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姐姐是女武神
「所以說，你又是惹上什麼麻煩了，我提前給你說好，我姐回來絕對會揍你。」
李清雲看著衣衫襤褸，下巴和嘴邊滿是沒有刮乾淨的鬍子茬，頭髮還亂糟糟的夜天明，還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酸臭味。
「你是多長時間沒洗澡了，身上都餿了。」
「那有功夫去洗，後面一幫子怪物沒完沒了追殺我。」
他的聲音很嘶啞，還帶著虛弱無力感。
「我姐說讓我不要摻和到這件事里去。」
「....她是對的，是我孟浪了。」
夜天明眼神一暗，起身就打算離開，卻被李清雲拉住。
「但要是這麼就讓你跑了，我姐又要漫無邊際去找你，進來吧。」
「我會帶來麻煩的。」
「你來我家門口，無論在不在，麻煩都會找上門。」
他聽完好像是這個道理，自己身後那群怪物一個個都是狗鼻子，無論自己躲在哪裡，就是刨地三尺都能把自己找出來。
「你在門口把你這身衣服扔出去，很臭。」
李清雲捏著鼻子指指大門外，夜天明無辜一攤手就開始剝下來這身已經不成樣子的衣物。
「給你，用完以後也扔到門外。」
拿著李清雲遞給他的搓澡巾，夜天明一頭鑽進浴室里，他也覺得自己現在不修邊幅的樣子不像話。
「姐姐，夜天明現在在咱們家，你回來吧。」
「我不是說不讓你跟他接觸嗎！」
「都跑家門口了，接觸不接觸都會牽扯到我。」
「這傢伙，我在西陽市找了他半個月，硬是一點痕迹都找不出來，我馬上回去，如果遇到什麼危險.....」
電話那邊的李清雅牙都快咬碎了，要知道他會自己送上門，自己還找什麼。
「我和他會處理好的。」
「好，就這樣。」
聽著姐姐急匆匆掛掉電話，李清雲將手機收好，從冰箱內取出食物放在桌子上后，坐在客廳沙發上。
沒過多長時間，鑰匙開門的聲音便響起，李清雅從門外走進來。
「夜天明那傢伙呢。」
「洗澡呢，身上太臭了。」
「難怪屋裡有股臭味。」
「恩，等會兒我拿套衣服給他。」
李清雲的衣服都是型號大上一圈，所以給夜天明穿上剛好。
「清雲，你姐回來了？」
「洗你的澡，等出來我再聊聊你三番五次把我弟弟拉進危險里的問題。」
李清雅的語氣在自家弟弟面前稍微收斂一些，卻還是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我也不想，這不是真沒辦法了。」
「我問你答。」
「大姐，等我出去吃點東西行嗎。」
能感受到夜天明虛弱，李清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等洗完澡換完衣服，他老老實實坐在兩人面前，李清雲無所謂在自家老姐冷視下喝著可樂。
「李清雅，鎮魔司除了白河，還有一個高層是暗中推手。」
「是誰！」
「我不知道，齊琪也是被他轉移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天明慢慢將那天和特殊小組一起執行任務的經歷說出后，李清雅覺得這件事越發撲朔迷離。
「你怎麼逃出來的。」
「巫詭娃娃，詛咒級物品，能假死狀態下隨機轉移到方圓十公里內的安全區域，代價是我以後再也無法使用詛咒級物品。
」
「你除了還有一個叛徒外，還查出什麼。」
「西陽市詭秘爆發背後，除了人類有叛徒外還有一支我們無法想象的勢力，就是它們一直想殺我。」
「問題比我想象的嚴重。」
「叫上面派援軍吧，現在負責救災的這幾隻行陣天軍的戰鬥團根本不夠用，那些怪物的檔案我翻過，叫米格。」
「米格？它們想要幹什麼。」
這是一種行為對人類有著極深惡意的種族，現有情報里它們身高平均在一米五左右，形式甲殼類節肢生命體，背後有著數對類似膜翼一樣的器官，數組節肢至今用途不明，頭部在橢圓形基礎上隨著個體略有不同，可都有覆蓋著無數短小的觸手。
熱衷於收集並摘除其他生命體的腦部組織，可以做到對腦部基本無傷情況下取出。
