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子
路奕將車停在大院里,看到那輛青a開頭,數字吉利好記的車也停在大院里,路奕頭皮發麻,心中慶幸。
路奕的父親路紅波是能在青城召開大會時穩坐第三把交椅的人。
而回到家裡,他不過是個愛看報紙,愛種花,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襯衫扣子總是要扣到脖子下面那一顆,愛說教的,絮絮叨叨的老人而已。
「回來了。」
看到路奕,路紅波放下手裡的澆花壺,在藤椅上坐下,從茶几上拿起一份報紙,隔開了父子兩人的視線。
「爸,我媽呢?」
路奕心頭惴惴,他要問的事情畢竟非同小可,要是一個不小心惹老爺子生起氣來,她媽媽鍾琦紅在的時候,能分擔火力不說,還能安撫兩人情緒。
路紅波輕哼一聲,「你回家是找你媽有事呢?還是找我這個糟老頭子有事?」
「爸,看您這話說的,難道我就不能是回來看看你們嗎?」路奕急忙為自己叫屈,儘管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看我和你媽?這話看你自己相不相信?」路紅波抖了抖手裡報紙,毫不留情的戳破路奕的謊言。路奕從小是好孩子,學習好,長的好,品德好,這些足夠讓一對望子成龍的父母感到驕傲。而路紅波和鍾琦紅在各自的領域上取得的成就,也足以讓路奕在這些好上,再加上一個好。
父母和子女如此,合該是外人眼中模範家庭。
路奕也像路紅波和鍾琦紅期望的那樣長大了,他學習好,考中理想的大學並不是難事,畢業之後,按照路紅波給他鋪設好的道路,進入青城政法系統單位,平穩順遂的過完這一生。
二十歲前的路奕在路紅波的牽引下,在父母為他鋪設的康庄大道上一路疾馳,二十歲那年,命運的方向盤突然來個急轉彎。
從此,路奕就在忤逆的道路上越跑越遠,越走越偏。
他拒絕了政法系系統拋過來的橄欖枝,一頭扎進了的青城分局刑警隊。這讓路紅波和鍾琦紅又是生氣又是擔心。
路紅波年輕時說一不二,在工作上更是眾星捧月一般。擔心兒子的話說出口就變成了嘲諷,路奕也是倔牛一頭,父子倆沒少為這件事爭紅了臉,鍾琦紅夾在其中,兩邊都不能幫,兩邊都要罵,兩邊也都要勸,幾個月的時間就憔悴了不少。
父子倆人的關係最終以路奕買了房子搬出去稍稍有了緩和。
用路紅波的話來說,路奕這一搬出去住,就像是逃離了如來佛五指山孫猴子,無事不會來登三寶殿。非要在外面磕了碰了,才知道回家來。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想必這次回來,又是在外面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吧。路紅波想到這裡,輕哼一聲,不過看著路奕低下的頭,路紅波的心又軟了下來。
「說吧,遇到什麼事了?」路紅波放下手裡的報紙,他不過是拿報紙來當擋箭牌,來緩解父子之間的尷尬,其實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爸,你知道金絲線是什麼東西?」在路紅波面前,路奕也不藏著掖著。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呢?更何況,他和路紅波之間那最多只能算是齟齬。
「金絲線?」黑框眼鏡下眼眸沉了沉,頓了一下,路紅波才問道,「是跟案子有關的?」
路奕也沒有隱瞞,將潘文龍一案的疑點和他們刑警隊找到的線索和路紅波說了。
「死者手臂上有傷口?是什麼樣的,大約在什麼位置?」
路紅波伸出手指在自己的手臂的點了點,路奕沒想到路紅波會對潘文龍手臂上的傷口這麼感興趣。
在自己手臂上畫了一個圈,「大約就是在這個位置,傷口是橢圓形的,兇手剜去了死者手臂上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