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是我打的又怎樣？

因著昨晚的事，千楠第二天就宣布莫婭容降為姨娘，千緋月又是原配所出，自然是嫡出大小姐，府中掌饋也落在她手上，那些比她大哥哥姐姐自然排后。

千語兮在房內簡直要氣的咬碎銀牙，恨不得將莫婭容罵一頓。

自己犯蠢也就算了，還連帶著她也跟著倒霉，沒了嫡出小姐的身份，她要嫁給牧臻當正妃可謂難上加難，試問哪個王爺會娶一個庶出的女子為正妃！

還有那個賤丫頭，被退了婚，還不知恥的留下，一臉狐媚的模樣勾引臻王，如今又和我搶父親，當初就應該殺了她永絕後患！

恢復了容貌的莫婭容得知這個消息氣的在房裡摔東西，「賤人！都是賤人！生的女兒也是個賤丫頭，不要臉的東西！那個賤人生前和我搶丈夫，死後她女兒還來搶我女兒的父親，都是不要臉的東西，該死賤人！」

房裡噼里啪啦的響，外頭的丫鬟都嚇得不敢進去。

貼身丫鬟蓮兒硬著頭皮上前，卻被其一腳踹倒，「卑賤的東西，滾出去！」

「是是是。」蓮兒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跑出去，生怕跑慢又慘遭毒手。

她不該進去勸阻的，她為什麼要在這位身邊伺候！

「姨娘這是怎麼了？哪個敢惹你動氣啊。」人未到，聲先到，莫婭容恨急了的看去，只見千緋月一身玫紅色的衣裙，笑意吟吟的走來。

那張臉十分相似那個女人，清冷又嬌艷，莫婭容恨不得划花了她的臉。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莫婭容看著那令人生厭的臉，冷哼一聲。

「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滾進來收拾乾淨，再給我們的大小姐沏杯好茶伺候著！小心哪日就被算計了去。」

「是。」外頭的幾個丫鬟顫顫巍巍的收拾東西，千緋月從袖中拿出幾枚金幣，放置一位丫鬟手裡。

「姨娘這般，你們也是辛苦了，這些金幣賞給你們，拿去買些吃的分了吧。」

她真的不是好心賞給她們的，只不過是想膈應莫婭容罷了。

「謝謝大小姐。」幾個丫鬟感激涕零的看著千緋月。

莫婭容可不願了，「賤丫頭，你是故意膈應我的是吧？」

「姨娘怎能這般說，雖然在府中咱們是主子，可那些丫鬟只是來做工的，又不是賣身進來的，叫有心人聽了去，那咱們千家就得擔上虐待丫鬟的臭名了，往後就沒有丫鬟肯伺候咱們了。」千緋月很不認可的勸說，想管制卻又無奈莫婭容瞪著她。

那幾個丫鬟雖然低著頭收拾東西，心中對千緋月也是改觀不少，更是感激，對莫婭容簡直怨恨到了心底。

觀察到那幾個丫鬟的神色，千緋月眼底不著痕迹的閃過諷意。

「你少在這假惺惺！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昨晚是你打的我，你不要得意，我能扳倒你娘那個賤人，我也能把你拽下來！」莫婭容哪裡看不出千緋月這是故意的，她氣急敗壞的指著千緋月的鼻子罵道。

千緋月的小臉冷了下來，低聲道：「昨晚是我打的又怎樣？你看千楠信你了嗎？我能揍你一次，也能揍你第二次，第三次！我你償還我娘那些年受過的！」

「你、你，果然是你！你這個賤人！你還敢直諱你父親的名諱！」莫婭容顫抖著手。

「本小姐怎樣，莫姨娘？這只是開始，你還能打我不成？」千緋月冷笑，故作得意。

「賤人！」啪！的一聲，莫婭容一巴掌打過去，千緋月也硬生生挨了這巴掌，眼底的冷意更甚。

只是她並未有動作。

「莫婭容！你在做什麼！」果然，千楠怒氣沖沖的進來。

千緋月心底冷笑，不枉她挨了這巴掌。

「家主。」莫婭容被盛怒中的千楠嚇一跳，美艷的臉上委屈巴巴，想要挽上他的手撒嬌。

她被降為了姨娘，不能再叫千楠夫君。

「本家主問你做什麼打月兒！」千楠甩莫婭容纏上來的手，看著千緋月左臉紅的快滴出血的巴掌印就心疼不已。

「快叫藥師來看看。」

「月兒無事，父親莫要氣壞身子，姨娘興許心裡有氣，也怪月兒，不該這時來尋姨娘的。」千緋月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剛笑到一半就疼的倒吸氣。

「你還袒護她做什麼！她都這般對你了！」千楠氣不打一處來，戳著千緋月的腦袋，卻也不敢用力，怕傷了她。

莫婭容睜大了眼睛，總感覺千緋月這般有些似曾相識。

「莫氏，你什麼眼色？打了月兒還不知錯，還敢瞪她！」千楠雙眸微眯，身上的氣息危險。

「家主，你方才是不知道，這個賤丫頭剛剛直諱你的名諱，還承認了就是她昨晚打的我！」莫婭容氣急了，又不能當著千楠的面與千緋月撕扯。

千緋月瑟縮的躲在千楠身後，不敢言語。

先前收了千緋月好處的幾個丫鬟忍不住站出來。

「家主，容奴婢說幾句。」

「奴婢幾人一直在這裡收拾東西，大小姐好聲好氣的勸著姨娘，可姨娘卻惱她昨晚沒有直接承認是大小姐打的她，可大小姐沒打過姨娘，怎叫人平白污衊了去？所以姨娘惱怒一下打了大小姐一巴掌。」

「是啊家主，大小姐來探望莫姨娘，還打賞了些金幣給奴婢幾個，讓我們盡心儘力的服侍莫姨娘。」

「家主，奴婢能作證，蓮兒姐姐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大小姐一直笑意吟吟的勸說著姨娘，可姨娘卻沒有半句好話。」

「家主可要明鑒啊。」

幾個丫鬟一人一句，無疑是把莫婭容推向更深的深淵。

「你們這些賤婢胡說什麼！」莫婭容暴跳如雷，險些一腳踹過去，千緋月趕緊上前攔住。

「姨娘有氣朝我發便是，我絕不會還手，丫鬟們都是無辜的。」

「賤丫頭！你少在這裝好人，你方才賞錢不過是想要利用她們為你爭辯罷了，你不過就是想拉我下馬罷了，妄想，你以為這幾人說的話就可以將我置於死地嗎！」莫婭容一把推開她，抬手就想一巴掌，被千楠緊緊的握住手腕。

千楠一臉怒氣的看著她，那眼神恨不得打死她！

「家，家主。」千楠那樣子屬實可怕，莫婭容被嚇得說話磕磕巴巴。

「父親，別……」千緋月又蒼白了幾分。

「月兒！」千楠怒其不爭，別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知反抗。

「父親，好不容易得來這安生的日子，也不願父親為我動氣，傷了身子女兒會傷心的。」千緋月眼眶泛紅的勸阻千楠，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

這一巴掌若是打下去，莫氏指不定回莫家告狀，賴在莫家不走了，那自己怎麼整她去？

「父親。」

一聲輕柔的聲音響起，千語兮紅著眼眶走來。

「你怎麼來了。」千楠皺眉。

他雖然現在惱怒莫氏，可對千語兮這個女兒還是疼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