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食神轉世，下
「這股香味好獨特……」掌柜猛地嗅了嗅鼻子，眉宇之間緊蹙成一個川字，臉色陰晴不定。
難道那小子真的是一個大廚？
如此，一個時辰過去，廚房裡面的動靜漸漸的停了下來。
廚門打開，牧燁踏步走出來，一隻手掌上托著一個盤子，悠然笑道：「走吧，諸位，我們去請眾食客來當裁判，看看誰家的菜肴更勝一籌。」
掌柜的目光死死盯善牧燁滿是油漬的嘴唇，篤定這小子剛才在廚里肯定偷吃了不少，嘴角不由得狠狠的抽了抽，眼眸幾欲噴火。
「我忍，我忍，一點吃食，就當是喂狗了。」掌柜暗暗咬了咬牙，在心裡自我安慰。
回到用餐的廳堂，食客大部分還在，都是沒有急事在身，且不願意錯過今日這場難得的好戲。
翠雲也依舊老實巴交的站在那裡，沒有丟下姑爺，獨自一個人逃跑，也許，她完全沒有偷溜回家去搬救兵的想法。
「諸位。」牧燁朝著在場的食客們吆喝一聲，笑著說道：「你們都是百里香的常客，在下不才，只做了兩道菜，名曰：東坡肉，紅燒獅子頭，請大家來品嘗一番，較之百里香的菜肴，孰高孰低，由爾等來判斷，集眾人之言，此方為公正。」
眾人聞言，齊聲拍手叫好，令得現場極為的熱鬧。
一個已生白髮的老者，拄著拐杖走出來，對著在場之人抱了抱拳，呵呵笑道：「老夫來打這個頭陣，諸位沒有意見吧？」
「哈哈，沈老德高望重，自該如此。」一個身穿青衫的儒生頷首輕笑道。
「是啊，沈老嘗遍天下美食，可是吃這一行的行家啊。」一個商賈打扮的中年人撫須，笑著介面道。
……
在場的其他人紛紛附和。
沈老端坐桌邊，拿起桌上的一雙筷子，夾起一小塊紅燒獅子頭，瞧了瞧，然後張嘴輕咬一口，慢慢的咀嚼細品之後，眼睛立馬一亮。
嗯……色香味俱全，爽口，美味也。
第一口，潤滑如酥。
第二口，嚼勁十足。
第三口，回味無窮。
吃完，唇齒留香……
「妙哉，妙哉……」沈老放下筷子，搖頭晃腦的讚不絕口，對著牧燁大聲感嘆道：「小友真乃食神轉世也。」
食神：擅於廚藝的神明，號稱天上天下第一的廚子。
瞧見沈老這般模樣，掌柜的一顆心直往下沉，望著牧燁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並且，他現在越發的懷疑，牧燁是專門來踢場子，砸招牌的。
「我來嘗嘗。」一個白白凈凈的大胖子迫不及待的上前，連筷子都不用，竟是直接伸出了肥膩的手掌，抓起一塊東坡肉丟進嘴裡。
如此不雅粗俗的一幕，令得在場之人的眉頭微皺，面露不悅之色。
望著咀嚼得滿嘴流油的胖子，看他一臉享受的樣子，伸出了粗壯的大拇指，連叫「好吃。」
其他人皆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紛紛拿起筷子上前品嘗，其中包括百里香的夥計和大廚。
這一入口，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有的人癲狂大笑，有的人淚流滿面。
真的是太好吃了……堪稱人間的極品美味啊！
眨眼間的功夫，東坡肉和紅燒獅子頭被橫掃一空，兩個盤子變得空空如也。
牧燁笑眯眯的扭過頭，就看見了一臉僵硬的掌柜，而他的手中還拿著一雙筷子，剛好輪到他，東坡肉和紅燒獅子頭，
恰好就沒了。
拍了拍手掌，隨後兩手向下一壓，牧燁呵呵笑道：「諸位，咱們吃也吃了，現在應該可以給出答案了吧？」
「哈哈，這還用說嘛，百里香的飯菜的確是一流，可是相較於公子你做的這兩樣菜，我只說……差了不止一籌啊。」說話之人咂吧咂吧嘴，似乎還有些流連忘返的樣子。
「我贊成。」
「我也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意見。」
……
其他人紛紛表示。
沈老走到掌柜的面前，伸出乾枯蒼老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聲嘆息，勸道：「樓外青山樓外樓，一山還比一山高，事實擺在眼前，認了吧。」
掌柜的面色略顯陰沉，眼眸一斜，瞥了一眼身邊的帶頭大廚。
收到信號的帶頭大廚輕咳一聲，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很有自知之明的小聲道：「我的廚藝不如他。」
掌柜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
「小子，我認栽，你想怎樣？直說吧！」掌柜冷哼一聲，瞪著眼睛，口氣沒有半分友善的說道。
他心中認定了牧燁是來酒樓找茬的。
牧燁嘻嘻一笑，不答反問道：「說實說，這兩樣菜不過是隨手為之，並不是我真正的拿手好菜，不知道我這裡這裡掌勺，掌柜能給我什麼樣的價格呢？」
此話一出，全場爆發出驚喜的聲音。
掌柜聞言，也是喜出望外，現在看牧燁，那是越看越順眼，陰鬱的心情雲開霧散。
「你說的話當真？」掌柜壓下心中洶湧的激動，認真的問道，但聲音卻有些發顫。
牧燁下巴一抬，道：「君子一言，黃金萬兩。」
得到確認的答覆，掌柜心中大定，旋即，他朝著眾多食客抱拳，客氣地笑道：「這出大戲也看完了，請諸位散了吧。」
眾食客心照不宣的一笑，拱手回應，笑呵呵的離開。
「掌柜，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還可以吃到東坡肉和紅燒獅子頭啊。」有一個食客在臨走之前，大笑說道。
「是啊，是啊……」
「沒錯，下次來，我還要吃東坡肉和紅燒獅子頭。」
……
其他食客會心一笑，笑著附和這。
「儘力，儘力。」掌柜笑著一一回應。
接著，掌柜又揮了揮手，驅散了夥計和廚子，然後對著牧燁客氣道：「小友，我們去樓上雅間細談，這邊請。」
「好。」牧燁含笑點頭，在掌柜客氣相邀下抬腿踏上樓梯，一直乖巧站在他身後的翠雲，早已經看的是瞠目結舌，整個人呆若木雞。
自家的姑爺何時這麼厲害了？翻手之間掌控全場，壓得掌柜服服帖帖，笑臉相迎。
她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位百里香的掌柜恨不得將姑爺給生吞活剝，連骨頭渣子都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