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邂逅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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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惜壯著膽子問，「那個，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呢？」還是沒回過頭，依然慢慢地走著。
舒展沉默了一下，「想說姑娘很漂亮。」
「啊。」聽得這話，如惜一驚，回頭看向舒展。
腳上的步子也和心一樣亂了，踏出的右腳一扭，眼看整個人就往右邊倒了。
舒展一直看著如惜，見她步子一亂當即反應過來。手一翻便摟住如惜的腰往回一帶。
本來以為死定了的如惜，認命的閉上眼。
誰知料想中與大地的親密接觸遲遲不來，睜開眼卻看到自己被摟在懷裡。雙頰頓時緋紅，不知所措。
舒展沒有久抱，慢慢扶著如惜站穩便鬆手。
如惜羞紅著臉，怯生生地說，「謝謝舒公子。」不知為何，心撲通撲通的跳。
「客氣了蒼姑娘。舉手之勞。」舒展也不敢居功，畢竟是自己胡言亂語嚇得她錯步跌倒。
終於面對面了，如惜比剛剛更緊張，「舒公子剛剛說…說……」
舒展接下去，「姑娘十分可人。」
「謝…謝謝。」
如惜的臉更紅，第一次有人誇她漂亮。以往所有的誇獎都是出現在姐姐身上的，而她，像只白天鵝身邊的醜小鴨。第一次，醜小鴨有一種得到肯定的欣喜。這讓有些害怕接觸生人的她感覺陌生人似乎也沒有很可怕。
舒展定定地看著如惜，「我還要在蒼府打擾一陣子。初到嶺南，蒼姑娘可以當我的嚮導嗎？」
如果說剛剛答應多半是因為大哥的託付，那麼現在，就完全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本身了。如惜乖巧地點點頭。雖然如惜還是怯生的樣子，但因為那肯定，還有剛才那一救，陌生和距離感都少了一大半，雖然心跳還是超速地撲騰著。
舒展的眼裡似是流過一片光，凝著這小丫頭。真是一點心計也沒有，什麼都掛在臉上。
既然如此，順其自然吧。
或許一切並沒有那麼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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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家女主人顧不上教訓兒子，便快步去到書房。直覺有一絲不尋常。
「佑義，那舒展是？」
「見過了？」
「恩。謙兒讓如惜帶著那舒展逛園子去了。」葉文英又道。
蒼佑義一頓，笑笑說，「恩。舒展這個年輕人，很好。而且五峰的事，也需要謙兒處理。」
有些吃驚丈夫竟一口答應，葉文英做著垂死掙扎，「那讓誠兒去？畢竟惜兒是女孩子。前幾年還好，現下都及笄了，還是…」
「文英，你覺得舒展這人怎樣？」蒼佑義突然話題一轉。
葉文英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很好。年輕一輩里，恐怕少有人能出其右吧。」
「不，別說年輕一輩里，就是放在老一輩里，強過他的也不多。」
葉文英詫異地發現這是第一次聽到丈夫如此夸人。即使是謙兒，也只給過『還可以』三個字。
深深地凝住葉文英，蒼佑義道，「文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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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無論在朝堂還是江湖中，皆依此規律，周而復始。
近數十年來，當今武林已成二分之勢。以正邪分，或者以南北分皆可。簡單的說，便是南正北邪。以此為格局，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各自發展，互不侵擾。
南正當然是以蒼霍白三大世家為首，武林同道以之馬首是瞻。
而三大世家中，又以嶺南蒼家為尊。蒼家現任家主蒼佑義，也是現今的武林盟主，執武林正道牛耳，號令群雄。他素以公正嚴明，鐵面無私著稱，因多行俠義之事，頗具盛名。自接過上一任武林盟主，也就是他父親的擔子，成為盟主之後，一直致力於維護武林和平。
而作為武林的陰暗面，祁月宮當之無愧為邪門歪道之首。相傳邪教門人多是冶容誨淫，連功法也是詭異的路數。但一直沒有他們詳細的資料，只知他們隱於嶺北崎嶇的山林中，行蹤詭秘。據說連朝廷也曾下令殲滅邪教，最後卻不了了之了，不知是敗了還是未尋到其蹤跡。更有傳說名滿天下的殺手組織，出道以來從未有過失手的月影便是出自祁月宮門下。不過一切無法考證，皆屬傳言。
－－－－－－－摘自『武林正傳』百事通石通天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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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通州蒼府
「咱們嶺南和嶺北（注1）不一樣吧。天氣暖和多了呢。」蒼如惜有些雀躍，自及笄（注2）以來，一直頂著巨大的壓力練這學那，沒有時間走走玩玩。她的功課一直做不好，漸漸也失了玩樂的心情。
難得有給父親重要的客人做導遊這樣冠冕的理由，就先放下那些吧。如惜單純的想著。一年來，她終於又可以放開笑一下，放開玩一會兒。
注
1以秦淮嶺為分界，秦淮嶺以南統稱為嶺南，以北為嶺北。
2古代女子滿十五歲結髮，用笄貫之，因稱女子滿15歲為及笄。也指已到了結婚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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