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鋒
武松把老何頭的屍體帶回縣衙,史進等捕快聞訊后連夜趕來,仔細檢查屍體,只見頭骨上被人用手生生的抓出五個小洞,武松沉聲道:「這是傳說中魔教絕技九yin白骨爪,據說已失傳多年,不想今ri再度出現。」
史進疑惑到:「這老何頭孤家寡人一個,平時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魔教怎會對他下手。」武松便把自已去找老何頭的用意和方才自已受王倫偷襲一事告訴史進。
「看來老何頭是死於王倫之手,只是這老何頭又如何會與魔教扯上關係」史進思索著說道:「想來老何頭定然知道什麼隱情,被王倫滅了口,如此的話,令兄之死,其中確實讓人生疑。」
武松切齒道:「哥哥如果真的是為人所害,這血海般的深仇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也非報不可,老何頭雖死,但聽嫂嫂說起過,哥哥死前曾有濟生堂的大夫上門看病,天亮後去問個明白。」
史進看左右無人,低聲的對武松說道:「本來有一事,我也不知當說不當說,自武大哥前往濟南府之後,西門慶趁令兄外出之際隔三差五的上令兄家中和你家嫂嫂相會,那西門慶溜滑得很,我所派去監視之人只能遠遠的跟著,唯恐驚動了這小子,雖然如此,也被他擺脫了幾次,本來此事關係到令兄嫂的清譽,實在不足為人所道,但既然此事和濟生堂扯上干係,不得不告訴哥哥。」
武松怒氣勃發,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我早知這潘金蓮水xing楊花,不是好人,就該提醒哥哥小心謹慎,那會有此大禍。」
史進忙勸慰:「這只是猜測而已,並無任何真憑實據,明ri一早,你我二人徑直找那西門慶問過明白,武大哥你一天奔波勞累,先可歇息片刻。」
武松那裡睡得著,睜著眼,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和史進稍稍用過早點,便去尋那西門慶。來到濟生堂,西門慶早早的等在大門口,滿面chun風的說道:「今ri二位仁兄上門,又有何事,先請進來再說。」
武松冷著臉,也不動彈,堵住大門說道:「今ri前來,確有一事相詢,家兄前些ri不幸身亡,死前據說有濟生堂的大夫上門診治,還請把當ri所去的大夫請來,問一問家兄的死因。」
西門慶淡淡一笑「原來是此事,也好,這就叫把鍾大夫喚來,問個明白」招呼來一個夥計,吩咐去把當ri給武大郎診治的鐘大夫請來。西門慶一臉沉痛的說道:「前幾ri我也聽聞武都頭的哥哥不幸病故,本想上門弔唁,無奈事多耽誤了,俗話說生死有命,請武都頭千萬節哀。」
過得片刻,那夥計引著一個老者走了過來,那老者足有七十來歲,柱著一根拐杖,老眼昏花,哆哆嗦嗦的來到跟前,嘴裡念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得要老夫走上這一趟。」西門慶一指那老者道:「這位便是鍾大夫,別看年老,歧黃之術卻甚是了得。最是擅長醫治傷寒瘟疫,當ri便是他上門給令兄診治,武都頭如有所疑,盡可相問於他。」
武松一抱拳道:「鍾大夫,那ri你上門診治的死者武大郎正是家兄,今ri前來,武松只想知道家兄臨死前可有何癥狀,到底是死於什麼原故。」
那鍾大鐘雙眼一翻,道:「你說那個武大郎,倒也還記得,當ri老夫上門醫治,令兄全身大汗淋漓,四肢惡寒,咽干口臭,舌紅苔黃,摸他脈搏,弦細無力,外寒內焦這明明是身染瘟疫的癥狀,老夫行醫已有五十餘年,豈會弄錯。」
武松追問:「既是如此,可有當時所開的藥方,還請拿來一觀?」
鍾大夫哼了一聲:「老夫上門診治時,你那哥哥還只剩下半口氣,最多半刻便丟了xing命,還用開什麼藥方。」
武松怒道:「醫者父母心,看你年老,更應有慈悲心腸,怎可如此行事,讓人在你眼前病死。」那鍾大夫把拐杖一頓,說道:「你這小子,黃口白牙的,葯醫不死人,要是必死之人都能醫好,豈非人人都要當神仙。」也不打招呼,扭頭便走。
西門慶陪笑道:「武都頭,這鐘大夫脾氣一向古怪,看他年老,就不必和他一般見識。」武松答道:「此事也就罷了,西門慶,我還有一事問你,我離開陽谷這幾ri,你可上我哥哥武大郎家中?」說完雙眼直直的盯著西門慶臉上。
西門慶迎著武松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也冷冷的答道:「我與武都頭相識之後,心中敬慕,準備了些許禮物上門拜會,那知武都頭未曾在家,可有什麼不對。」
武松一下子被嗝住,作聲不得,又不好發作,史進在一旁插話,詢問那幾ri西門慶的行蹤,西門慶早有準備,到是有問有答,無論如何盤問,回答得滴水不漏。
武松和史進問了半天,一無所獲,只好悻悻的離開。
回到縣衙,武松發愁道;「沒想到這西門慶如此狡猾,這上門去不但沒有問出什麼線索,倒吃他的嘲笑。」
史進想了一下,咬牙道:「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乾脆你我先去請示陳知縣,只說西門慶有勾引良家婦女,害人xing命的嫌疑,武大哥便是苦主,把他拘來縣衙,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遲早要他說出實話。」
武松點頭稱是,二人找到陳知縣,把其中緣由細細的說了一遍,陳知縣沉默許久,皺眉道:「此事卻不好辦,旁人也就罷了,西門慶非但在陽谷縣財雄勢大,州府里也有極強的靠山,又是政協委員,人大代表,輕易動他不得,而且這西門慶在本縣素有賢名,深得民心,你又無真實的證據,若上門強行拘拿,只怕激起民變,到頭不可收拾。」
陳知縣見二人沉默不語,又道:「武都頭,我知你心痛兄長之死,但萬萬不可魯莽行事,方才你不是說道你家嫂嫂也有嫌疑,不如先把她拘來,暗中使些手段,只要有了確切的口供,本官作主,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二人在陳知縣碰了個釘子,又吃他說教,只好垂頭喪氣的告辭而去,
史進和武松回到縣衙,史進說:「武大哥,剛才陳知縣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只怕此事還是要落在你家嫂嫂身上,現在可顧不上什麼情面。」
武松一咬牙道;「也好,今ri就去尋她,如何也要她說出真相。」
這二人快步來到武大郎家,推開門,裡面卻空無一人,四處尋找也無下落,這潘金蓮竟鴻飛沓沓,了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