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74章 絕處逢生芳心許

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74章 絕處逢生芳心許

原以為自己是絕處逢生機,不想竟是禍不單行一!既然註定命喪於此,李洳鳶反倒淡然了些許,盯著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她顫著聲音反問:「你是何物?」

「李家小姐?」

李洳鳶聽聞他道出自己姓氏,戰戰兢兢又問:「你……識得我?」

「你站起來,前行五步便會踢到一座石像,踩上石像就能摸到一盞油燈,油燈旁有火摺子,你試試看能不能吹燃。」

「你為何……不親自動手?」

對方久無應答,李洳鳶遲疑良久,最終還是扶著石壁站了起來,單腳跳行四步遠,她彎腰向前探了探,果真摸到了一座卧倒的石像,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卻始終摸索不到石壁上的油燈。

「右挪一尺,墊腳,往上三寸,方可觸及。」

李洳鳶一一照做后竟真的摸到了一個火摺子,欣喜吹燃,點了油燈才發現,與自己對話的竟是一隻被銀色環影籠罩全身的小鴟鴞。

「是你,你怎會被困於此?」李洳鳶百感交集,也說不出是該喜還是該悲,只覺自己孤苦無依時,還能遇上曾救過自己一命的小鴟鴞實屬不幸中的萬幸,可悲的是,她似乎沒機會報恩了。

若離長長嘆息一聲,回她道:「一時不慎,被歹人暗算了。」>

此處是帝君廟地底之下,歹人可不就是紫暘真人與那荒yin無道的帝君本尊嗎?李洳鳶抿了抿唇,喃喃道:「想不到作為三界共主的帝君本尊竟如此恬不知恥,我……」

言未盡,卻被若離厲聲打斷:「放肆!仙神是非,豈容你妄下定論!」

李洳鳶認定自己親眼所見斷不會錯,頓覺委屈至極,淚腺便在這一刻完全失控,奪眶而出似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直往石像上砸。

若離這才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些,忙解釋道:「我從未講過偷襲我的人是帝君,斷不可妄加揣測,你腿受了傷,先下來再說。」

「我沒有信口開河,我都看見了,他……」李洳鳶哽咽著據理力爭,又覺得那件事屬實難以啟齒,忙改口道,「我親眼見他從神像里走了出來,還殺害了許多年輕貌美的女子。」

「傻丫頭,看人不應該只用眼睛去看,得學會用心。」見李洳鳶一臉迷茫,若離又接著道,「世人皆道鴟鴞是害人的報喪鳥,是不祥的象徵,在你眼中,我是嗎?」

「不是!」她斬釘截鐵,「我見過你救我時奮不顧身的樣子,我知道,你一定是這天地間最有靈性的動物。」

「你錯了,我奮不顧身不是為了救你,只是在盡我作為神侍應盡的職責罷了。但是很可惜,我失職了。」話罷,若離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樣子也有些萎靡不振。

李洳鳶先是微微一怔,后又想起了博淵天界太子的身份,也從畫本上了解過一些關於神侍的記載,知道神侍是無論何時都將神主安危置於首位的伴生靈/獸,便寬慰它道:「你放心,太子殿下什麼事也沒有,我還見過他英武不凡的仙人模樣吶。」

然,若離卻並未表現出絲毫喜悅之色,閉眼沉默許久,才又開口道:「困住我的東西是」銀環仙魄」,我神力受其限制無法掙脫桎梏,你過來,往銀環仙魄仁上,環中,頡下各灑一滴血,我便能衝破桎梏,將你平安送回將軍府。」

「我?能行嗎?」李洳鳶抬手自指,自我表示懷疑。

「你一定可以。」若離篤定點頭。銀環仙魄承載著無上的天界靈氣,最受不得凡塵之氣熏染,而仁上,環中,頡下是銀環仙魄三大紐樞地帶,只要李洳鳶按他說的做,銀環仙魄靈氣必將嚴重受損,屆時若離便可恢復神力,一鼓作氣衝出桎梏。

得到了肯定答覆,李洳鳶片刻沒敢耽擱,忙扶著石壁一路蹦跳

到了若離面前。奈何若離口中的三個地點都沒有明確的標記,並且銀環仙魄一直以緩慢而均勻的速度旋轉著,李洳鳶根本無從下手。

「別急,你先閉眼,深吸一口氣。」若離耐心指引,「抬手指額,撫血,用力彈出。」

李洳鳶本就磕破了額頭,從額間撫血倒也免去了咬破食指的疼痛,因此閉著眼什麼也沒多想,只是本能地按照若離講的做。

這一指彈出正好落在了銀環仙魄的仁上位,若離感受了它的震鳴,抓準時機又道:「撫血,手指下挪四寸,一鼓作氣,彈!」

「下蹲,撫血,手指與目平齊,彈!」

若離講著,李洳鳶便也聽話的一一照做,隨著最後一指彈出,銀環仙魄突然「砰」一聲炸了,忽起的勁風撲滅了甬道里唯一一盞油燈,地面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李洳鳶驚叫一聲摔倒在地,這時,忽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旋即便覺身子一輕,竟是被那人攔腰抱在了懷裡。李洳鳶驚魂未定,卻也不忘抓住他衣襟哀求:「你別管我了,先救小鴟鴞。」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救別人。」