在檔案記載中，它們的活動地點應該在大洋彼岸的超統合國才對，怎麼會穿越危險的大洋來到夏國南方的小城市活動。
「不知道，但城市裡有它們活動的蹤跡，一些屍體被它們偷偷摘取了腦部組織，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
「追殺你的是？」
「米格，如果不是偶然，我都發現不了它們，無數電流從黑暗中發射出，我就只能不斷逃跑，它們速度很快，能確定的是攝像機和監控無法觀測到它們。」
「你對付不了？」
「清雅大姐頭，你饒了我吧，你知道那電流多恐怖嗎，能融化擊穿幾輛汽車，一個我還敢去斗一斗，那是不知道多少只在暗處啊。」
夜天明一邊抓著食物往嘴裡塞，一邊用混雜不清的話抱怨著。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嗎。」
「有，城市下面有東西，放出來我們會死的，沒有人能救我們。」
這下夜天明手裡停下抓取食物的行為，神情很嚴肅，眼裡多出幾分恍惚。
「祂在誘導著這一切，祂在無法窺見的深淵之中，祂在渴望自由。」
「停下！不要在回想了！」
李清雅晃晃他的肩膀，後者眼神才逐漸清明起來。
「差一點，每次想起我都會這樣。」
他苦笑放下手裡食物，油乎乎的手抓抓自己頭髮。
「這不是我們能處理的範疇了。」
「所以我才讓你叫人過來。」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
夜天明沮喪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覺得是我的想法，但也可能不是，我不能確定現在處於一個什麼狀態，行為有沒有受到暗中的影響。」
李清雲喝完可樂扔到垃圾桶里，對於現在的僵局他打算提一下自己的看法。
「無論有沒有受到誘導，給你們上級把問題說清楚就好，是否派出援軍取決於他們的判斷，而不是你們。」
這一句把兩人的思維再次拉出來，這種問題還是交給上面去頭疼好了。
「直接越過西陽市的高層向南方支部彙報，隱藏在暗中那個叛徒絕對和米格有聯繫。」
「好。」
李清雅二話不說便聯繫到在南方支部工作的墨子涵。
「小雅啊，怎麼了？」
「我找到夜天明了，現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做出判斷，甚至可能支部都無法拿出意見。」
「這麼嚴重？」
李清雅在將事情詳細彙報后，電話對面的墨姐也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我會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向總部最高司長以及監察長彙報，你們現在最重要保證自己安全，等我電話。」
說罷電話便直接扣了，連給李清雅詢問的機會都沒有。
「大姐頭，它們來了，我感知到有十幾個生命體向我們這裡前進。」
「小雲，你保護好自己！」
「好。」
李清雅唯一緊張得便是她弟弟，李清雲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夜魔風衣與屍油香囊起碼能保證他自己隱藏好，得到弟弟的回答，她也不再緊張。
她的左手從腰間將告死者抽出，右手手背一道火焰纏繞，焰精的賜福之刃緊握在手中，一套古老且精美的女式騎士輕鎧憑空出現在她的身上，這讓李清雲看見了自己姐姐戰鬥時真正的樣子。
「夜天明，還有戰鬥的能力嗎！」
「放心，大姐頭不會拖你後腿的。」
就在詢問過兩人後，一道道帶著恐怖溫度的毀滅電流從地板貫穿，三人連忙向四周躲去，李清雲直接使用屍油香囊，使得自己在那些怪物感知中無聲無息消失了。
他站在窗檯邊，夜魔風衣被高樓層的氣流吹得作響，他知道自己的戰鬥手段很少不如隱藏起來等姐姐和夜天明處理或引走這些怪物。
