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女孩
「嘶」
輕微的疼痛感令方牧從夢境里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剛好看到，周悅正弓著腰給自己蓋薄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她的護士服里只穿了一件衣服，從方牧的視角里，剛好看到雪白的蕾絲邊。
「呀—」
周悅被突然張開眼方牧嚇了一跳，腳底一滑一下子跌倒在方牧的懷裡。
「我說，周悅，我讓你看看方牧牧睡醒了沒，你叫什麼…額，打擾了」一個胖乎乎戴著金色眼睛的男生看到這一幕，朝一臉懵的牧塵露出異樣的眼神。
男人嘛，都懂。(微笑，jpg)
「砰」
輕輕的關門聲卻對兩人起來劇烈的反應，周悅立馬從方牧身上爬起來，臉有些微紅的站好，眼睛盯著窗帘，紅唇輕啟，「方…方醫生，剛賈醫生讓我來叫你吃飯，已經十二點了。」
方牧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咳，嗯，我知道了，你先忙。」
「好的，方醫生再見。」
說完周悅一溜煙的跑了。
方牧站起身伸展了下身子，扭了扭脖子，本來想休息一小會兒，結果睡到了大中午，不過，那道光後到底是什麼？
正當方牧舒展身體時，一個圓滾滾的大腦袋賊眉鼠眼的探了進來，一臉壞笑的朝方牧問道，「方牧牧，艷福不淺哦」
方牧換上一件白色的短袖，毫不在意的開口：「哪比得上賈公子一桿三啊，您那天可真是威猛啊。」
賈征奕臉色瞬間變黑，之前一次蹦迪，讓三個小太妹坑了，他奶奶的，被灌了三杯帶偉哥的伏特加，差點爆炸，最後還是求助方牧，抽血后才保住了自己的兄弟。
「嚓，方懟懟是不是兄弟啊，不是說好不提了？」賈征奕梗著脖子，賽著臉說道。
「抱歉，我沒有拐騙幼女的人渣兄弟」
「艹，我又不知道她們才十四歲，一個個搞得跟二十幾歲大學生似的，再說了，我知道后，第一時間不是都向你求助了嗎，我衣服都沒脫，就溜了！」
方牧朝他翻了個白眼，「有點良知，但不多。」
「懶得跟你一般計較，趕緊下樓吃飯」賈征奕說完，懟開房門，氣呼呼的朝餐廳跑去。
打完飯的兩人面對面坐著，方牧喝了口橙汁朝賈征奕問，「胖子，昨天晚上搶救過來的那個老伯，有新的ct嗎？」
「沒啊，那老頭渾身上下差不多都被你釘住了，這時候沒法做ct，而且他到現在還在特級病房昏迷呢」賈征奕邊咬著雞腿邊說道。
「胖子，你說一個老者身體機能和一個青壯年一樣，而且還具有一定的恢復能力，恢復損傷的細胞，這可能么？」
「可能，怎麼不可能，80歲的唐僧唄。」
賈征奕朝他翻了個白眼，「我說，方牧你睡糊塗了。」
方牧搖了搖頭，他也不相信，但從他打開那老者胸腔，進行手術縫合時，事實就是如此。
「行了，別想了，等那老頭醒了，給他來個檢查就知道了，哎，牧哥，你跟周悅好上了？」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我先走了，你自己吃啊吧。」方牧起身拿著空碗向餐具回收處走去。
「等等我！」
賈征奕抄起盤子里的飯猛地給自己灌，三口一碗米，起身追過去。
走廊上，賈征奕跟著方牧來到老者所在的特級病房，周悅此時正在給老者換藥，看到兩人的到來，有些尷尬的點頭打了打招呼。
「情況怎麼樣了」
方牧拿起手電筒檢查了一下老者瞳孔，依舊是對光反應遲鈍。
周悅站在一旁開口，「心電圖和血壓計顯示數據一切正常，但病人依舊是昏迷不醒，具體原因不清楚。」
「嗯」
方牧繼續檢查老者的身體，賈征奕趁機瞅了兩眼，嘴裡嘟囔著：「這老頭指甲真黑啊，該不會得了灰指甲吧。」
「出去」
「哦」
反正又看不懂，賈征奕爽快的走開了。
不過剛才賈征奕的話提醒了方牧，老者的指甲真的特別黑，和平常在田裡幹活指甲堆滿污垢不同，這是整個指甲全黑，像女孩子的美甲一樣。
方牧拿起老者未骨折的右手看了看，並不是瘀血，也不可能是美甲，那到底是什麼呢。
「咯吱」
一道開門聲在方牧的心裡響起，方牧心裡一顫，黎明醫院的101病房的開門聲，這是第一次在白天出現的夢境。
不，不對，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夢境了，那個醫院是真實的！
緊接著，老者手上泛黑的指甲縫之間，居然出現陣陣黑霧，隨著黑霧的湧出，老者的指甲居然逐漸恢復正常了，而釋放的黑霧，似乎全進了101房間。
方牧壓下心頭的驚奇，扭頭問周悅，「剛才你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嗎？」
「奇怪的事？」
周悅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腦子一靈光，「對了，剛才方醫生你一直盯著病人的指甲算嗎？」
方牧：「……」
周悅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方醫生別在意，我就是好奇，而且病人指甲很健康，顏色也很紅潤沒有受傷。」
「很紅潤？」
「嗯，怎麼了」
「沒事，走吧，等他醒過來，記得通知我」
方牧笑了笑，收起自己的手電筒，朝門外走去。
周悅跟在他身後，臉上掛著笑容，「好的，方醫生。」
方牧回到自己辦公室后，將門反鎖，閉上眼睛后，黎明醫院的牌子更加醒目，順著走廊，方牧走到了101房間的門口，門居然開了一條縫隙。
方牧深吸一口氣，推開了101的病房，一道刺眼的白光過後，方牧的視線恢復了。
房間內跟青山醫院的單人間一模一樣，所有的設施一切齊全，站在門口可以看到前方病床的一角，潔白的被褥微微隆起。
方牧頓了頓邁開腿走了進去，眼瞳驟然一凝，病床上坐著一個小女孩，綢緞般的黑髮，精緻的鼻尖，白嫩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寬鬆的病號服套在她身上，穿出了洋娃娃的感覺。
但令方牧心裡一顫的是她的眼部漆黑，空洞，沒有眼球！
從她的眼眶邊的傷痕可以看出，她的眼球缺失並不是先天性的，它是被人挖出來的！
少女彷彿知道有人到來，立馬閉上自己的眼睛，臉上扯出一個微笑，有些怯怯的開口，「你…你好。」
方牧回過來神，默默的深吸一口氣，很溫柔的說，「你好，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