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十二月的星空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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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一天，我下班走出樓房。夜幕朦朧，我抬頭仰望前面的夜空。天哪，越過樹梢，一個明亮的發光體，光線四耀。那個發光體看上去不像是星星，因為星星沒有那麼大。不是星星，又在天上，那會是什麼？飛機？飛機怎麼懸著不動？難道是飛碟？或是什麼天外的神秘來客？

抑制不住好奇，我走過去問公司傍晚在外面值勤的人員。

「你看，那是什麼？怎麼那麼大那麼亮？」

「那，就是星星吧，不是嗎？」小夥子回答。

「星星？」我自言自語著納悶。哦，應該是我的近視眼鏡度數不夠致使影像模糊的緣故。

第二天，我特意戴上度數較強的眼鏡。再度仰望前面的夜空時，我一下子就被那顆美麗的星星迷住了。那顆星星，在遠離月亮的偏西處，光度耀眼，光芒四射，光潔外溢。我一動不動凝視著，和她對望了許久許久。想起了兩千多年前耶穌降生的那個夜晚，那些占星家看到了一顆明亮的星星，他們就朝著星星引導的方向前去朝拜，終於喜見嬰兒耶穌。

問過朋友，他們說這顆亮晶晶的美麗天體應該是木星。另一顆離月亮較近的，也十分明亮的應該是金星。

第三天，部門節日晚宴在一個高爾夫俱樂部里舉行。我站在外面，看遠處萬家燈火，再看頭頂，一輪滿月高懸，柔光皎潔。四周群星環繞。天上和地上的夜景形成一種對比。星空，沒有半絲躁動，她全然凈潔，全然安詳。那一派遠離了塵埃的光明，讓我頃刻間忘了工作，忘了寫作，忘了地上我追逐的一切，因為那一切，在那高遠透徹的夜空映照下不僅顯得暗淡無光，它們簡直和那夜空沒有關係。

天堂和地域在那一刻里分離。我在那一刻完全屬於天堂。我為她的美麗、祥和、平安而神魂顛倒。

第四天，開車回家。離高速公路出口還有三英里處，交通大賭。轉過一個彎，無意中抬眼望，我看見了一輪初升的月亮！黃色的，大大的，渾圓的月亮！這是地球離她最近的時候。我能看得見她上面的那些迷離影像。

哦，一連四個夜晚，我被這十二月的夜空深深迷住。突然之間，那些似乎記不清了的旋律重新回到我的耳邊，我吟唱起了一支支聖誕的歌。每年聖誕節我都高興，但是沒有今年這麼高興，這麼喜樂，這麼有平安感。面臨的挑戰一年比一年大，靠神也就一年比一年近。清朗的無邊夜空，她的光芒使我地上的煩惱憂愁黯然失色。她隱藏著我最深邃的希望。

星光燦爛，這是我今年聖誕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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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美國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