黑暗中,李洳鳶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卻也通過其聲音猜出了他的身份,激動道:「你…你……你就是那隻小鴟鴞?」

若離勾唇一笑:「記住了,我叫若離,再過三個月,正好是我三千歲生辰,以你們凡人的壽齡來算,我應該比你太太太祖爺爺都大,一點兒也不小。」說罷,身影一晃,來到了井口之下。

借著頭頂上方灑下的日光,李洳鳶清楚地看見他後背生出了一雙灰褐色的寬大羽翼。

「抓緊了。」他言。

李洳鳶緊緊環住他脖頸,還未來得及細看他的容貌,卻見他展翅起飛,須臾間便已衝出古井,回到了地面之上。

眼前之人雙眸橙圓,俊逸脫俗,依稀還帶著些英姿勃發的正義之氣。李洳鳶不禁在想,怪不得外貌出眾之人皆以驚為天人來形容,原是因為,天上的仙神個個都好看的無法用言語來修飾。

「看什麼?你既捨不得下去,那小爺便將你抱回將軍府喏。」若離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地面的血跡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博淵離開前也將屍體集中在一起焚化過了,可空氣中依舊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若離不想讓心思單純的李洳鳶接觸到這一切,索性直接瞬移到了凌雪閣,將嬌羞不已的李洳鳶放在床榻上坐好,並伸手握住她小腿,替她脫去鞋襪,用靈力為她接骨,療傷。

李洳鳶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父親以外的男子抱在懷裡,第一次帶男子回了閨閣,第一次被男子摸了腳,也第一次認可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那句話。

心中思緒尚未平復,若離突然起身欲走,李洳鳶一把拽住他衣袂,小心詢問:「你要去哪兒?」

「回我該回的地方,盡我應盡的職責!」若離垂眸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上次救你完全是出於巧合,此次是你先救了我,將你平安送回李府也是我事先允諾你之事,因而並不存在救命之恩一說,你不必覺得欠我人情,即便有欠,也是我欠你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洳鳶連忙鬆開手,轉而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裙,躊躇著欲言又止。可見他毫無留戀,轉身就走,又鼓起勇氣喊道,「今日一別,你我還有機會再見嗎?」

「有緣自會相見!」若離腳步微頓,旋即又重新變回鴟鴞之身,一展雙翅飛出了凌雪閣。

李洳鳶失落地喃喃自語:「你自天上而來,我自凡塵而生,你今年三千歲,我不過才十五歲,你擁有無止境的生命,我卻難以熬出一百年,你風華正茂無限時,我白髮垂暮遲早事,你我之間,又豈會存在有緣一說?

悵然垂眸哀嘆一聲,李洳鳶這才發現自己鞋上竟依附著一隻霞紅色的小紙鶴,彎腰將它拾起,抬眸的一瞬間,忽又見到了執扇,博淵,以及遠遠跟在他二人身後的沐晨。

李洳鳶欣喜起身,卻被執扇一個熊抱撲得差點摔倒,獃滯目光盯著房門處看了許久,方才出言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執扇將她鬆開,努了努嘴,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你呀,博淵在帝君廟尋了一圈都沒找著你,我還以為你遭遇了不測吶。幸好,博淵走的時候還留了幾隻紙仙鶴在那裡,紙鶴報信,我們這才知曉你早已回了凌雪閣。對了,誰送你回來的?」

「是……若離。」李洳鳶盯著手中紙鶴,黯然神傷。原以為這是若離留下的,不料卻是博淵留下的,原以為博淵來了,若離也一定會來,可盯著房門看了許久,若離的身影也未出現。

執扇並未察覺出她的異樣,脫口而出道:「若離?他在哪兒?你見過他了?」

李洳鳶還未答話,若離的聲音便適時地飄進了屋子裡:「這麼著急呼喚小爺,是不是想我了呀?」語氣十分欠揍。

執扇回眸,就見門外站了一位意氣風發的俊逸少年,他橙色的眸瞳又大又圓,不難看出他就是昔日,自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隻小鴟鴞。執扇疾步上前,對準他膝蓋狠狠踹了兩腳,數落道:「好啊你,失蹤了這麼多天,原是背著我勾搭美人去了。你說你勾搭誰不行,偏偏色膽包天去招惹李洳鳶,你不知道她心思單純受不得騙啊?果然呀,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能養出什麼樣的屬下。」

「住口!」博淵無端被罵,火氣自然也小不了。若離卻並未在意執扇的口無遮攔,飄忽不定地目光在沐晨身上一掃而過後,便單膝跪在了博淵腳下,恭敬道:「是屬下失職,還請殿下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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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天界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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