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降預警，太子妃位
關於這太子妃的位置，一直懸而未決，導致太子現在院內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次突然的昭示，讓不少大臣都蠢蠢欲動。
這天象最是捉摸不透，但是保不準哪天就會落下預示來，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入主東宮，這后位，便是穩穩噹噹了。
甫一上朝，皇上立刻召集百官，前往馥臨山。
昭月國已有近一百五十餘年，聖女殿自建朝一來，就佇立在這裡，從前聖女與皇同尊，如今卻是沒皇帝聖令，不得下山一步。
皇帝名叫鍾離穹，體型微胖，但精神矍鑠，明黃的帝袍龍首張牙舞爪，而在他右側，便是當今太子鍾離燁。
他身著墨色的蟒袍，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彷彿根本不識得這山上的路一般。
皇帝見他漠不關心的模樣，笑眯眯道：「太子，這次可事關你的太子妃，太子妃之位一定，朕會再為你納幾房側妃，太子可有喜歡的？」
鍾離燁一怔，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清冷又嬌媚的臉，不過這個瞬間去得太快，根本沒讓任何人察覺。
他收斂了帶著冷意的眉眼，躬身回道：「回父皇，兒臣沒有特別喜歡的。」
皇帝哈哈大笑，借著喘氣的功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會上去，見到聖女，可讓她為你占卜一卦，除卻太子妃，多為你選兩房適合你的側妃，你是太子，綿延子嗣也是重要的。」
當今皇帝便子嗣單薄，膝下一共六子，太子排行老三，卻是嫡子。
這話聽著像是一聲命令，但鍾離燁是十分警醒：「聖女操心國運，兒臣這點小事，不必勞煩聖女操心。」
皇帝最忌諱有皇子和馥臨山這一位走得太近，生怕聖女會有偏頗，從而影響國運。
別看皇帝總是笑眯眯的，但是疑心重，誰都不能保證這話里有沒有試探。
「你啊你！」皇帝笑，接著上山，此事不提。
馥臨山上，在這夏季倒是涼爽不少，不過眾人一路爬山，額頭上早已滲出細汗。
聖女凌月一襲白衫，輕飄飄踏著蓮步而來，身上的痕迹被遮掩的徹底，帶著白色的面紗，手捧一朵荷花，看起來聖潔極了。
站在最右的鐘離燁肅著一張臉，目不斜視。
凌月在路過鍾離燁的時候，腳步都不曾有半分停頓，只是髮釵晃動出輕微的細響，一聲一聲都鑽進鍾離燁的心裡。
「聖女可是觀天象，有了新的發現？」皇帝問。
凌月欠身，聲音不再是鍾離燁熟悉的嬌言軟語，而是清冷的。
「啟稟陛下，天象昭示，東宮妃位，落於東南，天降天府，即太子妃。」
這話一出，鍾離燁終是忍不住抬頭，淡漠疏離的目光卻也只是在凌月的目光上逗留一瞬，又不著痕迹的移開，只是周身氣場愈冷。
眾大臣就連皇帝都不禁大喜，太子自誕生天象就有預示，已有二十二年，這太子妃之位擱置已久，如今總算是落下了。
「不知聖女，這女子生辰八字為何？」皇帝撫了撫鬍子，頗為關切。
「已末年，辰月，葵巳日，子時三刻。」
凌月清冽的嗓音一字一頓，莫名撫平了眾人一早爬上山的心浮氣躁。
皇帝頓時哈哈大笑，吩咐道：「即可派人去查東南方向這個時辰的女子。」
他的話音剛落下，左邊的丞相頓時滿頭大汗，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嫡長女。
若是對旁人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對於丞相來說，這等於是懸在他們丞相府脖子前的一把刀。
皇帝正直壯年，平素在朝堂，就算是太子之位已定，也擔心太子權勢過盛，提拔其他皇子相互制衡，但丞相在朝中勢力非同一般，若是丞相府的嫡長女成為太子妃，這君心叵測，實不好說。
但這太子妃之人，是一定不敢瞞的，丞相擦了擦被嚇出來的汗，顫顫巍巍道：「回陛下，這女子正是小女。」
皇帝一聽，頓了一瞬，臉上的笑意未變，爽朗道：「如此，丞相有福了。」
丞相冷汗津津，連連稱是，只是在下山之際，皇帝對著鍾離燁下了命令：「去讓聖女幫你卜一卦，幫你選兩位側妃。」
在山上之前，這話或許是試探他和凌月的往來，但是在這太子妃的人選公布之後再說這話……
鍾離燁點頭稱是，跟著聖女來了偏殿，太子的八字不可外露，隱蔽一些好。
聖女欠身告退，步履娉婷，只是剛一將人引入偏殿，鍾離燁冷著臉直接將她一把拉過，蠻橫抵在雕花的木門上。
凌月萬事不崩於色，但此刻，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他太大膽了，外面一眾皇帝臣子，若是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凌月的聲音小小地驚呼出聲，白色的面紗遮掩住她清冷的面容，只有露在外面清亮的眸子，不安地看著他。
鍾離燁周身都泛著冷氣，嘴角卻是勾笑，笑意甚涼。
「聖女，你覺得，本宮應該娶一位怎樣的妾室？」
他十足惡劣地湊到凌月的耳朵，呼出的氣息將她小巧的耳垂染得通紅，這裡是她的敏感點，他比誰都清楚。
但他就是看不得她在外面那副冷心冷情為自己挑選太子妃的模樣！
兩人的身體貼的很近，凌月有些無措，只得再軟聲哀求一聲：「殿下！」
原本心中的滔天怒火，就這樣被她磨得沒了脾氣，鍾離燁狠狠擷取了她的唇，隔著面紗，力道頗重，像是在發泄一樣。
凌月不敢拒絕太過，就算是這樣的吻，都霸道得讓她喘不上氣來。
他一貫喜歡這樣的，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凌月漸漸感覺到一陣腿軟，卻被男人攬腰抱著，粉色的手指只能無力地揪著男人的朝服，帶著些孱弱的破碎感來。
終於在她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吻里的時候，鍾離燁才放過她。
修長的手指擦掉她眼角欲落未落的眼淚，鍾離燁親昵纏綿地抵著她的鼻尖，低語道：「本宮娶太子妃，你可開心？」
凌月指尖一顫，眼睫微垂，聲音雖然悶悶的，但是卻已經恢復了平靜。
「殿下是太子，太子妃之位定下來，於國有利。」
昭月國崇尚神學，他們認為，人與人之間緣分天定，良緣難尋，一段好的良緣，自然是於家有益，而皇家的親事，自然也關係著國事。
可鍾離燁卻步步緊逼，臉色陰沉得厲害：「我沒有問聖女凌月，我在問凌月！」
一個前綴，代替了多少不能言，凌月心中一塞，聲音都有些輕飄飄的。
「凌月當與聖女同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