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 我的兒子
()天剛亮，武場外跑來一條人影，熟練地打開了武館院子的門，走了進去，時間尚早，裡面空無一人，那人於是走到後院，那裡有幾間廂房，西邊那間是教頭青龍的，此時房門閉上。那人走到門口，正想敲門，後面已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你這麼早過來幹什麼？」
蒼龍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見師父原來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手裡捧著一壇酒，雙眼發紅，不知已坐在那裡多久了。
「師父，你沒事？」蒼龍站在門口，不敢走近他的身邊，只是從懷裡拿出昨天他給自己的藥瓶，伸出手來，怯聲怯氣地說，「娘親說要我還你的。」
青龍驀地站了起來，放下了酒罈，走到他的面前，盯著他問：「就是為了還這個東西，你一早跑過來？」
蒼龍面有難se，yu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事，說。」青龍漫不經意地說。
蒼龍低下頭說：「娘親說，不要我再過來跟你學武了。」
青龍駭然變se，但仍沉著氣說：「為什麼？因為昨天我罰了你？」
蒼龍搖著頭說：「娘親沒說，總之不讓我再過來了。」說著已哭了起來。
「不要哭。我去跟你娘親說。」青龍摸著他的腦袋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動不動就哭﹗」
「現在不能去找娘親。」蒼龍用衣袖擦著鼻子說。
青龍嘴角扯了一下說：「當然不會現在去，晚一點我才過去找她說。」
「也不行。娘親不在家裡。」蒼龍搖著頭說。
青龍怔了一怔，皺著眉頭問：「她去了哪裡？」
蒼龍答道：「去看我爹。今天是他的忌ri，她一早出門了。」
青龍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你先回去。我改天再找你娘親說。」
「娘親真的會聽你說嗎？」蒼龍一臉天真地問道。
青龍苦笑了一下說：「會的。回去。」看著蒼龍一蹦一跳地離開，他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站在院子里。
龍冢位於龍城東面，是龍族的墓園，只有尊貴的龍族和為龍族捐軀的戰士才可以葬在這裡，平時人跡罕至，冷冷清清的。歷來沒有什麼龍族願意去當鎮墓將軍，雖然是一份優差，但明顯是投閑置散。這一代的鎮墓將軍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將，今天，他就像平ri一樣，喝著悶酒，還喝得醉醺醺的，連有人進去龍冢拜祭也慒然不知。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蒼龍的娘親紅萼，只見她一身素衣，跪在一塊墓碑前拜了三拜，說了幾句，就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要走出龍冢，得要穿過龍骨走廊，走廊兩面的石壁光滑如鏡，此時只有她一人，石壁上人影重重，雖然是白天，但也令人覺得yin森可怖。
快走到出口時，石壁反映的人影中忽然多了一條身影！
紅萼只覺背後一涼，轉過頭來時，已被對方攔腰抱著，向外飛去，她嚇得在那人的懷裡不斷掙扎，但反而被對方抱得更緊，胸口感到快要窒息了。
「放下我﹗放下我﹗」她叫了幾聲，嘴巴已被一隻大手封住。
不一會，二人飛到一處山崖的洞里，那人才放開了紅萼，才一著地，她已拔腿想跑。
「紅萼﹗」那人一手拉住了她，然後兩手從后緊抱著她不放。
紅萼皺著眉頭，一臉正se地說：「我是有夫之婦，請你放手。」
「我可以跟你談談嗎？」那人仍不肯放手，嘴巴湊近她的耳邊說。
她別過臉去說：「我和你之間已沒有什麼好談，請你放手。」
「你為何仍然這麼固執一直不肯見我?」那人放開了手，卻抓住她的肩膊，把她扳轉過來，瞪著她說，「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這個機會。」
「固執的人是你，不是我。」紅萼抿著嘴說，「見了又如何？相見不如不見。」
那人抓住她搖撼著說：「他已經死了﹗你根本不愛他﹗是你爹迫你嫁給他的﹗你們連堂也未拜過，你為何這麼傻要為他守一輩子的寡？」
「我對不起他，我覺得我欠了他。」紅萼低下頭，淡淡地說。
那人紅著眼眶說：「那我呢？你對得起我嗎？你不欠我嗎？」
