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4

碎4

脖子被徹底掀開的刀疤臉男子用手慢慢地捋順著掏出來的腸子。

他的手指夾著腸子的外表層,指甲不斷地颳起那黏糊的白紅色粘液。

腥臭令人反胃的味道開始蔓延到這個車廂內。

胃酸也揮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刺激性氣體。

漸漸的,手上已然是白色的粘液大於紅色,手中的腸子也被指甲刮掉了表層的脂質。

慢慢的他將手中的腸子開始捆綁住自己已然被掀開的脖頸,兩隻手各抓住捆綁住脖子繃緊的腸子。

腸子驚人的韌力開始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瞬間便順著脖頸的傷口完成了人首分離。

車窗外。

血雨磅礴。

.......

「喂!喂!付和!醒醒!在這睡覺可沒人能帶你去醫院!」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付和猛然又睜開了眼,眼中滿是迷茫。

可是漸漸的隨著他的記憶逐漸清晰。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失控。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付和抱頭痛哭嚎叫了起來。

砰地一下。

一記手刀打在了付和的脖頸上,付和頓時暈厥了過去。

老四眼神不善地看著暈厥過去的付和收回手刀朝著旁邊的玩著警帽的老三道。

「付和精神好像有點問題,你去給他打支鎮定劑。」

「嘿!好嘞!」

老三一甩警察帽翻身就到了空曠無人的後座。

「唉,可惜這次老大沒來,不然可要讓老大看看這小子發瘋的樣子。」

老三嘀咕著就拿起針管對著付和的手臂刺了進去。

隨著藥劑的注射完成,付和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整個人眼神有些獃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已經擺脫了所有世俗的無欲無求。

「付和,你剛才怎麼了?」

老四面不改色地問道。

「嘿嘿,肯定是虧心事干多了做噩夢了唄。」

老三恥笑道然後翻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聽到熟悉的聲音又受到鎮定劑的影響。

付和的那股驚恐慢慢平復了下來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朝大哥的那個座位看去。

空曠的座位上。

空無一人。

就彷彿剛才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噩夢。

「大...大哥呢?」

「大哥今天去干別的事了你該不會連這都忘了吧?」

老三道。

悄然間。

付和又好像想起了什麼。

想起了.....

今天這車上本就只有五人....

他們大哥今天沒來.....

「剛才的一切....都是噩夢嗎.....」

付和低聲呢喃著眼中雖然還很是恐懼但卻又被鎮定劑帶來的效果壓制了下去。

「喝點熱牛奶吧!」

老四面無表情隨意向後丟了一個白盒的伊利牛奶,那在手上還溫溫的。

「啊...嗯...謝謝四哥!」

付和懵懵地接過,戳入吸管喝了起來。

果然溫牛奶入喉之前做夢帶來的精神影響又消退了不少。

付和這麼想著,然後視線又不自覺地看向了窗外。

車窗外的大雨還在下著。

一滴一滴的雨滴綻放在車窗上,帶來了迷糊不清的世界。

是......

夢嗎?........

徹底鎮定的付和呢喃著。

嘴裡吸著吸管,奶純的白牛奶通過吸管逆流而上。

慢慢的,白色透明的吸管裡面的白色純牛奶開始變成了紅色。

鮮紅的液體順著吸管流入了付和的喉嚨。

那是.....

血的味道...

車窗外的雨點也不在透明,車內的環境也變得昏紅,黃昏與血月的光芒同時映照著。

付和身體不受控制地扭過來頭。

看到了自己右邊本該空蕩蕩的位置上那具被人首分離掏空內臟脖子上還掛著白色的腸帶的大哥。

砰!

砰!

砰砰砰!

連續好幾聲槍響。

溫熱的血液濺在付和的臉上。

刺鼻的火藥味蔓延在了這個車廂內。

而付和卻又好像任人擺布的木偶一般看向了自己前面。

看向了自己四哥的位置。

但此刻的四哥後腦勺勺已經有了五個鮮明的血統,紅的白的不斷從血窟窿上流出。

血液和腦漿濺了付和一臉,但四哥還在不斷地朝著自己的頭顱開著強。

砰!

砰!

砰!

一槍接著一槍,眼球被打爆,鼻樑被穿透下巴被粉碎,整個清秀的人臉變得面目全非。

但他卻好似不厭其煩地用著手槍對著自己開槍。

啪嗒。

子彈用完了。

滿臉血窟窿的四哥拿起手中的匕首,一刀。

撕拉!

