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惑
就在屠戶李手掌剛要打到劉緣時。
蔣天猛然伸出一隻手攔下了屠戶李，臉上堆滿笑意，說道：「這位大哥，我這位弟弟知道錯了，還請你高抬貴手算了吧，大人不計小孩過。」
屠戶李長得人高馬大，臂寬腰圓，一個人能扛起一匹馬來，可謂出了名的力大過人。他一巴掌朝劉緣打下去，居然輕巧巧的就被眼前這個青年給攔下來。
這點倒是讓屠戶李頗為吃驚，眼睛看了對方一眼。這才鬆開手，說道：「你又是什麼人？」
蔣天笑道：「遠房親戚，遠房親戚，今天特意來看看。」
屠戶李重重哼了一聲。
蔣天道：「剛剛聽說我這位伯伯差你十銅錢，這錢我出，大哥你看如何？」蔣天說著從身上掏出幾枚銅錢來送到屠戶李手上。
屠戶李掂了掂手裡的銅錢，足足超過十枚多。說道：「還算你識相。」
劉緣則是說道：「不行，這錢李大伯你不能收！」
屠戶李聽了這番話，火氣上來了，對著劉緣道：「我說你小子是真不怕打還是存心找事？」
劉緣還要說話，蔣天制止了，對屠戶李道：「我弟弟還小，很多人情世故不懂，大哥你不要計較。」
屠戶李要不是看著對方給的錢多，早就發火了。於是說道：「還是你懂事，晚上好好教教你那蠢貨弟弟，別以後到了外邊碰一鼻子灰才知道老子今天打他是為他好！」
屠戶李說完邁著大步離開了。
「李大哥你慢走。」劉老爹說了一句。
送走了屠戶李后，劉緣這才對蔣天說道：「蔣大哥，你為什麼要給他錢，他明明就是仗勢欺人！」
蔣天笑了笑道：「小弟，你說的沒錯，你是對的，我的確不該給他錢。可是能怎麼辦呢？難道就縱容他出手打你嗎？又或者不斷找你家麻煩嗎？」
劉緣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老爹對蔣天感謝道：「多謝這位爺的幫助，要是沒有你，我兒可又要吃苦了。緣啊，你臉疼不疼？」
「爹，我不怕疼。」劉緣說道，目光又看向蔣天，說道：「蔣大哥，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就算李大伯仗勢欺人，我們也不能低頭。」
蔣天開著玩笑道：「怎麼，挨打也不低頭？」
劉緣道：「不低。」
蔣天道：「那殺頭呢？」
劉緣依然堅定道：「我挨打都不怕，還害怕殺頭？殺頭也是不低頭的。」
蔣天看得出，眼前這個少年不是說笑，他說的非常決絕。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是啊，若是打你，揍你，甚至殺你，你可以不低頭，那要是對方要挾你的家人呢，你的父親呢？你的其他朋友呢？你也能不低頭嗎？」
這番問話雖然只是半開玩笑似的，可是到了劉緣這裡，他忽然愣住了。
劉緣內心反覆是那幾句話：是啊，要是別人威脅我的父母，威脅的我的朋友，威脅我的妹妹呢？
這個問題立馬讓劉緣陷入苦思。
劉緣從小就被別人叫做阿獃，原因就在於劉緣對於任何事都非要想一個明白，如果一件事想不明白就會發獃一天，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去想。
在旁人看來他的很多舉動就像個獃子甚至傻子一樣。
此刻，劉緣對這個問題陷入了苦思。他立馬望向蔣天，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目光，問道：「蔣大哥，你說怎麼辦？」
他迫切這位見多識廣的蔣大哥可以給出他一個答案，彷彿一個行走在黑夜的人迫切有一個人可以給予他一絲光明，引領他前進，告訴他走出黑暗的方法。
蔣天看著劉緣，看到他雙眼充滿著的那份期待的光。
可是他也無能為力，只有嘆了口氣道：「這個問題和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如果想要找到答案，那就要讓自己不斷變強。」
「變強？」
蔣天看了劉緣一眼，說道：「小弟，我有一件事非常好奇，很想問你一問。」
「蔣大哥你說。」
蔣天道：「當今世道全是修士的世界，幾乎所有人都前往了修鍊的道路，不少人年滿五六歲就四處求師拜宗。我看小弟你天資聰慧，可是為什麼沒有選擇修鍊這條道路。」
蔣天剛剛說完這句話，一旁的劉老爹就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唉，這是命啊，不怪我兒。」
蔣天看向了劉老爹，說道：「這什麼意思？」
劉緣對蔣天說道：「蔣大哥，我也不瞞你，其實我是『斷體』。」
「斷體」二字一說出來，足讓蔣天吃了一驚，激動無比，說道：「什麼？你是『斷體』？」
斷體的意思就是和廢體差不多。
當今修鍊世界，大家都修鍊體內的一種「靈」，利用這種靈能夠有助於提高修為和自身力量。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兩種體質的人，一種是廢體，廢體是天生靈氣稀薄，這就意味著天生廢體的人需要復出超乎常人三倍的努力才能和對方一樣。
除了廢體之外，還有一種體質，這種體質可謂是百萬分之一才會有一個，他超乎了廢體，那就是「斷體」。
如果說廢體是「廢物」，那至少廢體還是可以修鍊，能夠從身體中修鍊出靈氣。斷體就完全沒有靈氣，可是在當今修鍊時代，沒有了靈氣任憑你如何努力，終究都只是廢物一個。
除非你是天才中的天才。
劉緣看到蔣大哥滿臉失落的樣子，說道：「蔣大哥，你也不用為我難過，我雖然天生斷體，這也沒什麼，只不過不能修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蔣天看著劉緣，他沉思了好一會，彷彿是在做什麼決定。然後一隻手放到了劉緣肩膀上，說道：「小弟，今日幸得有你的相助，否則我蔣天或許就是死人一個了。現在我也要走了。」
「大哥你這就要走了嗎？這麼急？」
蔣天寬慰道：「小弟你也不要難過，來日方長，我們若是有緣必會再見。」
劉老爹聽這個中年終於要走了，也算鬆了口氣。
畢竟，對方可是飛鷹宗追殺的逃犯。劉老爹恨不得早點把對方送走，現在聽對方要走，內心也是謝天謝地了。
蔣天臨走前對劉緣道：「小弟你隨大哥出來一下，大哥送你一樣東西。」
「快去啊劉緣，站著幹什麼。」劉母從廚房出來說道，「至少也得送送你這位大哥才是。」心想對方一定是個貴人，得好好攀個親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