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小試牛刀」

又來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夜，因為在農村所以整個天空都是那綻放光彩的煙花。家家戶戶都是鞭炮聲和煙花聲，也許是對自己這一年的洗禮把所有開心的不開心的統統釋放到這美麗的夜空中。我們一家也像往年一樣開始打起邊爐，聊著這年的種種事情然後就聊到我去當這半年的學徒怎麼樣，我說大概都學的差不多了，其實我是慌得很總覺得什麼都會，又好像什麼都不會的樣子。然後父親就跟我說既然學得差不多那我們自己也去搞一個這種廠吧！但是家裡窮不是說辦廠就辦得起來的，也是他這麼隨口一說的，後來我想想也是他對我的一種鼓勵吧，才讓我有信心在繼續學習下去。至於我能不能把這條路走得通透要看我自己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春節很快過完了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只有我還在等待一個滿意的答覆，由於我上半年是去老舅那學習的工資也不高一個月給了我一千塊錢，人的心理就是不滿足嘛，跟老舅說提點工資但是他們幾個合伙人都不幹於是我的工作又沒有了著落。最後在一個宴會上找到了我人生第二份工作雖然都是一樣的性質但是他開的工資很高也就是師傅級別的五千一個月。這個老闆也是沾點親戚關係，是我姨父他妹妹的老公他們一家子三口自己也是剛開廠不久所以想找個師傅，於是我父母應該也有吹噓的成分硬是把我形象塑造得太好，所以才有五千元的月薪。但是這五千也不是說那麼好賺必須去到外省了，聽到外省這兩個字既陌生又熟悉因為在我們老家好多都是跑到外省去打拚賺錢的，我也是抱著賺大錢的心理答應了下來這份工作。

離別的場景總是驚人的相似，都像是看過黃曆的一樣天氣超好於是我跟著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了火車站，踏上了離別的站台。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坐火車當時目的地是到雲南具體是哪個地方我當時心裡也不清楚。就這樣在火車的轟鳴聲中踏上了彩雲之南這條道路上，我是一個喜歡研究陌生東西的人對自己不熟悉的事物總是愛去研究，激動的心情也讓我無法平靜下來在火車上到處晃悠這裡瞧瞧那裡看看的。跟個小孩子一樣好奇的研究這個火車上的所有人和物，由於火車要開一天一夜才能到雲南所以我們買的票是卧票一人一張鋪子，那個夜晚特別的有味道整節車廂除了人們的打鼾聲、車輪的哐當聲最讓我噁心的是那人們的腳臭味，逆風熏千里，順風滅海魚！就這樣在火車度過了一個一生難忘的夜晚。

「彩雲之南我心的方向」伴隨著廣播上播放的音樂我在歡快的歌聲中睜開了眼睛，終於到了雲南境內了。到了中午我們的火車停靠在了昆明站，然後出來到站口后我們又來到了汽車站坐上了昆明開往大理的大巴車上，就這樣我當時還不知道真正的目的地是哪裡，但是聽到大理我是覺得肯定是個不錯的地方（當時城市的宣傳還不是那麼到位）。到了大理已經是夜晚了，我們一起來到我姨父那裡，他就是在大理搞廠跟我大舅一樣的廠。在大理休息了一晚，隔天去我姨父廠里考察考察他這的工人就有十來個每個都忙得不可開交，幹得那是熱火朝天的。就這樣我也再一次開了我的眼界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做這個行業啊！到了夜裡我們又繼續出發在乘坐一下這趟大巴車就到我們的目的地了，我問老闆為什麼要選擇夜晚坐車呢？他跟我說晚上坐車剛好明天天亮就到我們的目的地DH州瑞麗市了。我很不情願的回答他「好的！」又得熬過一個難受的夜晚這個腳臭味比火車上的還要濃厚（在次刷新我難忘的記錄）。

