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幕 上上籤
龍族：重啟新世界沉吟至今第八十幕上上籤「我靠，今天怎麼這麼多人？」路明非望著淺草寺大門前那擁擠的人群，傻眼了。
明明天氣也不算很好來著，他還以為今天人會少一些，結果一大早就人滿為患。
淺草寺不愧被稱之為情侶聖地，此時來自世界各地的情侶們都聚集在雷門的門口打卡拍照。
「這就是我拒絕來這種地方的原因。」諾諾說，「人太多了，容易讓我變得心情煩躁。」
「來都來了，至少求個簽唄。」路明非笑了笑。
「我倒是蠻喜歡這種地方的。」夏彌挽著楚子航的手四處張望。
雷門正門入口處左右有威風凜凜的風神和雷神二將，門檐下掛著一個大紅燈籠，遠遠可見黑底白邊的「雷門」二字，赫然醒目，著實為淺草寺增添不少氣派。
夏彌拉著楚子航在門口拍照，楚子航無奈地擺出各種姿勢來配合女孩，拍了老久才整出她一張滿意的。
路明非倒是不想湊這個熱鬧，只是在簡單的參觀了雷門的大門后就拉著諾諾繞開人群離開了。
「繪梨衣你不管了？」諾諾問。
「避嫌，避嫌嘛。」路明非有點尷尬，「我已經交待給師妹了，她會帶著繪梨衣好好玩的。」
「也行，咱倆倒是有蠻久沒有單獨約過會了。」
「是啊。」路明非感慨，「師姐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不但有，還有很多。」諾諾瞥了他一眼，「你錢夠么？別怪我沒提醒你，景區的東西可是很貴的哦。」
「當然夠的！」路明非拍著胸口保證，「我這幾天給高天原打雜賺了不少錢。」
「行啊，那讓我看看路公子有多大氣唄。」諾諾笑道，「先來盒大福。」
「大福？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
「那邊。」諾諾指著一家名為「淺草苺座」的店鋪，「我在網上看到說，這家店子的草莓大福非常熱門的。」
「好。」路明非點頭，兩人往「淺草苺座」的方向走去，
「這家店還有米其林三星認證啊，2019年的。」他看了看擺在店鋪門口的招牌，「大顆草莓大福只需要430円？這麼便宜？」
「又不是一整盒430円，是一顆430円。」諾諾說，「不過這價格也還好，不算貴，也不算便宜。」
「那就來兩盒吧。」路明非財大氣粗，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萬元大鈔。
「沒必要買兩盒。」諾諾說，「就買一盒吧，我們倆分著吃，你一下子買兩盒，那待會如果有更好吃的東西，我們又沒胃口吃了怎麼辦。」
「也是。」路明非對店員說，「請給我一盒草莓大福，謝謝。」
店員很快就從櫃檯里挑出四顆新鮮出爐的草莓大福裝進盒子里，然後再用精緻的小袋子包裝好，交到路明非手裡。
「倒也不用包的這麼嚴實……」路明非嘀咕，又把包裝袋拆開，從裡面叉出一顆餵給諾諾吃。
「怎麼樣？」他問。
「嗯……」諾諾眯著眼睛感受了好一會，「很甜，很軟，很糯。」
「沒了？」
「沒了。」諾諾聳聳肩，「你自己吃一顆試試唄，我的感想就只有這些了。」
路明非吃了一顆，也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好像還真是。」
「是吧。」諾諾說，「走，去下一家，這兩個給繪梨衣吃算了。」
「你不吃了么？」路明非有點驚訝。
「其實我個人不太喜歡這種糯嘰嘰的東西。」諾諾撇嘴，「只是純粹看它在網上很火，評價很好，才想來試試罷了。」
「這樣啊。」路明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心裡記下諾諾的這個小偏好。
「綢魚燒怎麼樣。」他問道，「之前來的時候看到一家，就在這家店子的對面。」
「綢魚燒？那是什麼。」
「額……怎麼說呢？」路明非愣了愣，「是一種源自日本東京的點心，主要以麵粉、砂糖、牛奶與小蘇打為材料，做成的形狀像鯛魚的和果子，所以叫綢魚燒。」
