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夢裡的教導

「喂，那個，還有個事。」貝利斯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叫住了正想轉移意識回去的波多爾多。

「把普魯修卡留著吧，她現在應該對你沒用了，但對我，她還有用……大概吧。」

念及普魯修卡有可能也算是主角團的一員，貝利斯對著波多爾多叮囑到。

「盡量別讓她感覺到什麼異常，別嫌煩，等我到了你那邊，我會帶走她去第六層的。」怕波多爾多回去嫌麻煩，於是只用器械吊著普魯修卡的命，貝利斯又補道。

「哦呀哦呀，我可沒那麼絕情啊，斯巴拉西的小孩，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擁有一個孩子啊。」從剛剛的激動回歸正常的波多爾多語氣光速平靜了下來。

「這話放在你把自己變成白笛之前我還信，」貝利斯鄙夷。

「吶，知道這麼多事情，又有如此怪異之實力，不得不說啊，斯巴拉西的小孩，我愈發對你好奇了。」波多爾多搖了搖頭，回應到。

「我覺得被一個瘋狂科學家好奇不是什麼好事。」貝利斯揮手散去椅子和桌子，一口喝乾了杯子里剩下的酒，然後揮揮手也把杯子散去。

「唉呀，真是非常抱歉，我得回去了。」波多爾多面具上的紫色線條開始閃爍「普魯修卡在叫我。」

「好吧，慢走不送。」貝利斯微微招了下手以示再見。「我們第五層見。」

「好呀，我們第五層見。」說完這話，面具線條徹底失去光彩。

「又死一個么，波多爾多還真是浪費。」貝利斯嘴角微抽。「這可不是廉價的克隆人啊。」

不去管這些，貝利斯跨越草叢，回到了莉可那邊。

「莉可，安全了，出來吧。」貝利斯向莉可躲著的那個化石樹喊到。

「真沒事了，別左顧右盼了。」看著探頭探腦，不敢出來的莉可，貝利斯手拍額頭。

—————時間流逝—————

「貝利斯……」微弱的聲音

「……誰……」貝利斯有點迷糊，暈暈沉沉。

「貝利斯…」聲音愈發明顯。

「…誰在…叫我……」貝利斯腦袋有點暈，意識有點迷糊。

「貝利斯！」聲音突然明朗。

「！」貝利斯意識瞬間清醒。

「師……師傅？」貝利斯看著眼前的澤拉圖，愣了一下。

「虧你還認我這個師傅。」澤拉圖瞥了一眼貝利斯。「我看你完全忘記了黑暗聖堂武士的守則了。」

「我……」貝利斯一時語塞，急忙用靈能捏出來一個澤拉圖最愛的沙發。「您怎麼來了……」

「我過不來，你看到的我是你自己對自己的檢討實體化后的身影。」澤拉圖往沙發上一坐，眼中帶著些許憤怒。「無論如何，你這次的表現太不像是一名黑暗聖堂武士了。」

「我……我這不是……」貝利斯有點慌亂，被無數人稱為隱形夢魘的科普盧傳奇，此時卻真的想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別告訴我你身體變成孩子了，你的腦袋也變得和孩子一樣了。」澤拉圖打斷貝利斯的話，眼中七分怒火三分無奈。「你看看你現在……哎。」

