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格缺失

第七章、人格缺失

黃憲宇對王九張的分析非常讚賞,抬手看了看錶,隨即說道:「九張,七點多了,要不要我給你們學校打個電話,給你請個假?」

王九張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乾爹,十點之前能解決戰鬥,再說了我都快畢業了,學校對我們研究生院本來管的也不嚴。」

「行吧,那你繼續?」

「好的,不過......隔著鏡子看嫌疑人,很多細節問題看不清楚,我能不能去審訊室旁聽?」

黃憲宇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可以,我特批了,不過盡量的少說話,多聽多看就行了。」

「是,遵命!」

「咣當!」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那個穿著褐色羊毛衫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進來。王九張仔細的留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十分的飄忽不定,手也在不停的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不是手銬勒的太緊了的緣故,整個手部皮膚都呈現出煞白的狀態。

「姓名,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審訊員再次發問。

「周......周鴻德,1972年4月12日出生,家住高吉路三百三十一號,三單元208。」

周鴻德的結巴,讓王九張似乎觀察到了什麼,迅速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問題,遞給了其中一個審訊員。

審訊員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周鴻德,知道為什麼拘傳你嗎?」

「報告政府,不知道。」

王九張進到審訊室之前翻看過周鴻德的資料,他是一個有前科的勞改釋放人員,在老刑法時代,曾經以流氓罪被判處過八年有期徒刑,所以此時他在面對警察的詢問時,習慣性的稱呼警察為政府。

「哼,不知道?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吧?」

「報告政府,我,我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行,那你自己撂吧?別讓我們逼你說。」

周鴻德眼珠轉了轉,一臉苦瓜相的說道:「政府啊,您給提示一下唄,我真的沒做過什麼啊,要是您指的是下午湖邊那個屍體的事,那我更是無辜的啊,你要是說我耍個流氓什麼的,都無所謂,這可是殺人的大罪啊,我真的不敢應承。」

審訊員一拍桌子吼道:「你放老實點,在這裡還敢油腔滑調的,是想罪加一等嗎?」

周鴻德趕忙擺擺手道:「不敢,不敢不敢,我坦白,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事啊。」

審訊員拿起王九張的紙條,隨即問道:「周鴻德,你曾經受過傷嗎?」

周鴻德一愣,眼睛下意識的瞟向了左下方,隨即答道:「受過傷,膝蓋有一次和人打架,被人踹折過。」

審訊員看了看王九張,在得到王九張的認可后,他又繼續詢問道:「五杜八侃,薩里茨魔蛋。」

周鴻德蒙住了,眼睛睜得很大,第一時間看向了左側中部。

「政府,您說的是哪國語言,我怎麼聽不懂呢?」

王九張再次點了點頭,審訊員續道:「沒事,簡單的測試一下,說說吧,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你去哪了?做了什麼?」

周鴻德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即說道:「我......我在家看電視來著。」

「看電視?哪個頻道,什麼內容?」

「不不不,不是這個電視,我說的是手機電視,看的是《軍師聯盟》,就那個武秀波演的那個。」

王九張輕輕的敲了兩下桌子,審訊員立馬瞪著眼睛對周鴻德說道:「你在說謊!」

周鴻德一驚,趕忙說道:「不,我沒有說謊。」

王九張又把他這句話記錄下來,隨即寫下了另一個問題。

審訊員看過之後問道:「周鴻德死者有被侵犯的痕迹,是你乾的嗎?」

「不是,絕對不是,我......我那方面......那方面不行,所以不是我乾的。」

此言一出,倒是很讓人意外,審訊員馬上跟進說:「怎麼證明?」

周鴻德一臉的羞愧:「報告政府,我那方面就沒好用過,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家醫院了,可都沒治好,病例本都攢下了一沓子呢,就在我家柜子里。」

王九張本想再寫幾個問題,可嫌速度太慢,最終決定由自己親自詢問:「周鴻德,能說說你小時候的經歷嗎?」

周鴻德不明白王九張的意圖,神情迅速陷入到一種獃滯狀態,他猶豫再三說道:「我......我不想回憶我小時候,我,我沒有童年,沒有。」

王九張點了點頭,續道:「那個曾經欺負過你的男人,最後抓到了嗎?」

周鴻德猛的抬起頭來,雙手緊握,眼睛也不自覺的瞪了起來,現出一副十分恐懼的表情,訥訥的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我,我沒有犯法,沒有!」

他情緒突然的激動,讓王九張似乎明白了一切。隨即對兩個審訊員比劃了一個終止的手勢,命人將周鴻德帶了出去。

他們三個人回到監視室時,黃憲宇已經表露出十分渴望知道結果的表情。

「說說吧,這個周鴻德和案子有關嗎?」

王九張點了點頭說:「非但有,而且密切相關。他有嚴重的人格缺失症,很小的時候因為原生家庭的損壞,導致他有著嚴重的人格障礙。用俗話來說,就是因為缺乏父母的愛而無法和人正常溝通。

即使說話,也都是大話和謊話。我出的第一個問題是哪受過傷,他的眼睛看向左下方,那是正常人類回憶痛苦或受傷事件時,眼睛應該看到的區域。

這一點是沒問題的,為了確認,我的第二個問題是說了一段奇怪的語言,他的眼睛第一時間看向了左側中部,那裡是建構聽覺聲音的位置,就是對以前沒有聽到過的聲音或話語進行判斷、重建意識的區域。

這兩點都證實了他和普通人的思維沒有偏差,但第三個問題問他昨晚做什麼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看向了左上方,那是對以前沒有看過的事物的想像或意像區域,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的說謊區。

不過,他對下一個問題的回答卻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說謊了,因為他的回答是:不,我沒有說謊,雙重否定等於肯定。」

黃憲宇點了點頭:「那......你最後問的那個問題是套他的話嗎?」

王九張搖了搖頭說:「並不全是,我觀察到他對小時候的回憶有著莫名的恐懼,通常情況下是受到了某種嚴重的傷害才會造成的,比如父母離異,出軌等。成年男人如果在性能力方面出現了問題,除非是基因缺陷,否則有很大幾率是在小時候受到過驚嚇,從而形成了應激障礙。所以我猜測......有那麼一位怪蜀黍對他那個過。」

黃憲宇一怔:「那和本案有什麼關聯。」

王九張道:「有很大的關聯,小時候人格的缺失以及被人在性方面傷害過,都可以造成他長大后的報復,這種報復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方面的nd,我看過他的卷宗,他上次進監獄時被定的是流氓罪,對一個男青年進行猥褻時被抓的,現在他年齡大了,就會將目標定在女性身上,尤其是這種有償陪侍的女性。nd會讓他得到滿足,得到快感,這其實是一種變態心理。」

黃憲宇奇怪的問道:「咦?你怎麼知道死者的職業?」

王九張呵呵一笑:「我在公益組織有個朋友,他是你們章大法醫的高足,現在在警大讀研,估計下個月就會畢業,回到你們這裡報到。」

「叫什麼?」

「李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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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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