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呵。」

……

「怎麼樣？用千相道硬抗天劫不好受吧？」天靈劍浮在一旁，而身邊的臻御似乎受到了什麼恐嚇一樣，眼神飄忽不定。

「這只是千相道的入門的表現而已，我會怕？」臻御一拳捶牆，將整個城門險些擊碎。

「得了吧，要是好受，你以前會躲在塔內一步不出？」

「閉嘴。」

「哦？看樣子，有事情瞞著我啊！」周天靈突然出現。「讓他繼續說，我到要看看，千相道到底是什麼？」

「那你可得保我。」

「廢話連篇，快說！」

「好吧好吧。」天靈劍無奈。「千相道是一種很奇怪的功法，或者說，是臻御所見之人的功法，包括但不僅限於金身，驅神，算天，神行等一些極其稀有的力量都有所涉及，其力量繁雜，世間萬法，甚至劍決，都源自於那本書，當然，每個天地都有每個天地不同的限制，不過這門功法卻能盡數發揮。」

「哦？那他能夠很快恢復記憶也是因為這件事？」

「師傅你怎麼知道？」

「很早就懷疑了，明明是初次進入自己的魂魄空間，卻能知道裡面的東西，再加上你的魂魄空間受到過極大震蕩，我就知道你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原來是這樣。」臻御也是第一次記憶恢復的時候才記起自己的力量。

「所以說，可以把千相道比喻成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一個人，什麼都會。」天靈劍停了一段時間。「但因為一些緣由，只有臻御以及和他幾乎可以說是同體的我能修鍊。」

「這樣啊。」周天靈思考了一會。「怎麼還站著？身上的血不打算清洗了？」

「哦哦！」臻御剛準備動，就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了。

「該不會是……天雷劈完后導致的暫時性肢體僵硬吧？」天靈劍也算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來了毛病。「你就是挨劈后沒穩固，導致靈力堆積了。」

「好像……的確是。」臻御也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開始疼痛抽筋了，但以自己現在的狀態……

「唉。」周天靈嘆了口氣，一手扶著臻御的肩膀，瞬間回到了屋子內，將他放倒在床上，撩起袖子開始按摩給他疏通筋脈。

「師傅，我可以自己恢復的。」

「那要好久。」

「嗯。」

此時的臻御很尷尬，想聊天，但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怎麼？突然被我照顧，不習慣了？」

「是有點。」

「你是徒弟，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更不是我的工具。」

「嘿嘿，那我就得好好享受了。」臻御乾脆直接躺下。

「看樣子，這個位面很快就能產生裂縫供我們去其他位面了。」

「是啊，如果遇到你那群朋友，你會怎麼解釋我的身份？」

「嗯……最重要的人？」

「不覺得奇怪嗎？」

「不覺得啊。」臻御絲毫不覺得，甚至感覺有點看低了師傅的地位。

「隨便你吧，別波及到我就行。」

「好。」

「所以，快去洗澡！」周天靈雖然不反感，但血腥味太重，不收拾一下簡直不能住人。

……

「嗯……你的元嬰竟然和你現在一樣，奇特。」周天靈手裡抓著雞腿，看著臻御手中凝出的小人頓時感覺有些奇特。

「師傅元嬰是什麼樣的？」

「我？我沒有。」

「嗯？」

「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的魂魄依附在一棵樹上，那個元嬰，在第一次仙魔大戰，斬殺魔王的時候被我替命給弄碎了。」周天靈不以為然。「還好當時果斷，不然我可就死了。」

「這有辦法修復嗎？」

「你認真的？」

「嗯。」

「為何？」

「因為，你是師傅。」

「呵，這道理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周天靈一笑。「要是，我不是你師傅呢？或者說，當初你拜師入了其他長老門下，你會幫我修復嗎？總的來說，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我才收你做徒弟。」

