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母親只有你一個男人
「眾人皆知緋月早早就沒了母親,父親又……所以緋月早晨才那般講,希望父親能憐惜我,連帶著姨娘也能疼我些,父親,真的不是女兒做的。」千緋月黯然神傷的默默流著淚,那般小心翼翼又極力證明自己,清澈見底的桃花眼除了難過,絲毫沒有驚慌。
千楠沒說話,莫婭容氣的臉上一抖一抖,痛的她也說不了話,千語兮默言等著千楠的決定。
千緋月斂下心中的寒意,噗的一聲跪在地上,眾人都被嚇住了。
「父親覺得是女兒,那便是女兒吧。」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眸,「明日我便回外庄,不會再回來,也不奢求父親能把對大姐姐她們的疼惜分一點給女兒了。」
「女兒被世人說是廢物,又被遣送外庄,我都不怪父親,也不怪姨娘今日冤我,畢竟我只是一個沒娘護著的孤女,又怎能與大姐姐她們比較,能再見到父親,女兒已經心滿意足了。」
「月兒,是父親錯怪你了。」千楠看著千緋月神似那人的模樣,心裡軟了下來。
伸手把她扶起來,卻意外發現她的手骨纖細,隔著衣服也能感受著冰涼,還有她時不時顫抖的身子,這時千楠才看到千緋月棉襪下鮮紅一片。
「快,坐下。」千楠嚇了一跳,趕緊扶她坐下,「去拿毯子,還有清水來,再準備錦襪和鞋子。」
「哎。」
又有幾個人匆匆的跑出去,千楠不禁懊悔,他怎麼忘了千緋月根本沒有能力去打一個綠靈境的靈師。
「夫君!」莫婭容不敢相信,前一秒還在為她主持公道的千楠下一秒對那個賤丫頭呵護至極。
「叫喚什麼叫喚,你能有什麼事,待會藥師來了你的容貌自然恢復了,月兒與你不同,而且她也沒有能力害你!」
看著莫婭容的臉,千楠就氣不打一處來。
千緋月心中冷笑一番。
她敢肯定千楠對母親是有情的,連帶著對她也是有疼惜的,只是發生了一些事,讓千楠氣惱。
「夫君,你怎麼能袒護一個野種!我才是你的夫人!」莫婭容咬牙切齒,嫉恨極了的她一下子就把以前的事說了出來,看到千楠黑沉的臉色,她不由得意看向千緋月。
當年發生的事,雖然是她一手造成的,但是這麼多年來千楠都深信不疑,直到蘇氏鬱鬱寡歡,將千緋月遣送出府,眼不見心不煩,她也早已經以為千楠這些年被她牢牢的抓住了心,不然怎麼會把她提到夫人的位置。
眾人竟不知還有這樣的內情,徹底壓不住內心的八卦之火,那些想要走的人也悄咪咪的回來。
「娘,你瞎說什麼呢!」她娘難道眼瞎沒看到她爹冷眼看著她么?沒看到眾人看戲的眼神嗎?千語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給我閉嘴!」千楠一個茶杯狠狠的摔在莫婭容眼前。
「你們都給本家主滾回去!」門口的眾人見千楠發了火,只好離去,小廝把千楠要的東西放下后火速的離去。
千緋月怯弱的拉了拉千楠的衣袖,眼裡蓄滿淚水「父親,我母親沒有偷人,緋月也不是野種,她臨死前哭著對女兒說她這一生只有父親一人,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日她為何出現在那裡,母親說她沒有怨怪你,只怪她自己著了別人的道。」
「是女兒不好,不該回來,父親你莫要氣惱,莫要因為女兒和姨娘不和,女兒這就走。」
「你走什麼走!給我坐好!」千楠被她氣笑了,瞪了她一眼。
「莫氏,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滾回娘家去!」
千楠早些年就不怪蘇凝煙了,他查到了一些東西,只是礙於顏面,不肯把女兒接回來。
「夫君,她在說謊,我們府中幾個兒女都能修鍊,唯獨她半點天賦都沒有,就是個廢物,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分明就是個野種!」莫婭容嫉妒的紅了眼,那個賤人都死了這麼久了,還能在千楠心裡有著地位!就連那個賤人生的賤丫頭也愛屋及烏!
先前說的因為臻王退婚一時叫人接回來,怕是早有想法,只不過找了個借口!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父親,這幾年緋月一直在尋找自己不能修鍊的原因,直到前些年遇到了一位神醫,她說女兒因為早產,靈丹微弱,所以才查不出天賦,那位神醫好心的幫女兒好生調養一番,我如今已經可以修鍊了,還覺醒了火屬性。」
千緋月像是怕千楠不信她,連忙凝聚出微弱火屬性,雖然很弱,但是千楠依舊能感受到與這火苗的聯繫。
千家世代相傳,火屬性幾乎是他們血脈的證據,因為血脈的原因,千家覺醒的火屬性也有些不同平常,能夠感知的到血脈的聯繫。
「好,好,父親沒有怪你,也沒有怪你娘,父親也曾後悔,是父親的錯,是父親不能明辨是非,不相信你母親,害的她鬱鬱寡歡,也害的你自小離府,父親對不起你們。」千楠抓著千緋月的肩膀,悲痛欲絕。
他就說煙煙怎麼會紅杏出牆,若是他當時信她,就不會天人永隔了。
他的煙煙,是他對不起她。
「怎麼可能!」莫婭容張皇失措的尖叫出聲。
當年是她故意刺激蘇凝煙早產,又在她生產時故意損壞還沒形成的靈丹,才導致了千緋月是個廢物,後來算計的那件事也能徹底讓千楠相信是蘇凝煙耐不住寂寞,偷了人,可沒想到時隔今日,她的女兒竟然可以修鍊,還覺醒了擁有千家血脈的火屬性!
千緋月淚珠還在眼眶,遲遲沒有落下,一副隱忍的模樣,「怎麼不可能,姨娘這麼大的反應做什麼,是知道些什麼嗎?」
聞言,千楠扭頭看她,莫婭容滿臉的慌亂,被他捕捉眼裡,臉色陰沉了幾分,卻也沒有說什麼。
小心的幫千緋月脫掉錦襪,看到小巧飽滿的玉足底已經血染一片,拿起錦帕濕水擦拭乾凈那些鮮血,直到看清腳底的傷口,千楠還是狠狠的心疼了一番。
千楠沒有過多懷疑莫婭容,千緋月就安靜的看著他為自己處理傷口,心中升不起半點感情,她知道今晚之後,千楠就不會聽信莫婭容的言語,特別是關於蘇氏的。
也算為蘇氏討了個清白回來。
她本不用這般和莫氏虛與委蛇,可以直接殺了莫氏為她娘一命抵一命,可她不想讓莫氏死的那麼便宜,她要莫氏嘗盡她娘生前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