍可在——王宇思忖片刻，施禮而答：兄長，經查其已逃遁，向西而去，去向不知——曹三看出王凌所慮，扶手施禮而道：王兄無憂，此等敗將，殘餘之勢，能奈我何，何以憚之！李龐臉色興奮，略顯遺憾，施禮而道：王兄，未等出手，便已易旗——王凌扶髯呵呵而笑，向王宇述說，欲奪關隘的想法；白葭聽罷，呵呵而笑，施禮而道：王兄，雖是弟弟之功，然為者常成，行者常至，慎思而勇行——王凌聽罷，頻頻點頭，慚愧而道：六妹所言，吾之所省——

一番酒肉之後，王凌扶髯思忖片刻，扶手施禮，肅然而道：王宇聽令——武關已取，你我合兵，輪流駐守——王宇聽罷，正身施禮，肅然而答：諾——諾——王凌轉身向曹三，施禮而道：曹兄聽令——明日前往縣署，遊說楊縣令，不戰而取——曹三聽罷，施禮而答：諾——王凌繼續說道：李龐聽令——加強山谷守衛，增加守兵——李龐高聲而答：諾——王凌施禮而道：四弟、五弟聽令——加緊操練，布陣演練——其施禮而答：諾——諾——王凌看向白葭，扶髯而道：六妹聽令——一則縣城往西，再尋一地，修築工事，防守為主；二則錢糧給養，還勞費心——白葭得令，欣然而答：諾——

眾人得令，王凌扶髯觀眺片刻，說道：關隘已破，勿需隱遁，義旗高掛——諸位義兄，除依令行事外，徵募義士，亦是要事，強我兵力，以作——出擊準備；以望香谷、縣城為心，西築工事，以防雍軍出藍關而攻，東有武關關隘，可以逸待勞，誓死守衛，雍軍不可東出——說罷，眾人異口同聲，齊聲而答：諾——稍頃，白葭施禮而道：王兄，西築工事之地，心儀有之——王凌施禮而道：六妹，但講無妨——白葭行至輿圖前，眾人隨之，說道：諸位義兄，依圖而觀，丹水之地，山嶺甚多，忽闊忽狹，吾等所處之地，甚為廣闊，武關關隘，甚是局狹——此地往西，約三十里，兩山對望而出，形成隘口，下有丹水天險，易守難攻——曹三聽罷，略略點頭，說道：此言有理，此地——甚好——可選——其他熟識此地者，思忖片刻，附和而道：可選——可選——王凌聽罷，扶手施禮而道：諸位義兄，既然如此，選擇此地，守衛之事，交予李兄，其餘之事，依令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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