白色腦漿順帶著紅色的再次濺在付和的臉上。

撕拉!

又一刀。

刀鋒徹底穿透了整個腦袋,在後腦勺上冒出了鋒利的血色刀尖。

忽的。

付和的頭又不由自主地扭了過去,就像是一個被人連著線的木偶。

整整地看向了三哥的位置。

但此時的三哥已然是被開膛破肚。

腸子和肺部乃至助骨等組織清晰可見。

老三側躺在座位上,右手無力地拿著警帽,警帽上放著一顆跳動的映紅物體。

撲通

撲通

不斷地跳動著,那是象徵著生命的心臟。

漸漸的,心臟的跳動開始變得微弱。

一個又一個白色的蟲子在三哥被刨開的胸膛上開始挪動。

它們啃食著,侵蝕著這具死屍。

白色的蠕蟲漫上了他的臉上鑽入五官不斷地蠕動著,就像是一個詭異的人形屍蟲。

漸漸的,血與肉被啃食了半邊,佝僂的白骨已經顯出了半邊。

腐爛的屍臭開始瀰漫出來,與火藥味,胃酸的揮發開始爭奪主權。

車窗外嘈雜的雨聲漸大。

黃昏與血月的光芒開始消退,陰暗開始佔據回主權。

窗外。

血雨磅礴。

.......

在一條泥濘的馬路上,一輛五菱宏光疾馳而過。

車上坐著三個人。

一個開車的司機,以及司機旁邊副駕駛位上正手拿著化妝鏡對自己濃妝艷抹的女子。

整個車廂內顯得極為空蕩。

除了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上的兩人外。

只剩下最後排的一位靠窗熟睡的青年。

周圍的座位上都空無一人。

悄然間。

那靠著窗的付和再次睜開了眼。

而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記憶也瞬間充斥入了他的腦海。

掩蓋住了他不該想起來的記憶........

對了....

今天我上來陪二姐和五哥出來購買物資的......

今天只有我們三個.....

這個車上也只有我們....

三個.......

付和眼睛無神看著周邊空曠的座位自顧自地呢喃著。

——

感覺寫的有些噁心....

——

車窗外

透明的雨一直在墜落。

雨聲漸大,蓋過了付和的自言自語。

窸窸窣窣的雨滴拍打在車窗上。

付和下意識地就看向那些散落在車窗上的小雨點,眼神迷茫。

就好像已經重複過好幾次這個動作了。

「喂!付和!今天要出去買的東西你記好了嗎?」

副駕駛位上抹著口紅的二姐忽然問道。

「呃哦!記!記得!」

付和連忙清醒過來應和道。

「知道就好,省的我們到地方了還得聯繫老大買什麼。」

二姐拿著化妝鏡對著自己的臉左看看右看看顯得很是滿意。

駕駛位上的老五也在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雨刷左右搖擺著刮掉了那玻璃上的雨水。

一滴滴透明的雨滴反射著口紅的紅光。

付和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頓然猛地一怔直接站了起來。

砰的一下撞到了車頂,但卻好像渾然不覺得疼痛反而臉上寫滿了驚恐。

「嗯,怎麼了」

「虧心事做多了?精神出問題了?」

二姐聽到聲音略帶嘲諷的語氣扭頭看著頭頂著車頂一臉驚恐的付和。

被這麼一說,付和剛想指著窗外的雨滴說是血。

可一眼望過去卻全都是透明的雨滴。

付和愣了愣用手捂著頭好像明白了什麼。

精神又逐漸恢復了下來。

我......

是在自己嚇自己.....

對吧

這樣的想法開始在付和的腦海中不斷的回蕩。

直至最後這個反問句變為陳述句。

在二姐不屑的目光中,付和慢慢地坐回了座位上。

但付和感覺腦子還是很痛,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付和捂著頭閉著眼,忽然好像想到了些什麼眼中充滿疑惑抬頭朝二姐問道。

「二姐,你剛才那句話是不是之前說過.....」

但二姐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在拿著口紅在塗。

「二姐」

付和有些疑惑地問道。

但瞳孔猛地一震。

他透過駕駛位上的後視鏡看到了。

看到了後視鏡中的世界。

那片映紅血色伴隨著黃昏的世界。

看見了後視鏡中身旁身首異處的老大,看到了滿臉血肉刀痕的老四,看到了已經被屍蟲啃食了的半邊身子的老三.......

