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討債
「蔣大哥，粥來了。」
周氏看到這麼一滿碗熱粥，惱道：「劉緣，你明天的飯也不吃了嗎？」
蔣天在喝下了一碗熱騰騰的熱粥后，感覺精氣神慢慢恢復過來，四肢百骸也充滿了力量。
「蔣大哥你可好些了？」
蔣天看著劉緣從剛才就一直擔憂自己的樣子，心中感動。連忙從床頭起來，一把握住劉緣的手，淚如雨下道：「小兄弟，我蔣天這輩子除了父母姐姐之外再沒有人如此關心擔憂我了，大哥我當真無以為報。」
劉緣看到蔣大哥已經能夠起床，說明身子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說道：
「蔣大哥說哪裡話，這只是區區小事罷了。」
一旁的周氏則說道：「無以為報？也是啊，我看你身上破破爛爛，就算你想報答也沒什麼報答的。」
蔣天聽了這句話也不生氣，今天自己的性命可全靠這位小兄弟的忙。他轉身拱手對周氏說道：「剛才沒來得及給這位嫂子行禮，給嫂子和大哥添麻煩了。」
說完，蔣天從懷裡掏出一些錢幣來，說道：「嫂子，我知道這點錢無以回報此番恩德，還望嫂子不要介意請收下。」
周氏起初看到這個青年渾身髒兮兮的，衣服又破破爛爛，還以為是丈夫又從哪背回來的酒鬼，沒給好臉色看。此番看到對方隨便一伸手就掏出好幾枚錢幣，眼睛立馬亮了。
周氏一改先前語氣和神態，說道：「哎喲，原來是位貴客啊……不介意不介意。」立馬將蔣天拿出來的錢給收下了。
周氏看了看，卻是五枚金幣。這些可夠一年的開銷還不止，心裡頭別提多高興。
卻是當地的貨幣分別是以金幣、銀幣、銅幣為單位。
金幣屬於最貴重的貨幣，一般人根本見不到，更別說使用了。
收了錢的周氏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劉緣道：「你傻站著幹嘛？趕快進廚房沖杯茶來啊。」
「是娘。」
此時劉老頭看了看屋內，對妻子問道：「曉茹去哪了，怎麼不見在屋裡？」
周氏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說道：「你還有臉問，這不，她去賈大娘家送衣服……」卻是話說到一半，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咚咚咚」使勁地砸門。同時喊道：「喂，開門開門！」
一旁的蔣天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暗道，難道飛鷹宗的人找來了？目光看了看劉老爹。又想，難道是他們故意將我帶到這，然後舉報我？
蔣天這麼一想，一隻手不由摸向了懷裡的兵刃，準備先殺了幾人再想法逃走。
對方還在使勁敲門。
周氏已經大聲道：「來啦來啦……門都要砸壞了……」
吱呀——一聲打開門來。
卻是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漢子，漢子叫老李，是村口殺狗的。大家都稱呼「屠老李」。平日里耀武揚威，很把自己當回事。
周氏看到老李說道：「大晚上的有你這麼叫門嗎？」
周氏話剛說完，對方毫不客氣一大步跨了進來，嚷嚷道：「你家男人回來了嗎？」自己先進到屋子裡來。
一進屋，老李就看到了劉老爹。
「老劉原來你在家啊？」目光看到旁邊青年，只是隨便打量了對方一眼，也沒放在眼裡。隨後大大咧咧的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
劉老爹看到來的人是屠老李，卻是他欠著屠老李十枚銅錢，見到債主來了，立馬好臉說道：「原來是李大哥啊。李大哥吃飯了沒？」隨即對妻子道：「趕快給李大哥泡杯茶來。」
這時劉緣從廚房端著一杯茶水出來，這杯茶正是要給蔣天的。
茶水一端出來，屠老李也不客氣，直接勾勾手沖劉緣道：「喂，茶水往哪送呢，這邊！」
劉緣看到是殺狗的李屠戶，說道：「原來是李伯伯，這茶是給這位大哥的。」說著將茶遞到了蔣天手裡，說道：「蔣大哥你喝茶。」
蔣天接過茶，「多謝小兄弟。」
一旁的屠戶李看不過去了，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蔣天面前，伸手就將對方的茶杯給奪了過來，仰頭一口喝光。說道：「還沒大沒小了。」說完又大刺刺坐回去。
劉緣看了只是生氣，只好對蔣天說道：「蔣大哥，對不起啊，我從給你倒一杯去。」
蔣天笑了笑，表面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道：「不礙事，確實這位大哥年長於我，先給這位大哥也是應當的。」
屠戶李聽了這番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點了點頭，說道：「這年輕人懂事。」他以為對方也是劉老爹家什麼窮親戚，自然沒有給一點好臉色，甚至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劉老爹開口道：「不知什麼風把李大哥你吹來了？」
屠戶李哼哼了一下，說道：「什麼風？你忘了上次差我十銅錢的事情了嗎？今天老子就是來討錢的。」
聽到了「十銅錢」，劉緣說道：「那件事怎麼能算，肉不是還給你了嗎？」
屠戶李突然大聲道：「什麼還給我了？」
劉緣說道：「上次我家妹子病了，大夫說需要用狗肉燉湯，然後我爹到你攤上賒了十銅錢的狗肉。之後幾天我爹上山打了一隻野狗，把那肉又還給了你，還不止十銅錢的肉。李大伯你怎麼還說我們差你肉錢？」
蔣天聽了劉緣一番話，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姓李的屠戶仗著自己勢力分明是來訛詐。
屠戶李聽了砰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他破口大罵道：「你個小狗草的，這也有你說話份嗎？」
劉緣據理力爭道：「李大伯，我說的是實話，你就算和周府的人認識也不能仗勢欺人啊！」
「好你小子，居然敢教育起老子來了，老子替你爹教教你！」說罷起身沖劉緣走過來，揮起巴掌就要給劉緣一耳光。
啪的一聲。
劉緣硬生生吃了一耳光，半邊臉腫脹起來。
「看你還長嘴不長嘴？」
劉緣雖然吃了一耳光，一點不怕對方，依然熬立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對方。
「好，那老子就教教你怎麼說話！」屠戶李再次高高舉起手臂。
劉老爹忙喊道：「李大哥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屠戶李轉過頭看了劉老爹一眼，說道：「劉老爹，你這兒子現在不教育，出去早晚闖禍，老哥今天幫你管管兒子，這手工費就不收你的了。」說罷又一耳光就要落下來。
這一幕剛好讓蔣天全看在眼裡，他萬沒想到對方如此強行霸道，動不動就出手，這也太囂張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