「說人話。」諾諾一頂路明非的腰子，「我聽不懂。」
「類似於紅豆派，外面是麵糊，裡面是餡料。」
「這樣啊，你一開始這樣說不就完了，擺出一大堆原料什麼的，我又聽不懂……」諾諾歪著頭，「那我應該會喜歡吃。」
……
……
「來來，繪梨衣也跟我拍一張。」夏彌招呼著繪梨衣跟她一起站在大紅燈籠下。
是的，沒錯，路明非在那邊已經吃完一輪了，夏彌這邊還在門口拍照。
繪梨衣雙手抓著裙角，略顯拘謹地站在夏彌身邊，淡褐色的頭髮在空中飛舞。
「這樣子苦著個臉，就不漂亮了哦。」夏彌在她耳邊說，笑眯眯地指揮著她看向楚子航手中的相機，「來，看鏡頭，3，2，1。」
「茄子。」楚子航一邊茄子，一邊面無表情地按下快門鍵，然後把相機遞給自家女朋友。
夏彌用手遮在相機屏幕上面擋住光，一張張地翻閱起來。
「不是，師兄，你這拍照角度……」她欲言又止，「不太行啊……」
「……」楚子航表情不太自然，「我不會拍照。」
「讓胸大肌師兄教你，他一定很會拍。」夏彌說著，就招呼著遠處的愷撒，「喂！胸大肌師兄！」
可她連著叫了兩聲，愷撒都沒反應。
「你那樣叫，他是不會回你的。」楚子航無奈地說。
「那該怎麼叫？」夏彌眨巴著大眼睛，「大奶師兄可以嗎？」
楚子航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直接叫愷撒就行。」
「哦~這樣啊~」夏彌似懂非懂地說，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大奶愷撒師兄！」
愷撒的背影極其明顯地抽動了一下，然後轉身氣勢洶洶地朝楚子航走過來。
「能不能管一下你女朋友？」
「我要能管住就好了。」楚子航淡淡地說，「可惜是她管我。」
「好啦好啦。」夏彌吐舌，「愷撒師兄你能教一下他拍照嗎？師兄的拍照技術實在是太爛啦！」
「下不為例。」愷撒沒好氣地哼哼，「你們站到那邊去吧，我來指導，必定讓楚子航這傢伙拍出專業級水準。」
「那就拜託啦！」
等夏彌回到繪梨衣身邊之後，他從背後握住楚子航的手，調整起角度來。
兩人靠的很近，愷撒整張臉幾乎都要貼上楚子航的臉。
原本笑眯眯抱著繪梨衣的夏彌看到這一幕，忽然有種奇特的感覺。
「好像，磕到了……？」
……
……
路明非和諾諾從名為「鳴門鯛焼本舗」的綢魚燒店走出。
「怎麼樣，確實不錯吧。」
「嗯。」諾諾抹了把嘴，「餡挺多的，外皮也比較酥脆，這麼冷的天一口熱乎乎的下去超爽。」
「如果我們是在晚上的時候來，還可以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邊看夜景邊吃。」路明非說，「再往裡走走吧。」
「乾脆先去求個簽再來逛如何？」
路明非一愣，「也可以啊，反正時間還早。」
於是兩人往淺草寺深處走去，正當他們經過一個路邊畫攤的時候，畫家忽然虎跳過來把他們倆攔住。
「我能為你們倆畫張畫么？」畫家目光灼灼地問，「你們倆走在一起簡直是道風景！我有幸遇到兩位像梵高有幸遇到那朵令他名垂千古的向日·葵……」
「總而言之，我很想為兩位畫張畫，你們能答應我小小的請求么？」
路明非皺眉，貌似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當場就摸出手機給路鳴澤發簡訊說，「你又耍我？」
路鳴澤很快就回復了，一副賤兮兮的語氣，「怎麼會呢？就不能是畫家看你和陳墨瞳兩個人金童玉女，金玉良緣，俊男美女……」
路明非懶得看了，直接把手機塞回兜里。
「怎麼了？」諾諾問道。
「沒怎麼。」路明非齜牙咧嘴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師姐，你想試試么？」
「倒是沒什麼所謂，試試就試試唄，我們又不會有什麼損失。」諾諾理著有些凌亂的頭髮，看這架勢，完全是已經躍躍欲試了。
