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章 親人【二更】
今日的的主題是為溫嬤嬤接風,一眾人等自然以她為主。小小隻留了墨蘭伺候,吩咐紫玉和青竹好生伺候溫嬤嬤,兩人溫言軟語的,倒將溫嬤嬤臉上一貫冷硬的神色化解了不少。不熟悉溫嬤嬤的丫頭婆子們,開始聽說她的冷硬和不講人情都有些心下惴惴不安的,此時見她嘴角微彎,雖稱不上是笑容,也沒大家說的那麼冷硬,自然也跟著吹捧起來。
教導過夫人規矩,服侍過老爺的母親,這可是夫人身邊的紅人兒癢ww.」「。∏魄迫思宜鐓宙趾橢b杪瓚幾啻Φ悶淅秩諶詰模睦鋝皇歉骶鄧頻模獻派先ゴ蹬蹌兀?br/>
這邊大花園子裡頭沒有主子,下午就由得她們混鬧,小小也沒有過去參合。本來嘛,就是想讓大家都開心開心,她若是去了,少不得讓大家又都緊張起來,何必呢?
遠遠聽著大花園子那頭傳來的咿咿呀呀的吟唱聲,小小依然自顧自地睡她的午覺,吃她的點心。墨蘭殷勤服侍著,龐嬤嬤也在一旁幫著伸手打理瑣事。
小小瞧了龐嬤嬤一眼,心裡有些奇怪。往日孫嬤嬤和龐嬤嬤除了每天過來陪她說說閑話,倒很少這樣跟在跟前服侍,看起來還格外殷勤的模樣。瞧她剛喝了茶,龐嬤嬤便伸手接了茶盞過去,一副怕她勞累的模樣,小小便笑著說:「龐嬤嬤不用管我,我這兒有墨蘭就夠了,你快些過去跟她們耍樂就是!」
龐嬤嬤體型微胖,一張團團的圓臉上總是帶著笑容。聞言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嘻嘻笑著說:「夫人說哪裡話來,好容易今兒夫人身邊服侍的姑娘們都出去了,讓老奴在夫人面前掙個臉面,您還趕老奴走吶?」
她這麼一說,小小倒哭笑不得了:「不過小丫頭端茶倒水的活計,也值當嬤嬤爭一回?」
墨蘭也湊過來看了看龐嬤嬤說:「活計倒沒什麼,就是您這臉兒擦再多的粉,也沒奴婢嫩生,您就別吃奴婢們的醋了!」
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起來!小小瞪了墨蘭一眼。不曉得說她什麼好。龐嬤嬤倒是不在意,反倒是昂了頭說:「等你到老奴這個時候兒,臉還能有老奴一半嫩生,也算是保養得不錯了。」
這倒是實話。龐嬤嬤本來會一點子醫術。又在宮裡醫藥局打理過一段時間。對於保養方面倒是挺有心得的。小小眼見時間還早。倒是對這個話題起了興緻,跟她聊了起來。
說著說著,龐嬤嬤壓低了聲音。小聲說起宮闈秘事來:「女子保養身體和肌膚,若是說最重要的時間無非又三,一來是初潮的那兩年;二來是懷孕生子;三來便是老來絕經。宮裡的娘娘們為著爭寵,懷孕生子總是不那麼當回事兒,為著體型、容貌,可勁折騰。等到皇嗣降生,多半都是先天體弱,又虧了自個兒的身子。您瞧著宮裡歲數大些的娘娘們,一多半都是沒有子嗣的,那些生了孩子,又保養不當的,大半都是年紀輕輕就去了……」
小小見她說得神神秘秘挺有趣的,支著耳朵聽得入神,墨蘭警醒些,低聲呵斥道:「龐嬤嬤,您這是老糊塗了?」
龐嬤嬤忙收斂了八卦的嘴臉,訕訕笑道:「老糊塗了,老糊塗了……」她和孫嬤嬤一直都挺閑的,總覺得不夠得夫人的青睞,趁著這機會想要好生跟夫人拉近關係,一不小心便忍不住說得過分了些。
小小也是一驚,心中對龐嬤嬤暗自警惕起來。嘴裡倒是笑道:「就咱們幾個人,倒也沒什麼,莫要往外頭去說也就是了。」說罷摸了摸肚子:「老爺怎麼還沒回來,竟覺得有些餓了。」
龐嬤嬤乖覺地站了起來:「夫人先歇會兒,老奴去灶上給您盛碗熱的先墊墊。」若是小小果真懷了身孕,吃食上一定得當心,更何況她還急著討好小小,自然是親自往廚房去了。
見她出了院子,墨蘭回來忙悄聲對小小道:「夫人,你可別聽龐嬤嬤那些閑言碎語的,往日她在宮裡也沒什麼名望,想來多半就是受了她那張嘴的牽連。」
小小點頭微笑:「我曉得分寸,不過還是多謝你提醒。你也記住了,別的地方先不提,待溫嬤嬤訓完了再說。咱們這個院子,尤其是我這間屋子裡頭說的話,一分一毫都不許傳出去。你得替我守好了!」
墨蘭神色凝重地點頭應是,小小還是挺滿意的,這丫頭瞧著大大咧咧的,心裡還是清楚明白的。
沒過一會兒,天賜散衙回來了。回房換了衣裳,夫妻兩個相扶著便往前頭大花園子裡頭過去了。
