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你的脈搏有異
丞相府。
面對丁丞相的質問,面具男子卻是坦然自若,指了指對面的太師椅,彷彿他才是這個府上的主人似的。
「你再不說話,本丞相可要喊人了。」
相對面具男子的沉穩,丞相丁氏反倒急了。
面具男子勾了勾嘴角:
「丁丞相隨便喊,若你府里還有人指使,為何丁丞相進府的時候,沒人迎接,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此時丁丞相才感覺出異樣,以前他進門的時候總有小斯,給他開門。
丞相夫人也會出門迎接。
今日大門敞開,一個人也沒有,因為女兒皇後娘娘的死,讓他傷心欲絕,倒沒注意這些細節。
如今經黑衣人提醒,丁丞相立刻瞳孔大睜:
「你把老夫府上的人呢?」
「丁丞相放心,你府上的人,全都好好的,只不過本公子與丁丞相有事相商,怕他們礙事,便將他們用特殊的方法,給請到了一間屋子裡。」
面具男子說完,身旁的隨從阿布,打開了一扇門,裡面傳來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
丁丞相掃了一眼,發現裡面有很多人,全都被五花大綁。
「你……」
就在丁丞相欲上前解救的時候,卻被面具男子的隨從阿布,用劍擋了下來。
「丁丞相莫心急,我們先談正事。」
面具男子嘴唇輕啟,指了指對面的太師椅,丁丞相一甩衣袖,坐了下來,冷言:
「有話說話,不要整這些虛的。」
「丁丞相果然豪爽,還是同以前一樣。茶水也是上好的,相信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與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面具男子語出驚人地說著,丁丞相猛地站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不要疑神疑鬼,本丞相今個沒心情。」
「丁丞相剛剛死了女兒,自然沒有心情,想報仇嗎?」
面具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隨後又快速擦了去,可已經足夠丁丞相看見,他瞳孔大睜,不敢置信地望著面具男子:
「是你?你沒死?」
面具男子眼眸裡帶著蝕骨恨意,幽冷的聲音說道:
「該死的人,不是本公子。」
「公子?」
丁丞相冷哼:
「你不過是過街老鼠,連稱呼都不敢用真實的。
本丞相憑什麼與你合作?」
此時丁丞相反倒是鎮定了下來,端起面具男子給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
「當今皇上昏庸無道,而敬宣王又一味幫襯,明明就是狗皇帝殺了你的女兒皇後娘娘,敬宣王卻讓你冷靜,說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是嗎?」
面具男子不急不緩,丁丞相眼眸里出現震驚:
「你怎麼知道?」
「因為本公子對他們倆人太了解了,不管那狗皇帝說什麼,厲正南他都信。即便事實擺在面前,他也只相信狗皇帝的一面之詞。」
面具男子眼眸里閃爍著恨,對厲正南的恨。
丁丞相則回憶著剛剛的一切,冷宮裡,自己的女兒倒在血泊里,後背的劍傷是皇上厲正深的寶劍所致。仟韆仦哾
而女兒丁皇后,也在地上留了字「昏庸無道」,分明意指皇上厲正深所為。
可敬宣王卻讓自己冷靜,說應該不是皇上,是另有其人。讓自己不要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
想到這些,丁丞相眼眸里出現了恨意。面具男子卻接著說道:
「先皇有三子,當今皇上昏庸無道,敬宣王雖然有些睿智,卻總是相信這所謂的「兄弟之情。」
就算放開這一切,敬宣王登基,丁丞相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吧!
因為他手裡有太多丁丞相的貪污受賄的記錄。不用本王說,丁丞相也應該知道敬宣王的脾氣。
只要他占理,當今皇上的面子,他也可以不給,你覺得他還會用你這個有前科之人嗎?」
面具男子的話,讓丁丞相的眼睛眯了眯。
「那本丞相幫你,有什麼好處?」
丁丞相喝了一口茶水詢問。
「首先丁丞相過往做的一切錯事,既往不咎,本公子登基,需要的是人才,丁丞相依舊可以官居丞相一職。
另外,本公子聽說丁丞相還有一個女兒,叫蘭心吧!
本公子許諾,只要本公子登基,你的另外一個女兒蘭心,依舊可以做皇后。」
面具男子不急不緩說著,丁丞相眼眸里出現喜色:
「此話當真?」
面具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隨從阿布,阿布上前將一張宣紙,攤在丁丞相面前,面具男子嘴角微勾:
「白紙黑字,丁丞相可放心?」
「成交。」
「權力」倆字,可以讓親情變了味,丁丞相幾乎毫不猶豫,也許還有一絲良心不安,想到自己剛剛逝去的女兒,丁丞相再次開口:
「老夫想要當今皇上的命。」
「當然,他已經在黃泉路上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面具男子丟下一句話,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只留下丁丞相呆愣原處,細細品味著面具男子的話。
皇宮裡厲正深在厲正南走後,沖著顏婷發了好大的脾氣:
「你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你怎麼如此無用,竟然讓厲正南抓住如此大的把柄,現在怎麼辦?朕已經答應厲正南為先帝開棺了。若他查出……」
「皇上,是說先帝的死,真的有疑點?」
儘管早就猜到,可如今聽厲正深親口說,顏婷依舊有些震驚。
此時的厲正深也不再隱瞞,他毫無畏懼的實話實說:
「事已至此,朕不防與你說句實話,當年先帝偏心厲正南,有意要廢了朕的太子之位。朕實在是被他逼得沒有辦法,才……」
厲正深說到這裡,用手指了指顏婷:
「你是朕的女人,肚子里也懷的朕的孩子,即便你再喜歡厲正南,他也不可能愛你,你應該識時務。」
顏婷:「……」
皇……皇上在說什麼?妾……妾身怎麼可能喜歡敬……敬宣王?
