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建立隊伍

清朗的月光灑在大地,曠野一片明靜安謐。做完最後一名有志參加抗日工作的好友工作后,李軒送季雪瑩回家。這是多麼好的戀愛意境啊,但他們二人誰也無暇往那方面想。

李軒邊走邊說道:「雪瑩,我看條件已經具備,時不我待,明天晚上我們就把他們15個人叫到我家,以給他們補習文化課的名義開展活動吧。」

雪瑩思索片刻說:「我看行,但要做好保密工作,並要強調和加強組織紀律,以確保開局工作的順利進行。」

李軒說:「雪瑩你提醒的對,在開展工作時,必須加強保密和組織紀律工作。」

次日晚,15名被通知的准游擊隊員全部按時來到李軒的家中。

李繼山看到這麼多年輕人來到自己家裡,不知何事,便喊老伴:「孩他娘,你去看一看軒兒在鼓弄啥玩藝兒,這麼多年輕孩子來咱家幹啥呢?」

常玉蘭按照老頭的意思,輕輕推開軒兒的房門,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都是她的晚輩,便笑哈哈地問道:「大侄子們,你們這麼多人湊到一塊兒這是要幹啥呀?」

李軒一看母親不請自到,便知是因自己太忙忘了給父母提前說明引起了老人的不解與誤會。便趕緊接過話茬說:「娘,這不,我和雪瑩都不能去上學了,他們想讓俺倆給補補文化課,教他們識些個字。」

其他人也趕緊附和著說:「大娘(大嬸),我們是想讓軒哥(軒弟)教我們識字學文化呢。」

常玉蘭一看軒兒要教侄子們學文化,心想,這是好事呀,便順水推舟地說:「好,好,那你們學吧,大娘支持你們學文化.。」隨後,便知趣地走了出來。

當李繼山聽老伴說軒兒要教大侄子們學文化,便抿著嘴笑了,不再過問此事了。

李軒宣布會議開始后,首先由季雪瑩介紹了日本侵略者佔領邯鄲后,在城裡製造的駭人聽聞的滔天罪行和日本侵略軍即將對農村佔領的嚴峻形勢。她莊重地對大家說:「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邯鄲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們李村、季庄也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國民黨中央軍都南撤了,靠不住。如果我們不團結起來共同抗敵,我們就會做亡國奴。到那時,將國不是國,家不是家,男人任由日本人欺凌,女人任由日本人糟蹋。她壓了壓嗓子,身體向前傾了一下,幾乎是仿效高明書記在學校召開最後一次黨員動員抗日會的姿勢說:「大家願不願意做亡國奴?」

「不願意!不願意!」大家也學著季雪瑩壓著嗓子齊聲回答。聲音低沉卻十分有力。

「大家願不願意參加抗日!」

「願意!願意!」大家再次齊聲回答。聲音鏗鏘且激昂。

接著,李軒宣布了成立「西山抗日游擊隊」和李軒擔任游擊隊隊長、季雪瑩擔任游擊隊指導員的兩個決定。並決定游擊隊下設三個游擊小隊,每個小隊暫由5人組成。第一游擊小隊隊長由李占旗擔任。第二游擊小隊隊長由李占雨擔任。第三游擊小隊隊長由李占桐擔任。從此,這個由兩名黨員學生自己命名的抗日組織一一「西山抗日游擊隊」(後來為了方便,簡稱西山游擊隊)便在西山一帶開始了令日寇聞風喪膽的抗日活動。

會上,李軒還宣布了「西山游擊隊」《八條保密守則》和《十條紀律細則》。獲得一致通過後,李軒嚴肅強調,我們是有組織紀律的革命隊伍,是執行游擊作戰任務的非正規武裝組織。不是散兵游勇,也不是遊俠義士,更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流氓。每個游擊隊員都要嚴格遵守游擊隊的紀律,保守游擊隊的秘密。下級服從上級,一切行動聽指揮,團結一致,共同對敵。

李軒向大家進一步指出:「咱們「西山游擊隊」,就是要以西山為依託,開展山地游擊戰。在山裡面拖著日軍來迴轉,以打伏擊為主,找準時機,用機動靈活的作戰方式,向敵人突然發起進攻,達到消滅日軍的目的。」

李軒喝了一口水接著說:「現在我們雖然沒有槍支彈藥,但以後一定會有的。日本鬼子手裡的槍日後便會變成我們手裡的槍。我們當前的中心任務,就是發動李村和季庄兩個村的父老鄉親開展抗日鬥爭,搞好堅壁清野,在季庄村東挖斷進村的路,給日軍進村製造麻煩。並在兩個山頭和進村路口上布置觀察哨,發現日軍動向,及時用推倒消息樹的辦法傳給游擊隊。游擊隊立即組織兩個村的群眾向西山轉移,以躲過日軍的襲擾和屠殺。」李軒的精采講話使同志們心明眼亮,受到了大家的鼓掌歡迎。

鑒於季庄是一個不足五百人口的小村,大家商定再在季庄村發展兩個游擊小隊,隊員人數仍暫控在5人,小隊長人選由季雪瑩指導員確定。兩個小隊同樣隸屬於「西山抗日游擊隊」。

經隊長李軒提議,決定會後立即組織全體游擊隊員開展軍事訓練,以應對日軍的猖狂進攻。

就在會議即將結束之時,大地主李繼福帶著十五六個家丁,突然闖進了李繼山的院子。凶神惡煞的李繼福高聲吼道:「李軒,給我滾出來!」

李繼山不知何事,為了息事寧人,趕緊笑臉相迎地走上前去說道:「大兄弟,俺家軒兒做錯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生氣?希望你不要與孩子計較,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李軒從屋子走出來鎮定地說道:「爹,不要求他,俺又沒幹什麼違法的事。」

李繼福冷笑了兩聲說:「聽說你要在咱村建立什麼抗日組織,告訴你,李村這一畝三分地老子說了算,沒有我的批准,你甭想在李村拉杆子建隊伍,你要敢建,老子就給你剷平了,抹沒了。還想在李村與老子分庭抗禮,沒門!」

李軒彬彬有禮地說道:「福叔,你誤會了,現在日本人很快就會打到咱村了,我們總不能看著鄉親們遭受生靈塗炭而不管不問吧。我們組織些年輕人,是為了不讓日軍欺負屠殺咱們李村的鄉親們,為保護咱們李村的安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敢與您老分庭抗禮,過不去呢。再說了,您這位當過村長的大財主,也該站出來領著大夥抗日呀。」

「我才不幹那種掉腦袋的事呢。」

「你不敢帶著大夥抗日,又不讓我們領著鄉親們抗日,你這不是不講理的惡霸嗎,俺們抗日管你屁事!」性格爽直、脾氣暴烈的李彪回擊了李繼福幾句。

李繼福一看鐵匠兒子李彪也敢當眾頂撞辱罵自己,頓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地喊道:「來人,把李彪綁了,拉到村公所前打五十大棍,吊在老槐樹上吊他三天!」

「是!」五六個家丁一擁而上,要綁五大三粗的李彪。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家綁人,豈有此理。弟兄們,抄傢伙!誰敢綁李彪兄弟,咱們今天就讓他躺著出我家的柴門。」李軒幾句斬釘截鐵的話一下子鎮住了那些要捆李彪的家丁。

李繼福一看眾怒難犯,李軒難惹,便自找台階地說道:「走,改天再給這些窮鬼算帳!」便領著那些狗腿子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響起了一片勝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