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理智大於情感

「前芳哥哥，幾點飛機我和夏香姐姐逛完街去接你，咱們吃飯去？」

「抱歉諾諾，我暫時不準備回去了。」

「為什麼？項目不早就定完了嗎？」

「私人的事情。就這樣，你們去吃吧。我有客戶來了。」

諾諾拉著一起逛街夏香的手，莫名其妙的說道：「私人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d市？」夏香想到謝前芳這次出差的城市，和諾諾對視一番，眼中都閃過那個答案，會不會，謝前芳終於遇見了她？！

立刻打電話預定了明天的機票，諾諾想，無論結果會是怎樣，總該為當年的事說一聲抱歉，誤了人家這些年。

……。

再見到諾諾，我有些訝異，卻又覺得意料之中。她也來了呢，難道是當年那齣戲的加長版？一如三年前那般和氣的請她和她的朋友進了門，捧上兩杯蜜茶，做足了待客之道。

「可心姐姐，好久不見。」

我微笑的點點頭，「真的很久不見了。」當年她也是叫著我可心姐姐。

「我來是為了跟你說聲對不起！為了當年的事情，當初都是我任性，才讓你和前芳哥哥分開了，如今他回來了」

我打斷了諾諾的話，「他回來了又怎麼樣呢？你不需要說抱歉，沒什麼可抱歉的。」我迎上她的眼睛，一片清明，不帶一絲埋怨只是單純的訴說著。

諾諾緊緊的抓著我的左手，「是我當初撒了謊來傷害你，是我當時用自殺威逼訂婚，前芳哥哥他是不得已的啊！」

「我知道你當時在撒謊，你眼神飄忽，每說完一句話都像個狡猾的小狐狸一樣的露著微笑。」我認真的說道「可是，我介意的並不是你的話。而且，我也從不相信世界上有逼不得已這回事，有的只有權衡，選擇傷害較小的結果罷了。」

似乎，諾諾從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以為我一直會怨恨或者相信她當年的說辭，「那你當年為什麼離開了？」她想知道，為什麼？

我收起剛剛被她抓緊的手臂，緩緩道：「感情從來都不是個人的英雄主義，我等了那麼久，給了他那麼多的機會他都不肯說出來。我怨的是這個。」沉寂了一會，又緩緩笑開「不過，說再多也沒有用了。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與陌生人無異。呵呵。」

後面的話題就沒再能進行下去，諾諾跟我交換了號碼后就和夏香告辭了。我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的白瓷杯，裡面的蜜茶微微泛著褐色，時光只能回頭看了。

……。

「夏香姐，你說，他們兩個人不會就這樣錯過吧！」

「不知道。那個慕可心，真是外柔內剛的女子。見她神色坦然，怕是真的從來都沒怨恨過你。」夏香回憶起慕可心的微笑模樣，波瀾不驚的態度，絕對不是因為別人三言兩語的閑話就退縮的人。當年的離開，怕是也是權衡后的結果。

……。

「哎，那不是謝總嗎？他怎麼會帶個孩子來公司？」

「是啊是啊，不知道那個小孩子跟他什麼關係，不過長的還蠻像的！」

「會不會是謝總的私生子啊？」

「噓！不要亂說！」

不理會員工們的議論，牽著慕左左的手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恰巧陳建君從會議室跟各部門的經理開完會散會，好奇的問道：「前芳，孩子是哪來的啊？」

「我兒子。」停住腳步，謝前芳冷聲說道。整層的辦公人員都聽到了，消息開始飛速傳播。

「叔叔好。」左左禮貌的跟長輩們打著招呼，內心對他兒子這個稱呼倒是很意外，這男人似乎沒有想象中薄情，每次見面都會領他去吃飯，細心的了解到他的喜好，這次還送了他一套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集及法學書籍。

靜靜的看著書，等待那男人把公事處理完。看著看著就走了神，想著要把那套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集擺到書房的哪個位置好呢？心心最喜歡那類的偵探小說，前幾天還買了一整套的《首席女法醫》全集在家裡翻看，家裡的書架都要裝不下了，想到這忽然仰頭對著還在看文件的謝前芳說道：「我們家裡的書房都要擺不下了…。」

