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只是關心你
周一，早晨升旗儀式。
聖亞的每個學生，都非常苦惱每周一的升旗儀式。
校長總是站在台上，穿著熨燙地筆直藍色襯衫。猶如一桿木樁一樣直直的站在，嘴巴一張一合好似催眠一般絮絮叨叨。
袁小艾感覺到四處許多的目光，每次的升旗儀式或是課間操，都有許多別的年紀女生時不時飄來秋波。
無他，就是班裡的兩『禍害』長得跟禍水似的。
何婧站在袁小艾的後面，扯了一下她的頭髮，頭皮傳來一陣刺痛。
轉過頭去瞪她，「拔我頭髮做什麼？」小聲地問她。
何婧嘟著嘴，靠近她耳邊悄悄的說。「小艾，我心情不好？」
疑惑地打量她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看見對面八班的肖一鳴在跟別的女生竊竊私語。
袁小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於高中男女生暗地裡的情愫，她不懂。學校越是明令禁止早戀，學生們的心更是躁動，總想在年少的青春里留下美好的記憶。
嘆了口氣，默不作聲地看著前面講台中心那個喋喋不休的校長。晨曦的陽光雖然不炎熱，但依然能清晰地看見他那藍色襯衫有一些地方濕潤。
袁小艾坐在走廊的窗台上，背後有秋天的陽光。溫度雖然不高，可是也暖洋洋的。
「今天通知大家一件事。」班主任走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本。
老師嚴肅的表情，令同學們心裡一個咯噔，准沒好事。
「這周四的晚上，開家長會。同學們通知自己的家長，一定要來。」
果不其然，同學們都『嘩然』一聲，全都苦著一張臉。
老師也不說話，看著底下的同學們議論紛紛。
過了許久，教室才逐漸安靜下來。老師看已經平復心情的學生，內心微微嘆了口氣。
「現在你們是高一，也是你們人生轉折點的起點站，家長會不過是想要你們家長過來了解你們在學校半學期以來的近況。你們自己拿捏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別的我也不多說。」
底下一眾學生還是一張張撲克面癱臉。
一節課大家都聽的有些心不在焉，老師的眼神有些毒辣，把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但沒有再說什麼。
課間，何婧苦著臉站在袁小艾的旁邊。
「小艾，怎麼辦啊？我媽要是來開家長會，看見我這些試卷，估計殺我的心都有了。」
袁小艾沉吟一會，皺了下眉頭。「那我也沒辦法啊，要不你悄悄跟你爸講，你叫他來唄，你爸來，或許會好點。」
她的忽然默不作聲，眼神黯淡。沒再說一句，就回自己的座位了。
袁小艾不明就裡，轉身看她。
只見她趴在桌上，只見她的頭頂，看不見表情。
沉默了半晌，袁小艾以為她是因為家長會的原因才這樣悶悶不樂，張了半天的嘴，最後還是選擇閉上。
晚自習的時候，袁小艾沒有看見何婧，訝異的眼睛看著她空著的位置。
「小艾，怎麼了？」商俊看她有些發獃。
「沒什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何婧沒來上晚自習啊？」
商俊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家裡有事吧。」
她點點頭，也沒想太多。又看了旁邊空蕩的椅子，沒有來的不只有何婧，黃子毅也不知道晃蕩到哪去了。
暮色像是墨水般傾到在空氣里，擴散得比什麼都快。
「小艾，需要我送你回去嗎？」所有同學都走了，商俊在後面問了句。
袁小艾把書收進書包里，看了下窗外的夜色。「不用了，我們家方向不同，你要是送我的話，回去更晚了。」
「但你一個人回去真的行嗎？」商俊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關係的，我在校門口坐公交，站點離家門口沒多遠。」
商俊見她一臉堅定的神色，沒有在說什麼，就先走了。
漆黑的夜色天空，閃爍著幾顆小星星，明月高高掛著天邊。
袁小艾坐在公交站台凳子上等車，百無聊賴的看著地面。忽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在自己的身後，嚇得她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起來看向後面。
黃子毅一臉地痞無賴的笑著，手裡拿著一個籃球，單肩挎著書包，臉上掛了幾滴汗水。
她撫順胸口緊張的心情，「你大晚上的想嚇死人啊？」
「做什麼虧心事了？就這樣能把你嚇著。」
她氣結，「你走路跟鬼似的，沒聲沒息，不嚇人才怪。」
黃子毅聳肩，「是你想事情太入神，能怪誰？」
「你不上晚自習幹嘛去了？」
「沒看見嗎？我打球去了。」搖晃著籃球走到她的面前，感覺鼻尖都快要被他伸過來的籃球碰到了。
用一直手推開他的球，誰知道他一個沒抓穩，球就咕嚕咕嚕地跑到道路中心去了。
袁小艾想也沒想，直接走去撿球。誰知道左手邊來了輛摩托車，車主也一下子沒發現來人，要不是黃子毅反應快。及時拉住了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黃子毅劈頭蓋臉就罵她，「你白痴啊？就這樣跑到路中間去。你....」
「死丫頭，不要命啦？就這樣衝出來，你想不開去別的地方禍害別人去。」摩托男不由分說地張嘴就罵，打斷了黃子毅。
「怎麼說話的？」面無表情的俊臉，眼裡閃著寒冰。
凜冽的眼神把摩托男著實怔了一下，但嘴裡還是不服輸。「怎麼？我說錯了？小小年紀就這樣想不開，怎麼？被小男朋友甩了？現在的學生，不好好學習，就這麼不自愛。」
「你.....」
「對不起，對不起。」袁小艾拉住黃子毅，微微地彎腰對他道歉。
黃子毅拉著她，「道什麼歉？他騎車那麼快，難道沒錯嗎？」俊眉緊皺。
待摩托男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袁小艾早已把籃球撿了回來，拉著黃子毅上了公交。
車內，黃子毅板著臉不說話，看見看著車窗外。
夜晚的公交車人比較稀少，安靜的空氣，袁小艾有些悶的慌。
「你生氣啊？」
試探性地問他，眼睛卻沒看他。
「你能不能有自己的原則？雖然你突然衝出去不對，但他錯更大，如果他不開那麼快的話，就不會差點撞上你，我只是關心你。」黃子毅也很納悶自己為什麼跟個老媽子似的，羅里吧嗦的教育她。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柔色。
「哦，原來你沒生氣，只是關心我啊。」
黃子毅一怔，把頭轉向一邊。板起的臉龐，眉眼開始彎起，嘴唇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