「……師傅」貝利斯現在彷彿一個被批評的孩子，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站在原地。

「別擺出那副可憐樣了，在夏古拉斯，你這樣子我看了不下一萬遍。」澤拉圖撇了個白眼。

「一想到你天天都這樣，我就後悔讓你破格成為一名黑暗聖堂武士」澤拉圖冷哼一聲。「我嚴重懷疑不是你的腦子被身體帶傻了，是你的腦子本來就這樣，我有充分的證據。」

澤拉圖看著貝利斯，一副恨鐵不成鋼。

「要不是你那高到離譜的靈能適應力，我早就把你扔到澤魯斯讓你自生自滅了！」

「……您不是確實把我忘在澤魯斯嘛」貝利斯弱弱的回答道。

「咳咳……嗯，那是一個意外，意外。」澤拉圖揮了揮手，老臉一紅。「別在意這些。」

「無論如何，貝利斯，你要記住。」澤拉圖臉色一正，話歸正題。「不是只有戰鬥的地方，才需要謹慎。」

「作為黑暗聖堂武士，我們的祖先正是因為足夠謹慎，才能在高階議會的追捕下成功於夏古拉斯建立新的家園。」

「失去了謹慎，與將自己的脖頸放在敵人刀下沒有任何區別，貝利斯。」澤拉圖的眼神深邃，盯著貝利斯。「我不希望今天的場景再次發生，這次安全，下次可能就是毀滅。」

「我要走了，你的機器人小朋友正在呼喚你。」澤拉圖的身影慢慢淡去，周圍空間逐漸扭曲。

「啊——不得不說，人類的沙發還真是不錯。」即將消失，澤拉圖整個靈癱在沙發上，眯上眼睛，表情甚是享受。…………

意識從夢境中離開，貝利斯不用靈能也能感知到自己旁邊有個人。

「額，雷古，你為什麼要把頭貼到我的胸口。」貝利斯睜開眼睛，有點無奈的看向雷古。

「啊，貝利斯，你醒了！」雷古看貝利斯睜開了眼睛，立馬把頭抬起來，向一旁的莉可招了招手。「莉可！貝利斯醒了！」

「唉呀唉呀，我又不是死了，我只是做了個美夢罷了。」貝利斯打個哈欠，擺擺手，站了起來。「看你驚慌的樣子，甚至在聽我心跳。」

「你要記住，雷古。」貝利斯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土，向一旁做飯的莉可走去。「我死的次數比你下深淵的次數還多。」

「誒？開什麼玩笑。」雷古見狀，也跟著走了過去。

「我可沒有開玩笑。」貝利斯回頭看了一眼雷古。「人死不能復生，但存檔還是可以的嘛。」

「存檔？那是什麼。」雷古好奇

「你可以理解為定期把你腦子裡的一切都存在一個盒子里，如果你沒死，這個盒子就沒用，如果你死了。」

貝利斯聳了聳肩。「你就會在起床時看到一堆人圍著你的床，然後告訴你昨天你死的有多慘。」

「額，那可真是怪異。」雷古理解不能。

「嗯~我聞到了烤肉的香味。」貝利斯向莉可招了招手。「介意分我一份嗎？」

「是貝利斯啊，快坐吧，大家都有份的。」莉可撲滅石板下面加熱的火，抹了抹汗。「味道應該剛剛好，貝利斯，雷古，趁熱一起吃吧。」

「哇，這個看著就很好吃啊。」雷古食慾大開，坐在一旁。

「嘿嘿，我剛才試了下，用王葉來烘烤。」莉可掏出了三把叉子，分給了各人。「調味就簡單的用了石鹽和永恆香的果實，現在看來還是蠻不錯的。」

「我開動啦！」雷古接過叉子，迫不及待，叉起一塊烤肉，張大口就是猛的一咬。

「嗯~味道確實不錯誒，看不出來莉可還是個大廚。」貝利斯也叉了一塊，雖說有靈能保持身體運行，但拿一塊解解饞還是沒問題的。

「嘿，其實很多都是媽媽給的食譜啦。」莉可嚼著烤肉，回應到。

「雖然有些怪，但真的好好吃。」雷古享受著烤肉，又咬了一口。「不過，你竟然能自己打獵啊。」

「這個啊，其實是雷古打下來的泣屍鳥的肉哦。」莉可嚼著肉，滿臉享受的回應到。

只見雷古咀嚼的動作明顯的一頓。

「那個…莉可…不會覺得不舒服嗎……」雷古表情僵硬。「泣屍鳥…也會吃人的吧…就在剛才也…」

雷古腦中回想起了剛剛泣屍鳥嘴下的那個探窟家，不禁打了個冷顫。

「嗯…也是啊，雷古明明是個機器人，也會在意這個啊。」莉可到是沒什麼反應。

「額，可能是因為和人類是同一個形態吧……」雷古回答，雖然具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嘛，在孤兒院，偶爾也會有肉吃對吧…」莉可一口氣吃掉叉子上的肉。「…那些大部分都是藍笛們在深淵一層狩獵到的。」

「那些原生生物多多少少也吃過探窟家和失敗者啦。」

「是這樣嘛。」雷古有一點驚訝。

「雖然人死了我們很傷心…」莉可又叉上來一塊肉。「…但他們會融入那些生物的血肉里，然後再次轉化為我們的力量。」

「我們探窟家，都是這樣慢慢變強的呦！」莉可朝著雷古說道，然後狠狠咬了一口肉。

雷古看著叉子上的肉，若有所思，然後也學著莉可的樣子，猛咬了一口。

「真是好啊，哪怕同伴死了都還能有個寄託。」貝利斯也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那塊烤肉，用萬能的靈能清理乾淨叉子，靠著樹感嘆道。

「誒？怎麼了，貝利斯。」莉可嚼著肉問道。

「沒什麼，就是回憶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貝利斯把叉子還給莉可，示意收起來。「雖然我救了不少人，但我還是不能救下來所有人啊。」

「你知道么，莉可。」貝利斯扭頭看向莉可，說道：「在查爾，與你一同並肩作戰的戰友，下一秒可能就會變成嘶吼著撲向你的怪物。」

「查爾，那是什麼地方？」莉可微微歪頭，有點疑惑。

「嘛……你可以理解為地獄的別名。」貝利斯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算了，不去想那些事了。」沒忍住的貝利斯還是用靈能飄了一塊烤肉到嘴裡。

「莉可，雷古，早點把這些烤肉消滅了吧。」已經黃昏了，貝利斯想了想，決定不趕路了，於是便對著兩人說道：「這個地方還不錯，準備紮營吧，我們明早再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