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邋遢男生
眼前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給驚住了，甚至連宇文自傲都半張著嘴，一副目瞪狗呆的表情。
「你……你幹什麼？這裡可是協會！你可不……不能撒野……！」
眼見著肆三棄把雲書晴扶起，面色陰沉的朝自己走來，邋遢男生也慌了，狗仗人勢般的抓著雷子堯的衣角，虛張聲勢道。
雷子堯：……感謝老柳的牆……
「——」
肆三棄不發一語，一步步走過，雙眸忽然閃過駭人的寒意，直接揮起一拳往邋遢男生的胸口揮去。
不出意外的，被雷子堯擋下。
「你現在還不能傷他。」
雷子堯沉聲，暗自吃驚手中的力道。
——或許我應該早些殺了他……
——偽善到令人作嘔的傢伙……
聲音又響，但云書晴心裡大概已經猜到了：
這或許……
是未來肆三棄在面對這件事時心裡的想法……
「棄哥……」
雲書晴一手搭上肆三棄的肩膀，硬是將其周身環繞的冷意壓下了三分。
「聽我說完，」
雷子堯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雲書晴，接著一把拎住邋遢男生，推往靈石那邊，解釋道。
「按照規定，覺醒者不可動手傷害普通人——也就是『零星』天賦者，但若你們同為五星……」
「一會兒去訓練場，可以給你們開個小擂台，上去以後，只要不打死，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肆三棄眸中寒意消退，鬆開手，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拽著雲書晴退到了一旁，轉而責罵了他幾句『連個廢物一腳都扛不住』之類的氣話。
「……喂，如果可以開擂台的話，老子能上不？」
熱衷於看熱鬧的宇文自傲沉思片刻，忽然插嘴。
「可以，其他人也是，一般用於解決私人矛盾的擂台只要報名了，任何同等級的覺醒者都可以上。」
「好！喂，姓肆的，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宇文自傲眉眼浮上喜色，做了個挑釁的手勢。
「我要贏了，你就把那張照片刪掉，如何？」
「隨你。」
肆三棄懶得理他，始終注意著邋遢男生那邊的結果。
「咕……」
邋遢男生渾身一抖，被看的冷汗涔涔也不敢回頭，只得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將手覆上。
「嗡——」
「滴滴~五星風屬」
「！」
「喲呵，不錯嘛。」
肆三棄冷笑一聲，邋遢男生卻是忽然推開人群，轉身就跑，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其餘人見狀紛紛閃開，畢竟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染了一身甚至一手的……那什麼東西。
「啊！」
最後也只能是由肆三棄上前拽了回來，期間邋遢男生還試圖用滿手的鼻涕鼻米噁心肆三棄，但被其單手翻倒在地后也只能勉強委屈了柳炊煙的地板。
柳炊煙：……老子……我剛拖的地……
肆三棄單腳踩在邋遢男生背上，任憑其四肢王八似的滑動掙扎。
「求您放我走吧我不想成為覺醒者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了那個傢伙殺過人啊他會殺了我的！！……」
「……」
雷子堯微微皺眉，看著被肆三棄踩在腳下，還哭的稀里嘩啦的邋遢男生，只感覺一陣無語。
他以前的老師都是怎麼過來的……
怪不得說老師這個行業也危險，真碰上這麼個奇葩上哪兒說理去……
「你叫什麼名字？」
「陳……陳上虎。」
雷子堯看了眼面前臉色微變的肆三棄，讓柳炊煙先負責其他人的檢測，自己則將二人都帶到了室外。
「……陳上虎，你能為你剛才的那些話負責嗎？」
「能！我親眼看到的！雷哥，這種人手上染了血，不乾不淨的可千萬不能招進協會啊！……」
陳上虎剛脫離了肆三棄的『掌控』，連忙點頭，往雷子堯身後閃去卻被後者避開。
「肆三棄，解釋一下？」
一個高中生，殺過人？
雷子堯當自然沒有當真，只當是邋遢男生的胡言亂語。
果不其然，肆三棄滿眼厭惡的搖了搖頭。
「我還說你沒日沒夜的吃喝票者呢，鬼話連篇。」
「我沒撒謊啊！是真的！！」
陳上虎兩條鼻涕滴進嘴裡，他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便繼續哭喊起來，作勢要給雷子堯跪下。
「砰！」
雷子堯對肆三棄『落井下石』的操作已經無所謂了，隨口安慰了幾句撲倒在地的陳上虎，便帶兩人回到了隊伍中。
而此時，原本的一群人已然分成了兩撥，其中一撥面上明顯的透著失落。
「憑什麼那個傢伙能覺醒啊……這也太不公平了……」
見到兩人歸隊，零星的三十幾人中傳出一個不算低的聲音，矛頭直指陳上虎。
「就是啊……他一個欺軟怕硬的混子，能為協會做什麼貢獻？不臨陣脫逃就不錯了，若是換了我……」
看著陳上虎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周圍人心中的不滿紛紛被激出，看向他的眼神彷彿要把那份五星天賦生生扒下一般。
「天賦這種事情只能看緣分，但並不是說零星的人就一定是廢物，各位，即使走不了覺醒者這條路，相信你們也能在其他行業上綻放異彩。」
雷子堯沉穩的話音落下，三十幾人沉思了片刻，眼中的負面情緒逐漸消散了大半，也沒再多說什麼，一言不發的跟著另幾名異能者離開了協會。
縱使心中不服……
又能如何呢……
……
三十七人，剩下來的還有五人。
除了肆三棄，雲書晴，宇文自傲，陳上虎以外，第五名是唯一的一位女生。
她留著一襲水藍色的微卷長發，齊腰披散，雙瞳是罕見的銀白色，身材高挑，面上時刻帶著溫柔得體的微笑。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過口，明明擁有著一副傾城美貌，在人群中卻彷彿塵埃一般毫不起眼，存在感幾乎為零。
剛剛似乎聽見了她的名字……
是什麼來著……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
……
檢測室內，柳炊煙正拿著一塊抹布，狠命的擦著地板和牆壁上的瓷磚，忽然間，虛掩的房門輕啟，一道曼妙的身影輕巧踏入，無聲無息。
「柳哥，我東西落這兒了哦，來拿一下。」
「嗯，好。」
柳炊煙沒有抬頭，習慣性的應了一聲，卻是忽然反應過來。
猛然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剛剛……是有人進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