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別
西門慶送別了武松和史進,待二人走遠,回到藥房命夥計小心的看好大門,進入內宅后七拐八繞的進入了一間密室,那密室之中有二人,正中一位老者躺卧在一把寬大的皮椅之中,那老者鬚髮皆白,目光yin沉。另有一人身作一身白衣,面sè臘黃,神情萎頓,正是在景陽岡上受傷后一直未曾露面的白衣秀士王倫。
西門慶進得密室,施施然的對著老者恭敬的叫了一聲:「師傅」
原來這正中的老者就是那魔教四大天王中的妖王方天定,那ri王倫在景陽岡上重傷后逃回西門慶家中,方天定聽聞愛虎斃命在仇家弟子手下,勃然大怒,對王倫責罵不已。
方天定來到這陽谷縣本是受教主方臘所託有大事要辦,誰知王倫在景陽岡失風,還暴露了魔教的身份,引來官府大肆搜捕,方天定本想去尋武松的麻煩卻又怕誤了教主的大事,權衡輕重,不得不暫且忍耐下來,只得和王倫在西門慶家蜇伏至今。
西門慶給方天定行禮后坐下道:「來人正是那周侗老賊的弟子武松,不過這小子溜滑得很,我用言語百番試探於他,這小子除了談及當ri景陽岡的事外,沒有再多有用的消息。」
王倫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嘶聲道:「我看那裡用得這樣麻煩,方才那小子在時,一併收拾了他,免得後患。」
「閉嘴,」方天定一拍桌子,喝罵道:「要不是你個廢物,那裡引出這麼多事來,除掉這小子容易,要是驚動官府,誤了教主的大事,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西門慶見王倫被罵,心中暗喜,不動聲sè的繼續說道:「遵教主所託,各項事情正在儘力cāo辦,所購的糧食,藥材等物資足夠大軍用上一年,只是這兵器和盔甲官府查禁得太嚴,現在風聲甚緊,只得待上一段時間,再想辦法。」
方天定哼了一聲,臉sè和緩下來道「此次受教主之命來這陽谷,陽谷雖小,但北接大運河,南鄰黃河,位置險要,等到教主在南方大舉起事,我等在陽谷呼應,截斷大運河,彼時天下震動,江湖同道自會望風相從,再外有西夏,北遼等強援,大事可成也,爾等小心從事,千萬不能有任何差錯」
「師傅高瞻遠矚,」西門慶不作痕迹的拍了一下馬屁說道「徒弟定當全心盡意,誓死相從」說到這裡,西門慶看了王倫一眼「師兄傷勢還未大好,以後就盡量少外出,免得讓人發現是個麻煩,方才師兄在窗外偷窺,險些讓那武松發覺,幸得我隨機應變,才遮掩了過去」
方天定怒火又被挑起,順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王倫頭上砸去「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以後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密室里,非得允許,踏出半步,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王倫不敢回嘴,大恨西門慶,心裡把西門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低著頭口中含糊的應了幾聲。西門慶不再看他,對方天定道:「師傅也不必擔心,今ri我已與那武松相識,往後我自會假意與他交好,一來打探官府的消息,再則如有機會下手,趁他不備,遲早要了他的xing命。」
再說武松回到家中,將所抓之葯煎好讓武大郎服下,過得幾ri,武大郎感覺風濕癥狀大為好轉,武松心中欣喜,每ri便提早從縣衙回來,煎制湯藥。
這一ri,武松回家,見武大出門販賣燒餅未歸,嫂嫂潘金蓮正坐獨自呆坐在家中發痴。
潘金蓮見他回來,眼前一亮,迎上前來,問道:「二郎今ri這麼早回家,可是想嫂嫂了。」
武松也不理他,徑自燒水為武大郎煎藥,潘金蓮哼了一聲到:「武大郎那矮鬼,個子雖小,身體壯得象條牛,這幾年,我沒見他害什麼病,你給他弄葯,卻是白白的破費了。」
武松見她埋汰自家兄長,心中惱怒,也不說話,取出一壺酒,坐到桌邊自斟自飲。潘金蓮也不生氣,上前挨著武松坐下,笑靨如花的說道:「二郎幾年不見,可曾婚配?」武松冷言道:「我一直在師門學藝,那有jing力理會這此事。」
潘金蓮嘆息一聲:「想當年,你我二人本是情投意合,不料被師傅亂點鴛鴦,二郎你可知,我心裡卻一直只是有你。」
武松臉sè一變,起身出門而去,潘金蓮趕了上來,雙手從後邊抱住武松「二郎,你可曾想起過我,這幾年,我riri夜夜的思念著你,現在你能時刻在我身邊,我心裡真是好高興。」
武松大怒,雙臂一發力,把潘金蓮推了個跟斗,倒在地上。轉身指著倒在地上的潘金蓮怒喝道:「我武松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豈會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你既嫁於我兄長,自當恪守婦道,若是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休怪武松眼裡認得到嫂嫂,拳頭認不得嫂嫂。」說完怒氣沖沖的出門而去。
看著武松的背影,潘金蓮芳心yu碎,這幾年來的苦苦思念和等待一瞬間化為泡影,待武松走遠,潘金蓮爬在地上失聲痛哭。
武松滿腹悶氣的回到縣衙,尋思道:我本來是想找到大哥好好的照料於他,不料現在弄得如此局面,只怕更讓哥哥嫂嫂不合,這可如何是好。過了半天,又想起:「前些ri子,知縣大人吩咐我等派人前往濟南府有公務,不如我親自跑上一趟,這一來一去足有半月,等半月後回到陽谷縣辭了這都頭一職再上東京尋找林沖師兄,免得再呆在家裡生出事端。」
武松計議已定,當晚也不回家,只是吩咐人到武大郎家中告知兄長自己要外出公幹,不用記掛。第二天大早,武松便到縣衙找陳知縣領了差事,陳知縣自是大喜,叮囑一路小心,快去快回。武松托史進等捕快暗地裡照料好武大,騎一匹快馬,向濟南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