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6:陳宣凡
「您老人家什麼時候醒的?」白衣女子問道。
「剛醒、剛醒。」玄眼迎和的笑道。
言談之間,藍心瑤被一掌震開,停在屋落的牆中,口中鮮血直流,而她手中的界子,在其原地,如同一片落葉,緩慢落下,白衣女子懷抱著,當下,一時間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可只眨眼間,原來地方的白衣女子慢慢向前走動,其形貌亦是虛影。
此番操作,玄眼及曹詭都未有反應,等曹詭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跑到藍心瑤身邊,將她從牆上小心的取下,使其平躺在地上。
同時,白衣女子慢慢走向玄眼。
「發生了什麼,那個殘影是她剛剛的運動軌跡嗎?她究竟是誰?」玄眼心想道,看到曹詭身後伸出一條巨大的蜈蚣尾,迅速的向白衣女子襲去,他剛想提醒,卻聽見白衣女子說道,「就這樣看著,不打算幫幫你徒弟?」
「沒開玩笑吧!」玄眼自言道,但看其並沒有躲的趨勢,還是迅速踏氣而去,一把金甲劍身化大,橫擋在中間,並順勢向外推開。
「玄眼,若是不想死,就拿出點本事。」白衣女子說道,身影漸漸淡去。
「奶奶得,你又不是打不過,跑什麼,早知道多睡會,不那麼嘴欠了。」玄眼吐槽著,正看到地面無數只蜈蚣向他爬來,「又要打架,就不能讓我歇歇。」
玄眼起身跳開,揮動金甲劍,劈出幾道劍氣,試圖衝散蜈蚣群,但奈何數量過多,此法見不得成效。
「真是麻煩,等等,這種感覺…」玄眼吐槽著,耳間傳出一股脈衝,又見得四周無曹詭身影,立即轉身揮劍,正與剛從地下破圖的大蚣尾碰上,心想著,「感知恢復了?」
其後叫道,「喂,兄弟,我可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衝我打?」
「呸!和誰稱兄道弟呢!」曹詭一腔怒氣,道,「傷我阿瑤者,必以命博其命!那惡婦是你的徒弟,她逃了,便由汝命償還!」
「真是個大麻煩,這人殺紅眼了!」玄眼心想,卻不料周圍的蜈蚣已經爬到了他的身上,『感知又失靈了?』他暗道一聲,后翻幾步,同時身用陽火驅趕,卻不曾想,蜈蚣受火而死時,自己的身體也漸燒傷。
「什麼情況?!陽火應不噬我身才對。」正去除身上的火焰之前,曹詭又是攻來。
兩人近身搏鬥幾番,都沒用法術,但玄眼終究還是落其下風,實實在在吃了幾招,但他感覺身體的強度和從前大不相同了,吃了幾招,卻不見得傷了多少。
忽然,曹詭退出近身,與其保持一定距離,身體懸浮在空中,其後眼神微眯,凝視玄眼,左手劍訣於身前,嘴裡念咒。
同時可見,玄眼身體奇癢無比,肉眼都可觀測到他皮肉之間竄動的類似昆蟲的物體,而後,五根粗壯的尖刺更是分別從頭,前胸,后腰,胯側便長出,此時,玄眼眼神發黑,瞳孔暗暗發紅,紫色偏黑的血從長滿尖牙的嘴裡流出,膚色也逐漸糙實起來。
「原來已經是屍,難怪皮糙肉厚,不過在皮糙的屍也難逃噬靈之死。」曹詭說道。
「噬靈,不錯,有點東西。」聲音傳出之時,只見曹詭被猛得按在地上,震出一丈左右的土坑,隨後拋擲空中,又被重擊在其藍心瑤原有的坑洞之中。
白衣女子隨話音而出現在玄眼身邊,此刻玄眼目中自識不得人面,渾身尖刺,沖向白衣女子,卻從她體內穿過。
「果然猜得不錯,鍾垠給他灌入了屍靈,
這無盡的屍靈倒是好處,不過對他來說或是壞處。」白衣女子自語著。
同時,玄眼體內的尖刺開始向外噴出,難以計數的蜈蚣,昆蟲從他體內爬出,隨著白衣女子呵出的一口氣進入他體內,玄眼也恢復正常。
隨後,白衣女子走到屋內,此時的曹詭自己昏厥,幾縷白氣進入藍心瑤的體內,使其慢慢醒來,其一醒來,看到曹詭就開始哭泣。
「我那一掌,開了你的腹靈,可以講你的靈與其他的靈聚合起來,形成新的生靈,你若不嫌這靈人,便可試試。」白衣女子說道,「他倒沒事,我只是斷了他的動氣,緩兩日便好。帶著他走吧。」
說罷,頭也沒回的走向玄眼。
「你,你究竟是誰!」玄眼也恢復了生氣,雖然嘴邊掛血,但倒是沒什麼問題。
「我是你徒弟,他也是。」白衣女子說著,身旁緩慢立起了一副六尺左右高的棺材。
「這是…」
「身體。」白衣女子說道,隨後棺蓋落下,裡面是一個頗有生氣的小女孩,看樣子也就七八歲,「這孩子後天夭折,我借他的身體來乘裝我的靈魂,你俸為神鬼,可習得內外兩界的法術,應該有很多方法做成這件事情。」
「可我剛才屍…屍化了,可能用不了玄術和道法。」
「這不是問題,你只是有屍靈在體內,並不是屍,屍靈與玄靈一樣,都是靈。玄術之中之有陽法對靈有要求,其他的倒並沒有多少禁錮,至於道術,用的是氣,和靈沒有多少關聯。」
「可天下玄士眾多,你為什麼想要我做你的師父?」
「隨機的而已。」
「我看不是吧。-」玄眼說道,「剛才你讓我和那個控蠱的衝突,目的就是看我身上有沒有屍靈對吧。」
「沒錯,不過倒不是為我,天地頗大,而界天為頂,若是我師弟入了玄地,必定不會束手就擒,所以也有必要入歸屍地,倒時候,擁有屍靈的你,可以為他打開方便的路。」
「什麼意思?」
「前部分,你不必明白。」白衣女子說道,「現在你有了屍靈,但這屍靈和屍地的屍靈終究是有些區別的,你可有長壽,心智也便稚幼,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呼~~似乎明白了。」玄眼嘆氣道,反問,「你要哪種活屍?」
「清理記憶,歸重童真。」白衣女子說道,「和她年紀相仿的平民小孩,對了,我以後的名字就叫作鄒憶琴了,這副身體會和正常人一樣長大。」
「歸重童真,你一身的本領也會就此隱沒,若是這副身軀受到致命損傷,你也可能因此入不了輪迴…你想好了?」
鄒憶琴點了點頭,飄入了那女童的身體內,玄眼畫上一道黃符,貼在了眉心出,有訣,「天辰地靈,無憂所慮,不分內外,不隔本心,返流本出,無所依歸。」
說罷,那女童深吸了一口氣,便倒在了玄眼懷中,玄眼抱起她,轉眼看向睜大眼睛坐在地面上的界子,心中犯起了嘀咕。
「給你取什麼名字好呢?本家姓陳,非是龍子,無歸天運,號以凡身過餘生,名宣凡吧!」
(前偏完結,這裡本來是想做為正文當中的回憶來寫,但想著只是自己發展,就提前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