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枯 第九章死去

在身後的草叢中出現了聲音，因為丹木的原因，我的耳識變得極其靈敏，細微的聲音我都能夠清晰的聽到。身後的樹叢之中確實是有動靜。

駁聽到之後立刻展現出自己的龐大身形，對著我身後的樹叢呲牙咧嘴。

身後的樹叢緩緩走出一個身影，人面獸身，帶著一雙翅膀。

「孰湖，是孰湖！！！！！」

駁看到孰湖之後便立刻走到了我的身前，但是我聽到了孰湖的哀嚎。它的身體好像在慢慢的接近腐爛，懷中的經再一次的散發出光芒，但是這一次沒有出現新的名字，而是孰湖的原本黃色的名字正在慢慢的變成白色。

「死亡？」

孰湖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我的身邊，但是沒有一點的惡意，就連身邊的小犬都沒有低吼。

「它快要死了。」

駁來到孰湖的身邊，自己的獨角觸碰著孰湖的身體。他們都是一方的獸王，只不過孰湖只管理一方的山土。

「原來如此。」

駁恍然大悟，但是這個時候孰湖的身體已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腐爛，發出了陣陣惡臭，甚至是我都能夠聽到他身體里，肌肉、組織之間的瓦解。

怎麼說孰湖也是神獸的一種，雖然是魔種，但是也不至於會死亡的如此迅速。

「他已經沒救了，每一方山水的守護獸都是受著山川的供養，滋潤著他們的靈魂，他們也會以自己的形式去守護一方山水，所有的守護獸在死時都會竭盡全力的朝著自己的山川奔去。崦嵫山，沒了。」

我看著眼前的孰湖，確實是已經沒救了，到底是怎樣的能力可以將整個崦嵫山剷除。

就算是駁這樣的獸王也沒能做到，那東西的力量比獸王都要強悍啊，難道是窮奇一般的魔種？不會啊！如果真的是窮奇，恐怕中曲山也已經化為烏有了。

孰湖最後發出了一聲嬰兒的叫聲，是根本的凄涼和不舍啊，甚至是一聲悲憤。

「去杻陽山！」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孰湖肋下的翅膀割了下來，很是輕鬆。

「不要相信你周圍的人，你看到的也許不是真的。」

最後的聲音，來自於孰湖，這不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告訴我，他們到底指的是誰？這個世界還存在著善惡以外的東西。

孰湖的翅膀被我割了下來，隨後他便消失了。

孰湖的翅膀可以讓我具備飛行的能力，但是也僅僅只是低飛，短途的能力，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

「你怎麼知道孰湖的翅膀可以讓人有飛行的能力？」

我回頭看向駁。

「因為，我有記憶。」

是啊，他是第十任輪迴主的守護獸，這些東西他應該知道的，但是總感覺那裡還是有問題。

「時間不多了，我要去找到玄武。」

「他已經死了。」

「不，他沒有。」

我看這駁，他看著我，看出來我眼中的堅定，並不再好說什麼。

「你是主人的孩子，也是第十二任輪迴主，我們會無選擇的相信你。」

駁低頭，將自己的獨角觸碰到我的雙手。不延胡余已經離開了三天的時間，他回到這裡的時間應該至少還需要二十天，二十天之後也許就是一場大戰了。在這之前就是自己的能力，僅僅依賴者駁是不可能的，雖然是獸王，但是如果遇到窮奇恐怕也是沒有一戰之力的。

天帝能夠掌握天地之間的一種意志，就像是帝江的輪迴，鳳皇的重生，駁應該是掌控著山林之力，太弱的輪迴主只會是一個炮灰。但是我還是不太清楚輪迴主的意義在哪裡？就只是消滅魔種？總是感覺還有更大的陰謀。

「是哪位上位天帝掌控生死？」

「生死何時玄妙，至今仍未有天帝掌握。」

沒有人能夠掌控生死，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已經分離的世界變得如此的動蕩，不是生命的悠久，難道掌控這個世界有怎樣的好處？

時間是帝江，他能夠掌控一部分的輪迴，他知道自己會死，但是沒有辦法改變，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帝江必須去死？

「玄武的地階在杻陽山，我需要三天。」

「不，你不需要去，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駁的實力在獸王中肯定是很強的，畢竟是戰爭之獸，所以他還有最重要的事情。

「那你怎麼辦？」

我看著身邊的小犬，時間不多了，就算是安照駁所說的十二年，但是我等不的啊。十二年的時間可以準備的更加的充分，但是魔種同樣會更加充分。

前往旋龜的大方，我可以找到等多我想搜選的東西。

「明天之後我們就此分離。」

駁有些擔心，畢竟，我來到這裡也僅僅十幾天的時間，就算有孰湖的飛行，但是依舊還沒有自保能力。

「放心，我還有帝江的神力。」

帝江給了我它的精血，我需要去學會使用他。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異獸，還有人！

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魔種還有天帝，必定是有過交談的，這是關乎於這個遺失的角落的生死存亡，就算是每個天帝或者魔種都沒有完整的記憶，但是i他們應該有交流，但是也有或多或少的隱瞞。

天漸漸亮了，這一晚我並沒有誰的太好，我一直在想孰湖所說的話。他臨死之前所說的話未必不可信。

對於駁，他好像對於我隱瞞了不少的東西，即便是他從陰兵的手中將我救了下來，但是這個世界彷彿並沒有那麼簡單，稍有不慎，掉以輕心，恐怕就是遞帝江的下場了。

「你好像還在思考什麼。」

駁醒了，來到了我的身邊，將他的身軀依偎在我的身邊，讓他身上的毛髮給我溫暖。早上的這個世界很美，就連天空也漸漸是彩色的，渲染了整個的天空。但是比現實的世界更加的清冷。

「我不知道我做的是不是對的。也不知道我思考的是不是對的。」

駁躺了下來，讓我更加舒服的躺在它的身上。

「只要是你想的，做就是了。他更加的果斷，但是少了一份深思熟慮，你更加的謹慎。」

我笑了笑，在窮困的世界里，你會倍加的小心，你沒有金錢的支撐，走一步看五步。我要考慮的不僅僅只有我自己，還有我的母親，爸爸不在了，所以看的多了些。

「你和他不像，這個世界終究沒有一樣的花。」

「你不必想念他，我就是我。不是別人。但是你會變嗎？」

我沒有看著駁，對於父親的記憶雖然親切，但是那張臉已經模糊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能看著黑白的照片而已。

「這個世界又有誰是不變的呢？」

當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無力反駁，誰又是不變的呢？

「你不要怪他。」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駁也沉默了。看著太陽漸漸的升起，小犬在身邊哼叫著。

「你所交代的事情我會儘力去做，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東西需要你去尋找。」

「什麼？」

「我們稱之為死去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