聽了皇上厲正深之言,顏婷的臉色煞白,她結結巴巴說道。
「你的小心思瞞不了朕,朕知道,你是因為厲正南不搭理你,你才會撲進朕的懷裡,但朕不在意,誰讓朕喜歡你呢!」
厲正深說到這裡,用手捏了捏顏婷下巴,厚實的大手,彷彿憐惜的在顏婷臉上,劃了倆下,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顏夫人涉嫌殺害四方諸侯,以厲正南與四方諸侯的關係,相信不用朕多說,你也應該知道他有多恨你吧!若不是朕保著你,厲正南恐怕早就將你千刀萬剮了。
今日朝堂之上,你也應該看出來了,他要的是你的命,是朕力排眾議,不惜得罪整個朝堂之上的人保住你,若厲正南開棺,查出貓膩,借著輿論,起兵謀反,對你,對朕都不是好事,你說呢?」
顏婷:「……」
她渾身顫抖了一下,之後抬眸:
「既然敬宣王他對皇上有如此大威脅,皇上為何不直接除掉他?」
「朕何嘗不想,但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厲正深說到這裡,揮了揮手:
「顏夫人,退下吧!朕乏了。」
顏婷福身:
「臣妾告退!」
送走了顏婷,劉公公躬身上前:
「皇上既然不想敬宣王為先帝開棺驗屍,為何今日又許諾他開棺。」
厲正深:「……」
今日朝堂之上,你是沒看見諸位朝臣,看朕的眼神,朕若不同意開棺,他們私下裡肯定會懷疑朕的。
另外皇后的死,更讓整個皇宮人心惶惶,對朕的猜忌加深。
說到這裡。厲正深一臉憤怒:
「你說那個賤人,死就死吧!為何要在地上寫下「昏庸無道」四個字,這不意指朕所為嗎?朕實在被他們逼得沒有辦法,才會答應厲正南開棺的請求。
只有如此,他才會相信皇后,不是朕所殺,朕不至於孤立無援。」
「皇上計謀高深,奴才受教。」
劉公公眼眸里一抹異色,躬身說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顏婷從皇上厲正深寢殿,一路回到了「貽香殿。」
「咦?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顏婷見沒有下人迎接自己,不由蹙了蹙眉。
「許是偷懶,顏夫人一會可要好好訓導,訓導他們。」
顏婷身邊一個小丫鬟說道。
「是要好好訓導訓導,簡直反了,本夫人一時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便不知道姓什麼。」
顏婷鳳眸一挑,陰蟄蟄說道。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殿內走去,然而剛進殿門,顏婷的腳步便戛然而止。
「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殿內站著一個與顏婷一模一樣的女人,顏婷臉色大變,指著顏玉喝道。
身旁的小丫鬟一時呆愣:
「怎麼倆個顏夫人?」
顏玉眼中帶著瘮人寒意,向顏婷一步一步走來。
顏婷則節節後退,對一旁的小丫鬟吩咐: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出去喚人,將這個女人給本夫人轟出去。」
「是。」
身旁一個小丫鬟得令,轉身,剛打算離開,顏玉手中的銀針,已經飛射而出,精準無誤的扎在了那個小丫鬟的穴位上。
小丫鬟瞬間倒地。
「啊!救……」
顏婷張嘴剛想要大叫,顏玉的銀針便封住了其啞門穴。
此時的顏婷眼眸里都是驚恐神色,而對面顏玉卻是神采飛揚,美的出塵,全身上下都是自信滿滿的氣息,這一刻,顏婷竟然有了自漸形穢之感,也許這就是敬宣王愛自己姐姐的地方吧!
就在顏婷胡思亂想的時候,顏玉「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其的臉上,怒喝:
「這一巴掌是為了父母打的,他們育你,養你,你明知道他們有冤,卻不肯給他們申冤,還妄想阻擾,該打。」
顏婷捂住臉,滿滿不敢相信,顏玉竟然敢打她,她可是皇上的女人。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而顏玉卻又狠狠一巴掌,甩向顏婷的臉:
「這一巴掌,是為上蒼打的,上蒼讓你生而為人,你卻不做人,做的事,火燒「善心堂」,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殺四方諸侯,如今更是陷害劉常在與皇後娘娘,造成皇後娘娘死亡,你良心上怎麼過的去?
父親教育我們,要以人為善,不可害人,只能救人,你可倒好,作孽無數,你死後,怎麼有臉見他……」
顏玉聲聲控訴,顏婷接連後退,最後轉身欲跑,卻被顏玉一把抓著手腕,然而這一抓,顏玉卻震驚了,她瞳孔大睜,滿滿不敢置信:
「阿婷,你的脈搏有異,也許你不是懷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