她原本以為只是畫一幅漫畫小像，畢竟是免費的東西，結果畫家把畫布打開的瞬間諾諾就給震了，兩米高一米寬的巨幅畫布，簡直是皇家肖像的待遇。
畫家嘴裡咬著一根畫筆，手中還各持一根，走筆如飛，滿街的人都聚過來圍觀，對著路明非和諾諾指指點點。
路明非臉上的表情很是哭笑不得。
諾諾就不樂意了，手指在他腰間一捅，「幹嘛愁眉苦臉的，畫畫呢，給我精神點。」
「不是……師姐你就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嗎？全大街的人都在看他畫我們誒。」
「這又怎麼了。」諾諾不屑地說，「姐會怕這些？儘管讓他們看好了，這是我們的魅力所在不是么？」
兩小時后大畫完工，路明非一看，這幅畫應該命名為「奧地利皇帝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和他的皇后茜茜公主殿下」。
「畫得很好嘛。」諾諾也湊過來，然後咯咯笑起來，「你看你穿的衣服哈哈哈哈……」
畫中的路明非穿著德國貴族般的軍禮服，諾諾穿著低胸帶裙撐的宮裝套裙，背景則是倫敦的聖保羅大教·堂。
他倆儼然是剛剛舉辦完婚禮接受了萬千臣民的祝福從教堂里走出來。
「啊，遇到此等金玉良緣，我竟然能畫下來……」畫家還在感慨，「實在是朝聞道，夕死可矣啊！我已死而無憾！」
緊接著他把畫像收納在一個看起來頗為高級的鋁合金筒里，由助手貼上卡塞爾學院地址標籤飛奔著跑向郵局。
「還說不是他安排的！」路明非啐了一口，和諾諾隨著人流，穿過淺草寺的第二道門，寶藏門，來到寺廟的更內層。
他們的左手邊是規整的寶藏寺，正前方是氣派的淺草寺五重塔，這兩棟建築都是用硃紅色的底漆勾勒主體，鋥亮的新漆在陽光下折射著光彩。
擁擠的人群在前方自動分流，圍出來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間擺放著一隻瓷釉大香爐和一個用作抽籤的小亭子。
「那是什麼？」諾諾踮起腳去看那個小亭子。
「那就是淺草寺的簽了。」路明非替她解釋道，「熏香和抽籤都是一百日元一次，來到這裡祈福抽籤的遊客們抽到好籤時都可以隨意帶走。」
「如果抽到不好的簽文也可以帶走找到高人化簽，或是留下一筆錢交給淺草寺來幫忙處理，除了抽籤，周圍還有許多祈求學業、交通或是平安健康的御守供賣。」
他看著周圍騷動的人群，忽然想起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信這種東西了呢？
說起來，路明非以前認為這都是騙人的把戲，因為這種事兒叔叔嬸嬸有過切身體驗。
有一年叔叔嬸嬸去雲南旅遊，導遊領著叔叔嬸嬸去了一處寺廟。
導遊說我是特虔誠的佛教徒，諸位進我們的寺廟是不收錢的，但請大家遵循我們佛教的禮儀，要帶著虔誠的心。
叔叔嬸嬸一聽說不收錢就覺得欠了人家的，於是見佛便拜十分禮敬，果然一路都不收錢。
直到最後的觀音殿里，和尚淡淡地說，本地的簽那是很靈驗的，求籤十塊，愛求不求。
嬸嬸一向是貪小便宜的，心說門票都免了，這十塊錢還不出么？況且人家和尚眉眼高貴，並不似在乎這十塊錢的樣子，於是她和叔叔一人求了一支簽。
求了簽下來，看不懂，於是嬸嬸拉著叔叔去解簽，然後解出來的寓意貌似不太好，嬸嬸慌了，又拉著叔叔去化簽。
總之一頓流程走完，嬸嬸斥五百大洋的巨資買了一柱一米多高的高香，用她自己的話說跟扛棒子的孫悟空似的，而叔叔則是扛了三根頂級的盤龍大香……
後來嬸嬸總在飯桌上提這事，說你們一定要引以為戒啊，可別被寺廟的人給蒙了，參觀是不要錢，但燒香要錢啊！
長期的潛移默化下，路明非也開始逐漸留下寺廟都是騙子之類的刻板印象，發誓說自己將來絕對不會被騙錢。
可真到了這裡吧，路明非又希望簽文是靈驗的，是上上籤就真的會如願以償。
他看了一眼諾諾的側臉。
會是上上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