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聖女這毒,出神入化
鍾離燁是帶著怒氣走的,就如同昨晚一樣,至於他怎麼搪塞皇帝,那已經不是凌月能關心的了。
她的神情看起來無悲無喜,蘿春伺候她凈手,她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於是小聲問道:「聖女可是不開心?」
黃銅盆里映著她清冷的面容,卻因為水紋波動,而有些怪樣的扭曲。
凌月卻只是搖頭,沒說話,這人不是她的心腹,她一向分得明白。
「去幫我拿些芍藥過來。」她的嗓音淡淡地吩咐。
蘿春一福身,退了下去。
聖女殿並非只看天象,他們還製藥,不過這葯並非尋常,能起死人,肉白骨。
不過這藥方以失傳許久,距今已有五十年,歷代聖女的任務之一,就是研究出這藥方。
儘管如此,聖女殿的葯依舊被百姓奉為靈藥,只因一顆藥到病除,舒體通泰。
但又因為副作用極大,所以就算被百姓推崇,卻也是只能在關鍵時間用。
她將藥材搗碎,細指捏起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將藥粉灑在一旁的紫羅蘭上,藥粉不知道裡面摻了什麼,看起來竟然有些發亮。
可是就在藥粉剛剛撒下去的那一刻,紫羅蘭迅速變黑枯萎。
凌月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面無表情,卻莫名不再和平與聖潔,反而帶著致命的危險。
不過很快,眼看紫羅蘭垂危,她又從另一個藥罐里撒了一點藥粉,紫羅蘭又慢慢地煥發生機,只是蔫答答的,不像之前那般精神了。
「聖女這毒,倒是出神入化!」
凌月聽到這熟悉的語調頓時回頭,鍾離燁嘴角勾著笑,只是那眼神卻陰惻惻地盯著那盆紫羅蘭。
相處一年多,他竟不知道凌月還有這樣的才能。
凌月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少,可神情不見多少慌張,越是慌張才越是能說明問題。
「殿下怎麼過來了?」她的語氣淡淡的,好像在問的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不過很快,她發現外面的天不知什麼已經漆黑一片,甚至還能聽到幾聲鳥鳴。
鍾離燁收回視線,神情也頓時變得懶洋洋的:「今日父皇問我,對丞相府的婚事做何感想?」
他走到那株紫羅蘭面前,手指撩撥著,花朵很快簌簌而落,他饒有趣味地側頭看向凌月,繼續道:「父皇大概並不喜歡這門婚事!」
凌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他撥弄掉的花瓣一樣,聽到這話,心中竟然隱隱舒了口氣。
只是鍾離燁的眼神裡帶著探究,凌月的神情不能有太多在意。
「丞相女乃是天命之女,為了國泰安康,陛下會同意的。」
並非沒有先例,昭月國建立以有一百五十餘年,第三任皇帝,也就是鍾離燁的曾祖父,在天降預示之前,娶自己心愛之人為後,結果天災禍事不斷,險些丟了這昭月國的江山,也就是因為這樣,奠定了聖女殿的地位。
鍾離燁看著她毫不避諱地將藥粉倒進一個精美的瓶子里,一舉一動都說不出的好看,身上的發叉叮咚作響,讓鍾離燁的眼眸深了深。
難以控制地將人從身後抱住,鼻尖是凌月獨有的香味,鍾離燁覺得自己對這個味道上了癮,蹭了蹭她的脖頸。
「昨天說好給你帶禮物的。」他的語氣竟然有些親昵。
凌月第一反應掙扎,昨晚她都已經那樣拒絕過了,她也實在沒想到鍾離燁還會來。
「殿下,不要再戲弄我了。」
她的聲音發著顫,鍾離燁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裡衣作亂,根本不顧她的感受,也不允許她拒絕,直接將人攔腰抱起,放倒在床上。
「沒有戲弄你,是喜歡你!」
鍾離燁聲音低沉沙啞,已經粗重的呼吸故意噴洒在她的白玉般的耳尖,一點點看著耳尖迅速泛紅。
凌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一瞬間的愣怔,鍾離燁卻強勢撬開她的牙關,吻得熱烈又兇狠,讓她再也沒有思考的力氣。
他很喜歡將美人弄哭,看著她平常清清冷冷,好似不食人間煙火,卻在自己身下嗚咽落淚。
無力的攀附在自己的肩膀,像是一朵無骨花,偶爾下流的語言就能讓人羞惱地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前,他對這樣的投懷送抱很是得趣,也樂得這樣逗她玩。
潑墨的發撲了滿背,光潔瑩白的背上被吻痕打上了烙印,她無力地顫抖著,生理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鍾離燁頗為疼愛地親吻掉她的淚水,他愛慘了凌月這副失神的模樣。
凌月如同這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隨著浪花顛簸,她不受控制地緊緊攥著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在鍾離燁蜜色的背脊上劃下數道抓痕。
這樣更加刺激了鍾離燁,他的動作越發猛烈,卻仍湊到耳邊,猶如情人般低語。
「阿月想幹什麼壞事?」
他對凌月的稱呼總是一時興起,凌月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透著粉色,香汗淋漓,鍾離燁親了親她的鎖骨。
「唔……」她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透露出幾聲極為細小的嗚咽,看起來被欺負的好可憐。
「阿月制毒想要做什麼?」鍾離燁再次追問。
凌月渾身一抖,鍾離燁臉上露出難耐之色,卻不動了。
「本宮從來都不知道,阿月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他看似不追究到底不罷休,非要卡在這個節骨眼上,逼得凌月說出個一二三來。
凌月被一些難言的反應控制著,根本沒心思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仰頭,難得主動地親了親他的喉結,鍾離燁眼神頓時危險地想要將人拆入腹中,床幔再次劇烈晃動起來。
驟雨初歇,鍾離燁將破碎的美人抱在懷裡,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她的秀髮滑落在她瓷白的胳膊。
凌月眼尾漾出一抹紅,嘴唇被蹂躪的不成樣子,雙眼失神,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鍾離燁極為溫柔地在她偷落下一吻,貼了良久才分開,這是事後僅有的溫存,恍惚間,還以為兩人是一對極為恩愛的夫妻。
凌月長長的睫毛微顫,接受了這一吻。
「明日我去隴南剿匪,大概半個月就回來。」
她默了默沒說話。
鍾離燁不喜歡她的反應,繼續問:「阿月要去送送我嗎?」
她有些懵然地抬頭,她沒皇帝召見,終身不允許下山。
鍾離燁好喜歡地親了親她還還帶著水潤的眼睛,看起來單純無辜極了,很是惹人憐愛。
「你若是想去,我想辦法帶你下山。」
凌月還是沒應,只是垂了垂眼眸。
鍾離燁僅有的溫存也用盡,鬆開她就要起身,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凌月咬著唇,小小地勾住他的手指,看起來分外乖巧,聲音也軟軟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