到了隔天清晨了汽車還在山區路上行駛，我也是起來邊看風景邊問還有多長時間到。老闆也是不耐煩的回答「一個多小時吧」我確實有點後悔來到這邊了，一趟遠門走了四天還沒到目的地。大家的感受應該都一樣說要到了的時間過得總是相當的慢，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感覺好像過了大半生一樣。我拖著疲憊的身軀拿著行李下了車，又坐上了回他們住處的計程車，到了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破舊鐵皮瓦蓋的小平房感覺大風一吹就倒，裡面有兩間四五十平方的房間一間是老闆他們夫妻睡，一間就是我和他們少爺睡了。第一次住這種用木板製作成睡覺的地方，吊在半空中睡覺的飛一樣的感覺。我們行李一放就走路來到他們的廠里看下，一個小小的倉庫就堆了幾個機台並沒有跟老舅一樣四周堆滿的貨物。一到廠里馬上就開始工作，我也是沒有進入狀態剛上手就把人家的單子整錯了，幸好還沒到無法整改的地步。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第一天。第二天開始了我和他兒子到出給客戶拉貨回廠里去加工，也就是一天晚上我吃完飯回到房間里去他們一家子還在吃，然後老闆可能喝了點酒開始說我怎麼怎麼樣根本就不是師傅級別的還裝師傅，然後老闆的兒子也在旁邊一起議論我。應該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聲音特別響亮如雷貫耳到現在我都還記得。等他們說的差不多我腦子也是在想為什麼會這樣（自己學藝不精），委屈的落下了傷心的淚水，趕緊跑到床上戴上耳機聽起歌來，心想別人怎麼說是人家的事我反正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

隔天雙眼水腫的我依舊早早起床來到廠里等待少爺過來安排工作，我只能用我努力的工作來換取人家對我的評判了。就算他們不要我替他們工作我也是無所謂了，因為我三舅四舅都是在這個邊境城市做買賣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所以有些事看開了就好了何必在乎人家口中不完美的我呢？就這樣我開始每天一到點下班吃完飯我就去找這些千里相會的至親喝茶聊天，畢竟他們走的路子多了一些社會經驗分享出來可以讓我成長，不然天天待在那房子里聽他們念叨我會瘋掉的。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來也有十多天了，今天廠里停電我就和少爺去口岸參觀一下遊玩一番，畢竟來到這個城市也有那麼些天了還沒好好休息過，少爺騎著電動車帶我到了國門拍照果然到處都是外國人相當熱鬧，因為我們所在的這個城市挨著緬甸所以口岸邊上都是緬甸人。到處是翠綠的翡翠跟不用錢的一樣擺在地攤上，還有賭石原石那些成品手鐲項鏈戒指特別的多。這一次又開了我的眼界，哪裡熱鬧往哪裡湊過去就這樣我和少爺逛了大半天準備回去了，這才發現車鑰匙丟了滿世界的到處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幸好不是我拿著的不然老闆那暴脾氣一上來肯定被罵得是狗血淋頭，少爺乖乖的撥通了他父親的電話，剛說完車鑰匙丟了就看他把手機拿得遠遠的，不用猜我也知道開罵了。最後還是他老爸騎著摩托帶著備用鑰匙來給我們。回到家后換他老媽說一大堆道理，想想這少爺也是可憐天天做一些無厘頭的事來氣他爸媽，-結果就是換來一頓臭罵我記得有一次也是因為一點點小事，這位少爺被罵得罷工一天不想起床也不跟誰說話，最後還是他父母去輕聲細語好好的跟他說才算清醒一點。所以當時的我們同歲他的感受我也懂的，畢竟我也是遭受過他們一家子的謾罵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也開始慢慢的喜歡上這座城市，特別是他們少數民族的節日「潑水節」特別的有趣，記得那天就像我們過春節一樣整座城市的人都放假，到處能見的就是人們駕駛著裝滿水的車子一見到人就潑，他們告訴我有人潑你是對你的祝福於是我也興奮的跟著潑了起來。就在我快要融入這個小城市中一個電話打破了我對這個城市未來的規劃。

在老闆一家子的謾罵聲中我又獨自躺在床上聽著那優美的旋律，這次我沒有流眼淚而是跟著手機上的歌曲哼了起來。這個讓我興奮的電話就是父親打來的，叫我準備一下過幾天上昆明他要過來帶我，說在貴州興義他跟兩個合伙人辦了一個跟我老闆一樣的小廠子叫我過去幹活。我激動的都睡不著覺一直期盼著這天的到來！老闆一家子的情緒那叫一萬個不爽，但是沒辦法礙於都是有點親戚朋友關係不得不讓我走，對於他們來說我走後他兒子就要獨當一面。畢竟我也是去往獨當一面的路上，所以他們知道我必須走後也是趕緊的到處聯繫工人怕影響他們的生意運作。就這樣又到了離別的日子（老闆兒子還是有點不捨得的畢竟我們年紀相仿這些日子處得還不錯），我背上行李踏上計程車來到了車站開始我的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