樓層的動靜在夜晚內格外明顯，李清雲樓上那幾戶人家更是害怕躲在衣櫃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一個巨大的窟窿從下面筆直穿過十四層，還有散發熱氣的電漿融化著樓層之間的鋼筋混凝土。
「還真是....有夠恐怖的。」
這個傷害比起之前那個小丑來得更加直觀，藍色激流餘下的電漿一點點向下滴落，凡是被接觸到的地方都在悄無聲息的融化。
夜天明和姐姐相對一眼便從李清雲身邊掠過，打開窗戶便向樓外跳出。
「這可是十樓....」
「小雲！閉眼！」
李清雲望著兩人急速下墜的身影，捂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數強光爆發，李清雲下意識向身後躺去，這才避免自己剛拿到手的物品被毀壞。
貓著頭向外看去，自家姐姐身後長出一雙由無數光交織而成的翅膀，每一根羽毛都格外清晰。
「姐姐，你這都能去COS天使了....」
像是被強光影響到，第二波藍色的電漿激流並沒有向兩人匯聚去，而是穿過牆壁轟擊到其他建築物上。
「還好張媛沒有搬過來....這樓怕是直接變危樓了。」
一聲巨響從樓下傳出，李清雲更加無語，夜天明的方法就是利用身體強度直接砸在地上，這麼大動靜直接引起周圍巡邏的士兵注意。
「這裡是鎮魔司執行公務，所有行陣天軍戰鬥小隊請進行規避，目標危險度極高！」
李清雅聲音在有意傳播下，傳入所有想要趕來的士兵耳中，他們沒有選擇撤退，而是開始尋找合適戰鬥地點進入街道。
在沒有辦法確認身份情況下，隨意撤退不符合他們的理念，更何況這場戰鬥的餘波已經損害到周圍居民的安全，作為行陣天軍的一員，他們有必要清除任何危險來保證居民安全。
「一號戰鬥小隊已經進入Y782，X525區域部署。」
「二號戰鬥小隊已進入Y611，X712區域部署。」
十幾道交流在電波之間轉達，西陽市的行陣天軍已經鎮魔司的巡邏力量都開始向這個區域進行移動。
見勸告無用，李清雅也是無奈，但她沒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趁著對方還沒從強光中恢復過來，她緩緩落在夜天明身邊，看著他跟沒事人一樣爬起來，打打身上灰塵。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大姐頭你要是被追殺十幾天，你也一樣熟練。」
夜天明語氣那叫一個幽怨，這群怪物在他身後可是追得很緊。
「現在怎麼辦？」
「跑唄，去鎮魔司我還怕有人整死我呢。」
「你還能跑多久，不打算給他們個教訓嗎。」
「打得過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李清雅戰意盎然，那股暴虐與戾氣在心中不斷升起，手中的十字劍也感受到持有者的狀態，一層表面盪著波紋的焰炎包裹住整個劍身。
同時開始向持有者索取代價，每持有此劍一個小時，都會疊加二十分鐘的炎精的考驗，在不傷害持有者肉身情況下產生難以忍受的灼燒感，灼燒痛感以二十分鐘為一個界限，時間越長產生痛感越強烈，當然如果通過考驗則精神會更加穩固。
可如果沒有通過炎精的考驗，持有者的肉身會當場化為灰燼，並被十字劍吸收成為其中一員。
「速戰速決！」
一陣狂風從夜天明身邊掀起，李清雅的身影直向大樓中層平行的區域飛去，背後光翼羽毛帶著常人無法直視，足以使其致盲的強光不斷發射進所有房間內。
無比狂暴的羽毛形同高速運轉下的輪轉式機槍，無數玻璃被打成碎片，一道道焰光從劍身斬出，凡是被焰光斬到的大樓表面都出現漆黑的深坑。
「老姐，好凶啊。」
窩在十樓的李清雲偷偷咽口唾沫，沒有敢讓自己的身體出現在外面一點，那強光但凡有一點照射在自己風衣上，分分鐘自己拿到的獎勵就得灰飛煙滅。
沒有慘叫聲在李清雅的壓制範圍內傳出，但無數根光羽很明顯扎在無人的空處，令人噁心的綠色粘液從之間流出。