以及副駕駛位上那用著指甲扣著自己臉上一塊一塊血肉的二姐。

宛如腦海中一震轟鳴。

那詭異的既視感緩緩襲來。

那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那種對血肉的恐懼感。

那一幕幕記憶。

在這一刻重新湧入了他的腦海。

他記起來了。

他前不久還在和兄弟們在做最後一單,去珠穆朗瑪峰上從一堆真槍實彈的恐怖組織手中轉接了一個孩子。

轉接了那個詭異的孩子......

然後.....

是被雪複發的松樹林....

然後....

然後是大哥....

四哥和三哥.....

以及.....

付和顫抖地看向了後視鏡上那臉上滿是黃色膿包還在不斷用手指刮的

二姐.....

那些都不是夢!

都不是夢!

他重來都沒有逃出過那個世界.....

付和瞳孔不斷地擴散,但他沒有大喊大叫,只是喘著氣。

因為他知道,現在車內還是正常的。

他。

還可以逃!

想到這,付和猛地伸手抓住那開門的把手。

也在同一時刻。

窗外的雨滴染成了一片血紅。

昏黃的夕陽重新降臨,血肉,硝煙,屍臭,腐爛的味道瞬間給予付和的嗅覺一擊重擊。

在副駕駛位上扣著臉上膿包的二姐也好像發現了什麼。

用血肉模糊地臉望向了後座上被定住身形。

為什麼!

為什麼動不了!

付和的內心一頓猛的停止了跳動。

他的頭開始不聽使喚地向左偏移了90度,恰巧與不知何時已經撲到他面前的血肉模糊的那個二姐對上。

視線被調整過去。

他就像一隻木偶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只能任由人擺布獃獃地保持著不動。

面目恐怖的二姐扭曲著長滿膿包的身軀撲在了付和面前。

付和的心脹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連帶著呼吸都彷彿變成了一種奢望。

慢慢的二姐臉上那腐敗的黃色濃漿滴了一滴在付和的眼球上。

帶著腐蝕性的液體瞬間落入付和的眼球冒出來滋滋的響聲。

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回復了行動能力。

身體本能地扭開車門尖叫著一腳踹開鋪在自己身上的這個怪物。

車門卡達一聲打開,付和本能的就一腳踩在座位上把自己使勁推了出去。

即使現在處於高速行駛的道路,即使是下車後頭著地也沒關係。

現在的付和腦子裡只有一件事。

遠離。

遠離這個.....

遠離這個車廂.....

付和整個人順著慣性甩出去了車外。

由於是正在高速行駛的汽車加上外面下著大雨。

付和連續在路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了下來。

身上多處都出現了血跡,後腦勺乃至額頭都開始汩汩的流出鮮血。

他渾身濕透一隻眼睛被腐蝕地通紅無比連帶著那隻眼睛所能看到的時間都是紅色。

都是那詭異的紅色。

冰龍的雨水沖刷在趴在地上的付和。

沖刷著他的這幅狼狽的姿態,沖刷著他那開始微微跳動的心。

「哈哈哈!」

「咳咳....哈哈哈哈!」

忽然付和開始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付和渾身浴血地從積水的馬路上站了起來就像個從地獄歸來的死者。

他面色蒼白,一隻眼睛通紅另一隻眼睛充滿血色,他的褲腿開始不斷地滴落血滴混入那淅淅瀝瀝的雨水。

付和瘋狂傻笑著看著那迎面走來的一個嬌小的人影。

眼中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雙膝無力地下跪,額頭重重地磕在了滿是積水的馬路上。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求求...你.....求...求你....」

「放...過我.....」

付和止不住地使勁磕頭道歉,額頭的血肉都被磨掉了森白的頭骨顯露連帶著血肉顯露出來。

「抬起頭來。」

一道宛如命令的語氣傳來聲音冰冷且空洞。

付和狼狽地抬起頭,看著那沒有任何錶情的元元。

元元冷漠地站在雨中審視著,雨沒有打濕他的衣衫那怕是頭髮。

他就這麼慢慢地抬起右手,比了個槍的手勢。

食指尖比作的槍口直指那狼狽的付和。

在那驚恐的目光中。

元元抿起唇。

一聲模擬出來的槍響。

血液四濺

雨聲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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