「那一晚……我已經償還你了。」紅萼咬著嘴唇說。
……那一晚，她已褪下外袍，準備就寢。有人卻悄然無聲地推門閃了進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一看，原來是他﹗他竟然冒險偷進了將軍府，跑到房裡來找她。
他一上來就抓住她的手不放，不斷地質問她為何欺騙他的感情。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愛你的。」她流著淚說，手給那人狠狠地抓著不放。
那人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歇斯底里地喝問：「你愛我？為什麼你要嫁給他？你是不是嫌我配不上你這個大將軍的女兒？」
她搖著頭痛苦地說：「我們是指腹為婚的，我不能違背誓言。」
那人嗤了一聲，笑著說：「這種鬼話你也相信？這是凡人的玩意﹗我們是龍族﹗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爹為何從來不跟你提這件事，偏偏在我提親之後才跟你說？」
她啞口無言，爹的話，她不敢違背。
那人一直緊抓住她不放，她拚命地掙開他的手說：「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那人馬上把她的手甩開，負氣地說：「好﹗你喊﹗深夜潛進大將軍女兒的閨房，意圖不軌，這條罪肯定不輕了﹗」那人見她呆若木雞的站著，怔怔地看著他，於是一步上前，把她擁入懷裡。
她驚覺時已太遲了，雙手已被他牢牢箍住，動彈不得，只見他往床上瞄了一眼，然後瞪大眼看著她，好像要把她吞下肚去一樣，她心裡一涼，驚惶地說：「你想怎麼樣？」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只見他雙目紅筋滿布，樣子煞是嚇人，「你說你是真的愛我，現在我要你證明你如何愛我﹗」
她嚇得花容失se，兩腳離地，身子已被他一把抱起，放在床上，跟著她拚命掙扎，但力氣怎及他，他抓著她的肩膊，低下頭瘋了一樣的吻她，跟著幾下布帛的撕裂聲，身上的衣服已被撕開幾片，他不顧一切的壓了下來，她痛得流下淚來，只敢低聲哭泣……
「那一晚是我不對。我每天都在後悔，每天都在思念你，但又不能去找你。」那人垂下手來，深吸了一口氣，哽咽地說，「你可以原諒我嗎？」
紅萼轉過身去，嘆了一口氣說：「過去的事，請你不要再提了，我現在已經是將軍夫人了。」
「你真的連半點機會也不再給我？」那人沮喪地說，她搖了搖頭，踏著碎步走向洞口。
「那些謠言是真的，蒼龍不是他的兒子。」忽然他提高了聲音說。只見她的身子震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他馬上走上前，從後面抓住她的肩膊，湊近她的耳邊說：「你還是愛我的，否則你不會把他生下來。」
她驀地轉過身來，衝口而出說：「請你不要胡說﹗」
「那你在怕什麼？」他盯著她刷白的臉說，「為何不准他再跟我練武，嗄？」他瞧著她急速地在喘氣，眼神無助，卻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他是我的兒子，我猜得沒錯。」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說。
紅萼表情痛苦地閉上雙眼說：「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請你不要傷害他。」
「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兒子，」他越來越逼近她的臉說，「我不單不會傷害他，還會把我平生所學全數傳授給他，讓他成為最強的龍族，將來登上龍主之位。」說著，一手已攬住她的纖腰。
「你到底想怎麼樣？」紅萼眼泛淚光，有點害怕地瞧著他。
他捧著她的臉，把嘴唇壓在她的唇上，貪婪地吻了一會，然後說：「像以前一樣。」他環視洞內，溫柔地在她的耳邊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一隻手已開始拉她衣服的束帶。
紅萼嘴唇抖著說：「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把她按倒在地上，嘴角含笑地說：「我的心沒有變，我還是一樣的愛你。」
她流下淚來，任由他瘋狂地吻著自己，腦里卻在努力回想從前和他一起的美好ri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