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休養了一周之後，袁克雖然還是有點虛，但是可以下地走路了。

「袁哥，好點了沒。」剛出門就碰見了小胖子季禮。

袁克笑了笑說到「沒事兒，多走走回復的快一點。」

「那行，袁哥，我上去招呼客人了，有什麼事兒，叫我就行。」

一周下來，對於周圍的人和環境有了大概的了解。帶自己回來的姑娘叫楊小花，那天出去採買東西碰到了自己。蘭姐是她媽，在後溝鎮經營著一家暗娼館。

小胖子季禮，沒事就在娼館里打雜，端端水，倒到茶之類的。這也是為啥前兩次為啥聽到奇怪的聲音了。

袁克站在門口，看著街到兩旁木質結構的房子，雖然破了一些，但是比起他以前看到的流民強多了，起碼不用爬冰窩子，這世道有個安身立命的地兒就不錯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是姓杜的要坑自己這些人，那也得等他自己的人撤下來再動手，邏輯上講不通啊，如果不是他，那有會是誰呢」袁克不經意想起了前些天前發生的事，陷入了沉思。

「嘿，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袁克抬頭一看，來人正是小花。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啊」小花好奇的問道。

袁克輕笑道「沒事，你今天沒出去啊。」

「嗯，這幾天天氣不好，哪兒也去不了」繼續詢問道「待著好習慣嗎。」

「挺好的」袁克點頭肯定道。

「你會不會是因為這裡是娼館而不舒服」小花盯著袁克的眼睛問道。

「不會，他們不偷不搶的，我憑啥感覺不舒服啊」袁克看著小花的眼睛說到。

「那就好，其實這些姐姐都是些可憐人，很多都是親人都不在了，自己在這種環境下又活不了，作為女人，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換口飯吃」小花有些情緒低落地說道。「誰不想清清白白做人，乾乾淨淨做事」。

袁克也沉默了，這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時代。

「小袁子，又勾搭我們小花呢，你也得抓緊了，這后溝鎮惦記我們小花的人可不少」突然裡屋里的格子間走出來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

「你可別瞎說，要讓蘭姐聽到了，又得和你急眼」另一個格子間的女子款款的走了出來。

「怎麼了么，小袁子挺好的啊，長的帥，人有可靠，小花跟了他，起碼不受欺負，難道還讓小花一輩子在咱們這爛泥坑裡滾」

「我覺得徐娘說得對，早跳出去好，呆的時間長了，萬一學壞了怎麼辦」

……

由於這幾天天氣不好，也沒有什麼生意，除了個陪客的人，其他人都出來透透氣。一時間整個樓里的姑娘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聽著樓上的姑娘們的閑聊，小花騰的一下，臉紅成了一片。

「你們說什麼呢」一扭頭跑進了地下室。

這一周來，這些姑娘們沒少調戲袁克，彼此之間也算熟稔。袁克一點的都不怵的說到「行啊，到時候就勞煩各位姐姐好好做做蘭姐工作，我怕她拿刀砍我。」

「你這小子，有賊心沒賊膽的，怕啥啊，你倆先上車再補票，生米煮成糊糊，你還怕蘭姐不答應啊」姑娘調侃道。

其他姑娘聽到這話頓時笑做一團。

袁克頓時感覺自己有些頂不住了。一溜煙，也躲進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

蘭姐看著一張大紅臉的小花，再看看前後腳進來的袁克。

「怎麼？她們又說渾話了」蘭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今天非得收拾她們不可」說話間就要出去，她也真怕袁克拐走自己的小花。

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樓上傳來一聲粗暴的聲音。

「楊蘭芝，給老子滾出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剛才還要上樓的蘭姐，渾身一哆嗦，轉身又跑了進來，臉上幾厘米厚白粉，由於驚慌扭曲，撲簌簌的往地上掉。嘴裡緊張的叨叨道「完了完了，魏老虎肯定是來收場地費的。」

「魏老虎是誰啊」袁克向一旁的小花問道。

小花也是臉色難看道「魏老虎是我們這裡的一個混混頭子，我們這條街就屬於他的場子，每到月初就回過來收場地費。」

蘭姐此刻急的直跺腳了，突然他看向一旁的袁克。開口道「你會吹牛逼不。」

「啊」袁克一臉懵逼。

「我問你會不會吹牛逼」蘭姐有一次問道。

「不咋會，我覺的我是個挺老實的人」袁克含蓄的回答道。

「行，會吹牛逼就行，小花，你把那幾件衣服拿過來給他套上」蘭姐指著房子里的一個箱子。

看著蘭姐突然間忙裡忙外，袁克有點不託底的問道「蘭姐，這是幹啥啊。」

蘭姐鄭重的看著袁克，嚴肅道「小袁啊，蘭姐對你咋樣。」

袁克心裡一撇「就那樣，」但嘴上說到「沒話說啊，蘭姐。」

蘭姐滿意的點頭「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你聽好了，你是個生臉，魏老虎不認識你，你一會兒出去就……」