「這樣都沒有顯形，看來不是光學迷彩。」
強光之下，那被光羽傷到的生命體們開始向樓層內部撤退，同時十幾道電漿熱流從那無人之處爆發，在密不透風的光羽彈幕下撕出一片藍色激流的區域。
「得罪了鎮魔司還想跑？以為你們多大本事呢，夜天明你可真是夠丟人的。」
「大姐頭，拜託，我能跟你比？C級調查員里有哪個和你一樣這麼戰鬥力爆表的。」
夜天明才不覺得自己丟人，李清雅手裡那把劍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她師傅的成名武器，夢魘級的詭秘物品，身上那身鎧甲應該同樣是夢魘級，那是連B級調查員都難得有一件的東西。
自己呢，就兩三件詛咒級物品，拿什麼和李清雲這個暴龍比傷害。
至於縮頭在樓上的萌新調查員李清雲，手裡就一件恐怖級，剩下兩件更低的危險級還是自家老姐塞給他的。
完全不懼襲來的電漿流，李清雅將告死者掛回腰間，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用，手中賜福之刃焰層波動越加活躍，隨後斬出一道十字炎擊與電漿流撞在一起，爆炸餘波使李清雅用手擋住自己的眼，防止受到意外傷害。
半空中的戰鬥讓那些部署在各區域的戰鬥小隊都有些懷疑自己來這裡是幹嘛的，眼前這個暫時定為鎮魔使的女人好像自己就能收拾掉那些未知目標。
『目標身邊出現高危險生命體，是否撤退。』
『撤退，長老已經批准撤銷目標的追殺，信息已經暴露，執行下一計劃。』
在負責追殺夜天明的米格怪物們此時已經新生懼意，撤退消息在無數交流中傳達，剛才那波光羽給他們造成的戰鬥減員遠比李清雅看到的要多，在米格們的生物感知器中，自己的同伴不少都受到了嚴重傷害，生命岌岌可危。
「想跑？」
李清雅察覺出這些隱藏怪物的想法，畢竟光羽已經把他們一個個紮成了刺蝟，這麼明顯的目標她要是還看不見，那是真瞎子。
原本她還想跑呢，結果第一波電漿流就暴露了那些傢伙的深淺，這種東西裝填時間那麼長，十幾個傢伙不敢來近戰抓他們，不是脆皮就是蠢貨，現在看來就是蠢，自己的光羽沒一波帶走他們，說明他們的防禦能力是相當不錯的。
從戰鬥到現在不過十七分鐘，李清雅連第一波代價都不需要付出，所以她打算來記狠的，讓這些縮頭縮尾的傢伙長長記性。
將劍高舉頭頂，在無數光羽掩護下，劍尖之上一個散發恐怖溫度的焰球孕育而生，無數火焰光球圍繞著它，像是在慶祝什麼東西。
炎精的宴會，這這把劍的功能之一，根據持有者使用時間召喚炎精，使用賜福之刃時間越長，炎精存在時間越長，能召喚的只數就越多，但兩者會相互抵消，時間越長只數越少，只數越多時間就越少。
「拜託您了！」
李清雅來第一波考驗都不用接受，自然只能召喚一隻存在一分鐘的炎精出現，她感覺自身鎧甲上傳來一股股波動，她慶幸自己著裝后才使用這個功能，不然這會兒怕是要丟大人了。
她將劍收回手背的印記當中，既然能不體驗那份痛苦，她幹嗎要遭這個罪。
「賜福者，那些醜陋的傢伙就是你的敵人嗎。」
焰球完全消失變成一個小小的光點，但就是這個光點連李清雅都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某種上位生命盯住了性命。
「是的，尊敬的炎精，但請不要傷害其他生命。」
「好的，如你所願。」
光點分裂成無數，混雜在光羽之內。
那些向樓層內部躲藏的米格在生物感知器上遇見無法理解的一幕，無數光點環繞在他們身邊，每一個都擁有著不可思議的溫度，在他們還未能反應過來時迅速將他們包裹。
隨後這些米格連同扎在他們身上的光羽悄無聲息消失，只有空氣中不斷飄著的灰燼與灼燒后產生物體燒焦的氣味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
危險，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