半晌后，謝前芳在文件的末尾簽上名字合上文件道：「那就跟我一起住，換一個更大的房子。」

左左撇嘴，心心要是知道自己因為一個書架把她賣掉了會氣炸的吧。乾脆的把書合上躺在沙發上跟正在閉目養神的謝前芳開始聊天。「昨天有兩個阿姨來找心心，似乎與你有關係。」

謝前芳知道，昨晚那兩個擅作主張的女人就跑到他那裡承認錯誤，然後開始幫他制定和好計劃，逼得他不得不給路三打電話讓他來領人。結果，變成了很多人來度假…。他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嗯。她怎麼樣？」謝前芳倚靠在座椅上，左手揉著眉心。

「她很好啊，有在笑。」

「那就好。」

左左聽到謝前芳的說辭，撇撇嘴接著道：「似乎心心過幾天要去同學會，碰巧聽瓜瓜阿姨說心心上學時候的前男友還沒死心呢。」特意拉長了說話的音調，看著謝前芳黑臉，內心竊喜不已。

……。

我想我遇到了最難解決的學生問題，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助她。

小晶是班級里很文靜的一個女孩子，平時的話也不多，學習成績都在中上游，打架、遲到、曠課這種事情從來就沒在她身上出現過。

可是，到剛剛為止，她已經曠課兩天了，第一天還有請假，第二天連假都沒有請。那麼乖的一個小女生，不得不令人懷疑她有困惱的事情。

「我知道你能看到簡訊，晚上六點去我家吃飯，老師等你。」編輯好簡訊發到了小晶的手機上，打電話她都不接，希望晚上她會來吧。

下班買好菜就在家等著電話響起，直覺覺得她會打來的。差五分鐘六點，電話響起，匆匆掛斷後，吩咐左左晚上吃完飯就回屋子裡看書，我要在外面談事情。左左聽話的點點頭，繼續照顧他的三個小貓咪。

敲門聲起，左左快步跑去開門，門口的小晶有些局促，期期艾艾的張著嘴又沒發出什麼聲音，手裡還拿著兩袋水果。

「快進來幫忙，幫我洗洗菜~」我在廚房露出頭來，示意左左把東西接過去，喊著小晶快進門。

小晶有些愕然，呆了一下，洗洗手就進廚房幫忙摘菜、洗菜，動作很流暢，絲毫不見生澀，看起來是個很會家務的女孩子。

忙忙活活的炒了三個菜，做了份湯，外加一份水果沙拉。大功告成！

左左跟平時一樣把飯盛好，筷子都擺好，我誇了他一句，趕緊把小晶喊道桌子上吃飯。飯後，左左識趣的躲進卧室里沒再出來。

小晶又開始緊張，囁囁的開口道：「老師，曠課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把沙拉分到兩個小碗里，不等她說完話，塞到小晶懷裡，自己往沙發上沒形象的一窩，摟著小碗吧嗒嘴吃著，沒有任何要訓人的表情，「曠課事小。我就是想知道原因。」說完還指指她，讓她快吃。

也許是我不太嚴肅的態度讓她開始有些放鬆，思考了一會她才緩緩開口訴說了原委。

她失戀了，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別人的小三。等到人家妻子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才知道，傷心的不得了。

說出來后她似乎輕鬆了不少，擦乾了眼淚啞著嗓子問道：「老師，你愛過嗎？」

我愛過嗎？呵呵，問的真好。

若是沒愛過，又何必難過至今。

有的人說，理智大於情感，說到底，不過是自私，所謂的理智不過是怕受傷的情感在作祟，控訴著有多愛自己。

「年少的時候，總覺得愛情就該是轟轟烈烈，不求回報的。可是卻都不曾關注它消退的時候有多蒼白無力。它牽扯著我們的生活、家庭，心中總該有座稱，權衡一番。」我想，小晶已經想明白了，心中也有了決定。她的眼神不再是痛苦、悲傷，是種被淚水洗刷過的光芒。不過十八歲的年紀，總會走錯路，不怕，再走回來就是了，青春不就是用來走的嗎！

告別的時候，小晶說，明天會給一個全新的自我。

我想，她做得到。

－－－－－－題外話－－－－－－

沒人看我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