今日的酒宴擺在了戲台對面兒的暖房裡頭,正廳一桌,自然是留給小小夫妻倆,還有溫皙張孝武等人,當然還有溫嬤嬤鄭媽媽四個,一起湊了一桌。兩邊側房裡頭各一桌,也是各處有體面的丫頭婆子們。再其他的人就沒這份體面了,不過小小仍是吩咐賞了菜。
待大家到齊,溫嬤嬤鄭媽媽等人謙讓一番,斜簽著身子在下首坐了,讓了小小等人上座,趁著上菜的功夫閑話了幾句。
還真別說,大家坐到了一桌上頭,溫皙和溫嬤嬤兩個看起來更覺得相似,尤其是眉目之間,只不過臉型不同。第一次見到溫嬤嬤的張家夫人忍不住笑道:「溫嬤嬤也姓溫,我瞧著跟溫兄弟面有相似,若是不說穿,看起來倒真像姐弟倆似的。」
張孝武也笑:「記得溫兄提過,也是從北周跑過來的,不如問問,說不定真是姐弟倆?」
倒是當事人兩個自己不覺得,互相看了幾眼,都笑著說:「人有相似罷了,哪裡敢高攀。」
話一說完,便是小小都樂了:「還挺有默契,若是投緣,認個乾親也行啊!」
溫嬤嬤聽著心中便有些熱乎起來,她年近四旬,並未成婚,只怕就是成婚也不可能有孩兒了。因此笑著說道:「多謝夫人美意了,老奴一介奴僕,哪裡能跟溫先生攀親戚,夫人還是別說笑了。」
倒是溫皙遲疑了一下,看著溫嬤嬤說:「實不相瞞,在下父母早亡,本來有位姐姐,但是也已經失散多年,不曉得如今人在何方。在下自己雖不覺得,不過大家都瞧著溫嬤嬤跟在下面貌相似,還是忍不住多問溫嬤嬤一句,您家中可還有親人?原籍何方?」
溫嬤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瞧瞧小小,見她示意自己作答,這才說道:「老奴也是幼年父母雙亡,沒了雙親庇護,不到十歲就叫叔叔賣了,幾經周折進宮做了宮奴。老奴也確實有個弟弟,不過當年老奴走的時候,弟弟也不過四歲。待老奴稍稍穩定些,遣了同鄉回去尋找,才曉得當年老奴離鄉不久,家鄉爆發疫病,親戚們都死絕了。至於老奴原籍,如今也是一片荒蕪,羞於提及。」
多年的宮中生涯,早已養成了她謹慎小心,戒備自持的性子,這種事情,怎麼會輕易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個仔細,不過小小有這份心,她也是極感動的。但是對方是老爺的客卿幕僚,彼此身份不同,還是小心些,莫要惹了笑話才是。
誰知溫皙聽了,眉頭皺了起來,苦笑一聲道:「在下的親姐也是讓家人給賣了,沒多久便把在下也給賣了。說來慚愧,當時年幼,便是年家姐的名字也不記得了,只曉得自家姓溫,便是如今這名字,也是到了南方讓黃家管事撿著之後起的。」一面說,一面挽了右手袖子起來,笑著說道:「唯有這手臂上一條傷痕,算是家姐留給在下的念想了。」
眾人看去,之只見溫皙右臂手肘上側一塊燙傷,模樣極為嚇人,想來當年更甚,不禁都變了顏色問他是怎麼回事。唯有溫嬤嬤呆愣愣地瞧著,未曾言語。
溫皙也沒瞧她,正跟天賜解釋:「小時候頑皮,家姐忙於家務,還要背著在下。一日在灶間瞌睡,灶間火頭燒了出來,戳到了我手臂上,家姐才驚醒。實在是太疼了,所以印象格外深些,後來家裡親戚又不斷提起這事,就更忘不了了。」
小小想到自己往常在施州的時候,也是跟著小李氏燒火,後來搭著凳子也要上灶,心中感慨,嘴裡嘆道:「你姐姐也不容易……」眼角餘光掃過,卻見溫嬤嬤面無表情,渾身發抖,嚇了一跳,忙問溫嬤嬤:「嬤嬤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溫嬤嬤咬了咬下唇,起身望著小小行了個禮道:「還請夫人恕老奴無禮,老奴有幾句話想問問溫先生。」
小小和天賜對望一眼,心中奇怪,自然是點頭肯了。
溫嬤嬤便問道:「請問溫先生,幾歲離鄉?因何離鄉?又如何到了這南方?」
溫皙難得地紅了臉:「這,雖有些羞於啟齒,怕污了老爺夫人的耳朵,不過嬤嬤既然問了,自然坦誠相告。在下五歲被親戚拐賣到那腌臢地方,沒過一個月便伺機逃了出來,一路乞討到的南方。在路上幸得遇見黃家管事,得黃家搭救,活了條命下來,又跟著在黃家少爺做了粗使的小廝,在族學裡頭認了幾個字。」
溫嬤嬤閉了閉眼,又問:「那你可還記得你姐姐的名字?」
溫皙望著她微笑:「我姐姐名喚若娘,不過大家都叫她大丫,你是姐姐吧!」完全是肯定的語氣,而非詢問,可見溫皙心中已經是確認了。(未完待續……)
ps:厚顏無恥繼續推薦自己新文花開農家求各路女漢紙和女王大人們包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