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電話
林意一臉的生無可戀，「你要是欠他幾千來個萬，估計連腎上腺素都不用打。」
蘇遙愣了，半天沒說話，「……你真行，以身抵債吧，陸懷征一定偷著樂。」
林意站起身沖了杯咖啡，「也就你這麼覺得，他看我那眼神，恨不得大卸八塊丟進池塘喂鱷魚。」
蘇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眼瞎了？」
見她沒說話，又眼珠轉了轉，「不是我說，哄男人你得找對方法，讓他高興，只要他一高興，萬事好說。」
林意閉眼，喝了口咖啡，「你也說了，是男人，不是陸懷征。」
蘇遙撇撇嘴，「怎麼，他不是男人？」
林意低頭嘆了口氣，「不是普通男人，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最難搞的男人。「
偏頭看她，「你倒挺會說，說的是天花亂墜，家裡那位你平日里怎麼哄的，教教我？」
蘇遙更了更，心虛亂飄，「我……哄的都是外頭的，家裡那個只是名義上是我的，我吃飽了撐的去哄他？」
中午那頓飯，兩人到底沒吃成，蘇遙接了個電話，火急火燎地走了，留下林意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她胃口實在太差，坐在辦公室獨自發了會呆。
蘇遙有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求人辦事，肯定是要哄的。萬一他一高興，意歡的事不就好辦多了，想到這裡，她豁然開朗。
半晌，林意拿出手機。
之前追尾的時候，為了調節後續事項，她和林舒互換了手機號碼。
猶豫了片刻，撥了過去。
此時的，h.y三十三層會議室里，公司里占股份額多的股東幾乎都到了，正在開會。
圍繞的還是東苑上區那塊地皮，吵得不可開交。
其中一資歷高深的高層道，「這次的一級開發，政府下發的批文也算是相當重視了，調用得當，東苑的經濟又是一次質的飛躍，我還是建議，走保險路子，規劃城區路線，造小範圍的城中城。」
常錫笑了笑，「賀總啊，您老這錢賺的都夠幾輩子花了，什麼時候能到頭啊，留著給年輕人一點發展空間嘛。」
賀總的臉色淡了淡，「這次的地皮，需要四個區一把聯合的簽名委任，其中的重要程度可見一斑，一個搞不好就得砸手裡，以後凡是政府的資源鏈說不定都會受到影響，哪是你們年輕人玩一玩那麼簡單的事。」
眼見氣氛陡然嚴肅，另一董事會高層開始和稀泥，「常少爺別著急，賀總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風險低，回報率高，這是任何一家企業優先發展的線路，您說對吧，林少？」
閑在一旁打醬油的林舒回了回神，「啊——我聽征哥的，他想怎麼搞，我都行。」
話已至此，眾人將目光齊刷刷投向主位，一直沒發表言論的人。
陸懷征坐在黑椅上，看著碩大的落地窗，緩緩開口，「先別忘了，這塊地，還沒有拿到手。」
常錫調笑道，「遲早的事，整個東苑，誰有實力跟你搶。」
陸懷征回頭看他，「一家的確搶不過，如果多家聯合呢？」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紛紛一變，開始預設事情的另一軌跡。
「簡單來講，螻蟻可撼樹，有心無力的人到處都是，如果彙集一方，誰能與人爭風。」陸懷征站起身，看向地面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立交橋。
林舒愣了愣，「不能吧，裡面的利益糾紛哪是那麼簡單就能合理分配的，單個樓層面積估計就得分割個三天三夜，哪就那麼容易。」
陸懷征看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沒錯，所以就是在等這個時候，告訴四個區，我要把這塊地皮的開發重心，放在北居。」
「北居？」賀嘯一聽就急了，「這不鬧呢？」
陸懷征指腹微捻，淡淡地道出了原因，「東苑已經算是鼎盛之靡了，再強橫也不過是一個半徑中心裡轉悠，賀叔，自古發展不能偏安一偶，如果我給那四位立下軍令狀，只要這塊地給了我陸懷征，我能讓北居的經濟和南軒比肩，他們有權無錢，這樣產業鏈規劃下來，眾人收益，何樂不為呢。」
會議室里的人被他說的半天沒反應。
常錫定了定，看著他，「你這樣搞，我們不是白折騰了？受益北居，咱自個能撈多少。」
陸懷征笑了，「你不能只看眼下，細水長流才有味道，就算是設圈兒，也得耐得住心思。」
常錫慢慢露出笑顏，「他媽的，這誰能玩的過你啊。」
剛說完，林舒站起來，鬼鬼祟祟往門口跑。
常錫看他那樣，沒好氣道，「你又想幹嘛去。」
林舒定住，「有點事……我接個電話。」
常錫不吃他這套，「有什麼正經事需要出去接？就在這接，」他指了指大會議室的桌子，「當著大夥的面，看看你的正經事。」
林舒站定，「行吧。」隨即按了通話鍵，瞟了眼主位上漠不關心的某人，又按開了免提鍵。
「喂——林舒，你好啊。」林意有求於人，聲音格外甜美，脆生生地飄蕩在室內上空。
陸懷征翻文件的指尖瞬間頓住，抬起頭，一順不順地看著他。
林舒慌不擇路連忙擺手，沖著對面的人做口型，「不是，……我倆這是第一次。」
說完以後覺得不妥，又補充道，「第一次通電話。」
陸懷征朝室內眾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接著示意林舒，繼續。
林舒硬著頭皮接茬，「林小姐吶，你有什麼事兒嗎？」
林意那邊一時半刻沒說話，林舒心裡開始左右徘徊，難道……不會是……上一次撞車，小仙女對他一見鍾情了吧，不要吧，讓征哥知道，他好日子不是到頭了嗎？？！！
那邊的林意斟酌了好久，硬著頭皮開口，「那個，我想要一下陸懷征的私人電話，你看……方便給我嗎？」
「嗯？」林舒咳了咳，「啊……哈哈哈，這個……」說話間，看向對面的陸懷征，然後眼神示意。
眾人也都齊齊看向他。
陸懷征神色未明挑了挑眉，半晌，眉眼舒展，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