「那徒弟機緣巧合之下，幫您修復了元嬰不也很好嗎？」

「可是，那玩意對我沒用啊。」周天靈趴在桌子上。「我自幼時便少了一魂，不，應該是被夙靈鏡拿走一魂，這也就導致我的魂魄要比其他人差太多，再加上聖戰，所以我的魂魄的傷口非常嚴重，但這也讓我適應了沒了元嬰的日子，以意證道，而不是天地產物，我能夠以這種方式來防止位面威壓，天道威壓，這便讓我在任何情況下都立於不敗之地，因為在任何定義上，我已經死了。」

「元嬰已散，魂魄猶在嗎？」

這一點，倒是和父母很像啊。

「元嬰就是為了保命存在，對於實力，沒有增長。」周天靈並不在意。「我所得，所失，我皆能看到。」

「不，師傅，你並不能。」臻御一把抓過周天靈的手。「不然，你就不會讓我這樣了。」

「怎麼回事？」周天靈感覺一股力量沒腦的穿透過自己身體的每個角落。

「元嬰是魂生之物，活，可見其形，死，可見其骸，一人一般，但又不同，它會落葉歸根。」臻御的力量逐步衰減。「這便是我在源界研究的結果。」

周天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出現了元嬰，雖然氣息微弱，但極其凝實。

「那，歸源山……」

「不，他們不行，且不說我能否全部復活，他們也累了。」臻御悲慘的一笑。「從我逃離，再到開源，他們陪我萬年之久，經歷了家族覆滅，妻離子散，他們，比我更慘，起碼那時候的我，比起他們，能失去的太少了。」

「不，家人，友人，愛人，無論是哪個，都是不可代替的，你也是，你是我的友人，但也是我的家人。」周天靈說完也隨之笑了一下。「反正你還有我，我也知道，源界雖不老，但並非不死，經歷了數萬年，戰死的人數不在少數，若是這法子傳出去，那必定會掀起巨大風浪，你為了保全他人，不得不停止，對嗎？」

「是啊，一夜間我燒掉了所有資料，也將所有知道與參加的界主級以下的人的記憶全部抹去，他們會活的更好，我只要獨自承受就行了。」

「臻御……」周天靈笑的更開心了。「那你可不能對我這個做師傅的出手哦。」

「咳咳，怎麼可能呢？我雖然在他人眼中的確是個異類，但並非欺師滅祖之輩。」臻御可真的不會做這種事，畢竟沒一個比他老的，他才是祖。「所以，師傅若是去源界，怕是會被當成異類吧？」

「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他們看的慣我。」周天靈忍不住抱上去。「還有你能一直陪著我，吾道不孤，又何懼他人讒言？」

……

「喲，朱雀兄坐在這兒幹什麼呢？」天道一躍上了城牆。

「想起當年被十三尊者收下，當時以為入了龍潭虎穴，原來，那兒才是最好的歸宿之一。」

「朱雀兄你沒有老婆嗎？」

「有，她很好，而且近些日子她也要來找我了。」

「為何朱雀兄你談到她，眼神變得很溫和？」

「她不嫌棄我。」

「嚯，她是哪個血脈的？看不起你朱雀？」

「凡人。」

「額……」天道一愣。「她有修為？」

「沒有。」

喂喂喂，這更離譜了啊喂，那羅明朱雀的母親是個普通人？怎麼生出來個這麼猛的？

「朱朱！」城牆下，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朝著朱雀喊到。「你們這麼跑到這兒了？真的是，讓我找了大半天啊！」

「對不起。」朱雀起身下去。

「真的是，都下雪了，不冷嗎？」少女將自己的衣服取下，蓋在了朱雀的身上。「你打小身體不行，對於冷極其敏感，可不能著涼了。」

「謝謝。」朱雀直接抱住少女。

「我的胳膊！」少女微怒。「要抱我等一會兒啊，可不能著涼了。」

天道看著城牆下的朱雀，又看看城主府，飲下一杯酒。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