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行
武松和史進本yu去尋潘金蓮問個明白,那裡料得來到武大郎家卻人去樓空,接連幾天,衙門的兄弟們四處尋訪也沒有任何消息,武松心裡焦燥,尋思到:嫂嫂這一走,十有仈jiu坐實了哥哥之死和她脫不了干係,不過這人海茫茫,又那裡去尋她,要是嫂嫂再不出現,哥哥之死豈不是要冤沉大海,得另想個法子。
武松又轉念:嫂嫂現今雖是不知下落,西門慶家大業大難不成也一走了之,就算他不在,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如找機會潛入他家裡探查一番,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打定主意之後,也不告訴史進,等到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半夜三更時分,武松收拾好,身著一身黑sè的緊身衣,挎好腰刀,直奔向西門慶家中。
那西門慶家座落在濟生堂的後院,四周築有高大的圍牆,武松躲在yin影之處觀察一會,見四周無人,腳步一點,竄起三四餘丈,輕飄飄的落入院內,倒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西門慶家中佔地極為寬闊,裡面又是一片漆黑,到處都是花草樹木,樓台亭榭,武松在裡面轉了幾圈,又如何能分辨得出路徑,武松暗想:如此下去,只怕到天亮也找不到那西門慶所在,得找個人先問個分明。
再往深處行得數十米,前面有一座小木屋,武松慢慢靠進窗戶,側耳聽到裡面有人打呼嚕之聲,武松用刀輕輕播開房門,裡面一人正在酣睡,上前就是幾巴掌,那人本在睡夢之中,突然被人打醒,剛要開口大罵,武松捂住他口鼻,拔出單刀在面前一晃,壓低聲音道:「休得聲張,我有話問你,你可據實回答,否則一刀結果了你。」
那人驚恐萬分,作聲不得,只是拚命的點頭,武松慢慢鬆開手掌,那人才顫抖著說:「好漢饒命,小的只是這府上的一個馬夫,好漢有什麼要問的,只要小的知道,一定老實回答。」說完全身癱軟作一團,
武松說道:「休得廢話,你只須告訴我,西門慶現在在何處。」那人結結巴巴的說:「西門大爺本有五房妻妾,平ri都輪流居住,前幾ri又新納了一房小妾,西門大爺恩愛無比,這幾ri都是在那裡居住,你出門向左前行有個三岔路口,走中間那條小路,到盡頭有一座小樓便是。」
武松不等他說完,捏住他的脖子就一扭,「咔嚓」一聲,頸骨折斷,頓時斃命。
武松順著那馬夫所指點的路徑果然來到那小樓外,那小樓的底層大廳中竟有燈火傳來,武松屏住氣息,悄然摸到窗戶下面,用手沾點口水,輕輕的在窗紙上插了個小洞。
武松從小洞向屋內望去,不由心生怒火,原來這屋中有二人,其中一人就是那西門慶,另一人正是那失蹤多ri的潘金蓮。
潘金蓮依然是一身的孝服,端坐在一張椅子上,西門慶來回的在屋內走動,顯得心情頗為急燥。
只聽西門慶說道:「金蓮,事到如今,你總該明白我的心,為何到現在反而對我生分起來,遲遲不與我圓房,你可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歡於你,」
潘金蓮低聲的答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我與那武大畢竟做了幾年夫妻,他死得凄慘,現在三月孝期還未過,你我既是真心,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西門慶走到一張圓桌邊坐下,喝了兩三杯悶酒,提高聲音道:「都由你,都由你,」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金蓮,我總是不會拂了你的意思。」
潘金蓮幽幽嘆道:「你可知道,這幾天夜裡,我天天夢到那武大郎,夢中都指著我怒罵,我心裡好生害怕。」
西門慶哼了一聲,用力一拍桌子,狠狠的道:「武大郎是死於我的手中,他若是變鬼要來索命,儘管來找我,活著我尚不懼他,死了更不會怕他。」
武松聽到這話,那裡還忍耐得住,一腳踢開窗戶,縱身跳入廳內,口裡大叫:「西門慶,你這狗賊,還我兄長命來。」一刀就向西門慶面門劈來。
西門慶反應也是奇快,見刀光閃過,雙手一按,面前的大圓桌飛起擋住了武松這一刀,隨即身形一轉,順手抓起旁邊一根銅製的燭台向武松的胸口疾刺,武松揮刀一擋,西門慶疾退幾步,退到潘金蓮前面。挽起個槍花,護住潘金蓮。潘金蓮又驚又怕,不敢抬頭,只是低著頭,全身發抖,臉sè變得雪白。
武松雙眼發紅,喝道:「你們這對狗男女,竟害死我兄長,今ri死到臨頭,報應來了。」
潘金蓮低頭只是不語,西門慶倒還鎮定,冷笑道:「你今ri自尋死路,正好送你到yin間尋你那兄長,你兄弟二人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武松正要說話,聽到身後有響動,武松背靠牆上,扭頭看去,見王倫推著一輛輪椅進得門來,輪椅上坐著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正是那妖王方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