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靈泉復甦

許久之後，孫無極緩緩醒來，耳邊有風聲，他坐起身茫然四顧，四周是一片無盡黑暗。這是哪裡？記憶停留在最後，龍騰與商虎離開那裡，此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輕輕握拳，一股強大力量遍布全身，仿若能打爆一切事物，整個就一脫胎換骨，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努力回憶，習慣性摸向右手手背，他記得那裡曾被鐵棒上落下的一塊鐵鏽觸碰過，很燙，但卻沒留下任何疤痕。到這，他想起那根鐵棒，難道與那傢伙有關？

這時，一個尖細笑聲自黑暗中傳來：「嘿嘿，若想出去，打贏我。」接著便見一個渾身灰毛，闊口獠牙，身穿金色鎖子披掛的醜陋猴子，手持鐵棒，大踏步而來。

黑暗中，猴子那七尺身軀顯得十分詭異嚇人，孫無極見過猴子，但卻沒見過如此高大，且長相兇狠的猴子，他連忙爬起，後退兩步，戒備道：「你是誰？」

猴子一搖三晃，耀武揚威，鐵棒扛在肩上，嘿嘿道：「來，打贏我！」不待孫無極反應，手中便多出一根鐵棒，兩端鐵鏽嶙峋，與猴子手中那根規格相同，區別在於顏色，猴子手中那根通體金紅之色，熠熠生輝。

鐵棒在手，孫無極突然有了強大自信，見猴子撲來，鐵棒當頭落下，他立刻舉棒迎擊，與猴子戰到一處。

說來也怪，他從前並未學過任何招式，除了劈砍瀑布流水那把鈍刀，便再沒用過任何兵器，可此刻與猴子對打，他那招式便似深深刻在靈魂中一般，一條鐵棒舞得虎虎生風，招式精妙絕倫，鬥了個旗鼓相當。

叮噹作響聲中，數十招過去，猴子越戰越勇，滿臉興奮之色，忽而一棒刺出，正中孫無極胸口，力道之大，讓他倒飛出去數十米，重重摔在地上，像被大山撞到般，胸口發堵，呼吸困難。

猴子扛著鐵棒走上前，俯視他，道：「你這肉身不錯，吃我一棒竟安然無事，我很意外。」

孫無極捂著胸口爬起來，盯著猴子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猴子道：「我也不知我是誰，但你若想出去，在我手下走過五百招，或者打敗我。」

「這是何處？」孫無極又問，眼下發生之事讓他摸不著頭腦，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一隻猴子？這猴子相貌醜陋兇狠，但可卻無絲毫懼意，反而有些想與他親近。

猴子有些不耐煩，尖聲道：「你怎的如此多問題？我不知這是何處，快些起來接著打！」

孫無極不明白，猴子為何逼著自己打架，可眼下也沒得選，便不再多問，拎著鐵棒往後撤出兩步。這時，胸口悶堵之感消失大半，他深深吸了口氣，猛然愣住，臉上露出笑容，有驚喜，有意外，但更多還是激動。

「等、等等猴哥。」孫無極伸手示意猴子先別動手，激動道：「我受傷不輕，你等我調息片刻如何？」

猴子不耐道：「調息個什麼，你根本不曾受傷，我可是許久不曾與人打得如此痛快了，別啰嗦，趕緊的！」

就在剛才深吸氣時，孫無極發現體內靈泉有了些潮濕之跡，他連忙對猴子道：「猴哥，你很強，能被你當做對手實乃我之榮幸，我靈泉忽有復甦跡象，你容我仔細看看，倘若當真靈泉復甦，我便會實力大漲，再與你動手也更痛快不是？」

一聽這話，猴子眼神發亮，問道：「何為靈泉？」

孫無極以為他是妖族某個大能，而妖族修鍊之法與人族截然不同，便耐心解釋道：「靈泉便是中丹田，」他將手放到心窩處，緩緩往下滑動，最後停在小腹位置：「我們人族修行，靈泉為築基之境，在此之前並不用功法，只需吐納引靈氣入體，將中丹田靈泉喚醒，它便會滋生靈液，灌入靈池，也就是下丹田，如此便會讓人強大。」

「靈泉境一共三層，只有到此境界，方可使用功法衝擊神藏境，神藏境六層，再往上便是四象境，一共九層。」孫無極耐心給猴子說著修行境界，猴子倒也津津有味：「四象往上為升龍境，分為十二層，待升龍境圓滿便是最後一大境界，喚作斬龍，屆時便可尋求渡劫飛升之契機了。」

猴子並不懂他說的這些，不過倒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能讓你變強，那你便仔細看看，速度快點，我等你。」

孫無極點頭應下，立刻盤膝而坐，開始去感應靈泉情況。感覺沒錯，他那乾涸一年之久的靈泉，此時果然重新有了濕潤跡象，一層淡淡水霧氤氳而生，迷濛間透著些神秘感，竟比他最開始修鍊時還要出色。

壓住心頭欣喜，孫無極嘗試著吸入一口氣往靈泉而去，空氣在靈泉內兜了一圈，隨著他呼氣，那層淡淡水霧果然濃郁了些，他又連著吸入空氣，雖不知這是何處，可此間靈氣卻比外面濃郁不少，經過一番吐納，靈泉上凝結出一粒芝麻大小的靈液，晶瑩透亮。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第一滴靈液生成，葡萄籽大小，孫無極控制它往靈池而去，「啪嗒」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響過後，乾涸見底的靈池重新煥發生機，讓他身軀輕顫，重新有了夯實之感。

然而就在他想繼續凝聚靈液時，卻發現情況有變，無論他如何吸納靈氣，靈泉都再無反應，便似此前不曾復甦時那般，只是區別在於，靈泉如今依舊濕潤，保留著滋生靈液的可能。

怎麼會這樣？孫無極暗暗奇怪，方才靈泉突然復甦，是在受了猴子一棒之後，那是不是說，自己要繼續與他戰鬥？

想到這，孫無極睜眼，眼神熾熱地看著猴子，像是在看一件寶貝：「猴哥，我好了，我們繼續。」

猴子早有些不耐煩了，聽他說話頓時來了精神：「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可否變強！」

二人鐵棒揮舞，打得十分激烈，孫無極有了一粒靈液加持之後，力道與速度增強不少，雖仍舊不及猴子，卻也讓猴子越發興奮，大呼痛快。

這次戰鬥打了六十招，孫無極技不如人，被猴子一棒擊中後背敗下陣來。也真如他猜測那般，受到重擊過後，便又如上次那般，靈泉生出變化，他再次借著調息的由頭，凝聚出第二滴靈液。

如此反覆，孫無極不斷與猴子打鬥，不斷凝聚靈液，不知不覺間凝出五滴，再來一滴便可進入靈泉境二層了。同時他也發現，越往後凝聚靈液越難，有時需要被猴子擊敗很多次才行，但他對此卻樂此不疲。

就這樣，孫無極在不斷戰鬥中提升著修為，對鐵棒的使用也越發熟練起來，可天衍宗卻陷入了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