聽著蘭姐的計劃，袁克頓時感覺鴨梨山大，「我咋感覺不靠譜呢，蘭姐。」

「你蘭姐就沒有不靠譜的時候，小花，衣服找到了嗎」蘭姐催促著一旁的小花。

這時候，小花拿過了一件西服，一件運動褲，還有一雙球鞋。

她左看看，右看看。

「別看了，趕緊的，小袁，穿上」蘭姐火急火燎的幫袁克套著衣服。

「這頭髮亂糟糟的，得打理一下」蘭姐見袁克頭髮像個雞窩一樣。

「花兒，你去抽屜里看看還有沒有髮膠了」蘭姐指著一旁的柜子。

小花翻著抽屜，舉起了一瓶東西「媽，你看看是這個嗎。」

蘭姐已經急火攻心了，看也沒看，一把奪了過來「墨跡什麼啊，趕緊的。」

打開蓋子擠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往袁克頭髮上抹去。

袁克心裡發慌，再次問道「蘭姐，能行嗎。」

蘭姐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信蘭姐。」

樓上已經亂做一團，噼里啪啦的聲音響個沒完。所有的姑娘們像是鵪鶉一樣縮在格子間里，不敢露頭，小胖子季禮也讓兩個小弟摁在地上摩擦。

魏老虎指揮著幾個小弟剛要舉起一個桌子，就要狠狠的砸下去。

「等等」一聲大喝從下面傳來。

「誰他媽在哪兒」魏老虎喊到。

只見一個身穿西服，腳蹬運動鞋，再配上一條牛仔褲的有志青年緩緩地走了上來。

看著這身打扮，魏老虎的眼睛直突突，再配上看那一頭油光鋥亮的頭髮，要多辣眼有多辣眼睛。

「你踏馬是那根蔥啊，敢管老子的閑事」魏老虎嘴裡罵罵咧咧。

「我說，給我停手，聽不見嗎」袁克一臉輕浮的喝道。

沒想到這一嗓子喊完，魏老虎和手下人還真就停手了，向著袁克圍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臉色蒼白，走路都打擺子，一副營養不良，氣血兩虧的模樣。心中暗中思量「不會真的是哪家公子哥，家花嘗夠了，到這地方來找求刺激吧」不過這裝扮也太潮了。

魏老虎一時半會兒有點拿不準了，這要是真得罪那家有權有勢的少爺，自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小心為妙。

「趕緊滾蛋，少打擾少爺我找樂子」袁克看都不打正眼瞧周圍圍上來小弟，一臉不耐煩的罵道。還沒等魏老虎發作。

一個身影便從魏老虎的後方跳了出來。袁克定睛一看，好傢夥，尖兒猴腮，五短身材。

「卧槽，你們這出來打架還帶個猴啊」袁克一副怕怕的表情。

小矮子聽到這話，跳腳罵道「小崽子，你罵誰猴，信不信我砍你。」

還沒等他來砍袁克，袁克氣沉丹田，右臂蓄力，猛的甩出。

「啪」的一聲，猴一樣的男人轉著圈的飛了出去。

「呼」魏老大倒吸一口冷氣，這動作，這個姿勢，他可是在其他公子哥的身上見識過，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公子哥？看著打扮吧……

太潮了點吧，現在城裡流行這一款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滾蛋，不然要們好看，聽見了嗎」袁克再一次不耐煩的怒罵道。

「這位公子消消氣，我們這就滾，這就滾」魏老虎慫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場地費什麼時候都能收，得罪大佬，自己分分鐘完蛋。

「兄弟們，停手，不要打擾貴客嫖娼了，走了」魏老虎招呼著手下人，將腳下砸爛的凳腿踢開。

「楊蘭芝，老子下周還來，到時候再不交錢，老子拆了你這淫窩，走了」說完領著混混們向門外走去。

這時候，瘦猴一樣的男人捂著腫起來的半張臉走了進來，含糊不清的叫罵道「大客，砍他。」

魏老虎沒好氣的罵道「砍你媽了逼。」

瘦猴一臉委屈的跟在身後，我是給你出頭才挨揍的，你還罵人。

「有錢人真tm會玩兒，城裡的水靈靈姑娘不玩兒，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嫖娼」走出娼館的魏老虎有些心氣不順的罵道。

「老大，你別生氣，你看他哪樣，走路都帶飄的，臉白的跟卷衛生紙，就那樣還嫖，怕是動不了幾下，就得死在女人肚皮上」瘦猴捂著臉憤憤的詛咒道。

「啪」

魏老虎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格局，懂嗎，格局，打開一下，好不好」魏老虎罵道。

瘦猴此刻真的想哭，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左一個嘴巴右一個嘴巴的，就你有格局，讓人三言兩語就嚇得滾出來了，難瘦香菇。

「這下好受多了」魏老虎滿意的說到，「走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