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1:初到外界
外界,年歲未知。
午後,在湘地多山地界,烏雲漸漸籠起,山林之間已然是不見五指之景,山下的人偶然而見雲間穿梭的閃電,卻聽不見一聲雷響,陰雲之下,也感受不到一絲涼意,也不是有雨的光景,林間也是沒有陣風吹過,偶爾可聽見樹葉搖擺,灌木沙沙的聲音。
但是這並不是微風所帶動的聲音,映著雲間交織的閃電,細細看去,那是有人在追趕而帶動的聲音。
······
「大家都快些,不必節省自身的靈氣。儘早擺脫掉鬼人和屍人,找到界子才是我們的任務。」前面帶頭的一個人傳音道,兩眼發出淡綠色,似乎是可以在這種環境下看到前面的路。
「雷師兄,後面只有一個屍人,在外界,他們召不出屍來,我們何不解決掉他?」其中一個比丘說道。
「剛剛到外界時你沒注意到他背上的那麼大一口棺材?」雷雲昆回應道,「別感覺身後只有他一人,鬼人可是極善隱匿氣息的,指不定在哪個地方打算偷襲我們。大家都小心點!」
「雷師兄,兩個人而已,在外界,他們比我們還吃靈力。是不是有些過於小心了。」另一個比丘也問道。
「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知道你們第一次見到鬼屍兩類人,也知道二位天資極好,功力上乘,但聽我一句勸,當下還是全力甩掉他們。」雷雲昆應道,加快了速度。
兩比丘見雷雲昆毫無交手之意,心中暗暗嘆氣,無賴也只得跟上腳步。
「呼~~」後面的屍人背著一口桃木棺,嘴裡罵罵咧咧的,腳步漸緩了下來,挺立身姿,順勢握住棺木一檐,將其用力拋出,另一隻手捏出法訣,其呵斥一聲,棺木在眾人面前炸開,裡面顯現出黑影,其伸出兩隻悠長的手臂,在眾人之中橫掃,隨後一口猛火,火色幽藍,遇樹燃卻不燼木,照亮了四周,逼停了這群人的腳步。
見火焰襲來,雷雲昆一手掌心衍生出一堵土盾,同時,另一手捏劍訣,口念,『天地賜福,乾坤生靈,密雲生電,五臟引雷。出!』念罷,雲隙間,閃電穿游而下,雷聲隨即而起,黑影全身覆蓋著閃電,身貌清晰可見。
一個比丘笑了起來,「兩眼雖有神,卻是獠牙外顯,即使眼辨萬物,踏雲可游,四肢止步於長短,也只是個剛入門的飛僵,經外界一禮,可能退到了跳僵一脈。我就說雷兄你多慮了。」
「雷師兄,如今是不戰不行了呀。」另一比丘迎合道,隨手丟出一串珠子,打在飛僵身上,只泛出淡淡金光。
飛僵吐出一口黑氣,將身體與雷電隔絕,脫身而出,隨手拂去身上的佛珠,一臉輕鬆,右手伸長將那比丘隨後彈出的三寸短劍握住,捏作金末,兩眼也是發綠,直飛身用爪向兩比丘飛來。
那比丘也是不慌,取出木魚,一聲梵音將那飛僵震懾在空中,不可向前一步。另一比丘手拿拂塵,躍步向前,將飛僵纏住,隨後高舉香板,將其後頸刺穿。
那飛僵頸部不斷滲出黑氣,喉嚨似嗚嗚發聲,落到了地面。
兩比丘相視一笑,隨口表說道,「雷兄真是多慮,這毛頭小僵也如此謹慎,現在沒了殭屍,那這屍人也只是個擺設。」
「話說,這屍人拋出此棺之後就不見了蹤影,相必是敵不過,逃走了罷。」比丘笑著,也看了看四周。
雷電過後雷雲昆倒是沒有再出手,吩咐其餘兩位玄士先行離開。隨後便看到兩比丘將那飛僵擊落,
哈哈大笑,看著地上的飛僵,正覺得不對勁之時,只見從地底竄出一影子,踏步騰空,直衝向站在樹梢的比丘。
「不好!」雷雲昆大叫一聲,起身也便沖了上去。
但為時已晚,只見兩個比丘被屍人兩手捏住頭顱,肉眼可見的被屍人的手指刺進了頭部。
雷雲昆手握鐵劍,騰空欲向屍人劈下,只見屍人身上快速滲出黑氣,擬態出一人形,將劍擊截下,並一腳將其踢飛。
「兩禿驢就是天真。」屍人嘲諷道,兩比丘的頭部滲出的靈氣隨指流向屍人,「留下的天地靈氣倒是不少,為我節省了許多。」
說著,地上的飛僵緩慢站起,拔去喉嚨的香板,拂塵上的毛髮脫落,將飛僵的頸部縫合起來,隨後大吼一聲,飛身向屍人衝來,屍人隨即丟下兩比丘向後躲去,嘴裡還念叨著,『脾氣倒是不小。』
隨後便可見,那飛僵將比丘屍體撕碎,食盡,回頭凝望著屍人,只少許時刻,便直接沖其去。
屍人見此況也不慌張,手捏劍訣,只念出一段咒語,瞬間,地面幾條鐵鎖鏈刺進飛僵的身體,地上散落的桃木碎片在他周圍聚攏,隨後形成棺木,隨鐵鏈消失將其關入棺木之中。
「讓他跑了。」屍人清淡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隨後便有一人應和他說道,「那玄人身上沾了我的氣息,怕走不了的。」
在屍人身邊緩緩冒出股氣,聚成一人,並拖著兩玄士的屍體,繼續說道,「總得有個人告訴我們界子下落,界子來到外界六年了,身上早就沒味了。」
「沒有了氣息,那些玄人怎麼找到他的?」
「別忘了,送界子出來的是蓬萊閣的神鬼先生!」鬼人說道,丟下二人的屍體,便化做一團氣散去。
「理倒不錯。」屍人自語了一句,將棺蓋微開,瞬間就有一隻爪子伸出,兩具屍體放在邊上,只是一會,便只剩的一副空皮囊,接著皮囊也被拉入棺材之中。
棺蓋相合,屍人托起棺材,抬頭看了看天空,隨手向天一劃,烏雲便開始消散,然後慢慢的向前走著,嘴裡叨絮著,『外界難道沒了道士,如此奇異的天象的看不出來?可悲···』
某縣高中。
每到下晚自習的時候,都會有許多人在操場上,大多是些情侶,因為晚上,操場上有許多地方是沒有燈照射到的。但今晚有些不一樣,操場上看不到人,除了一個人慢慢悠悠地走過來。
「耶?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沒下晚自習?」陳宣凡怔怔說道,看著手錶上的時間,「明明下了,怎麼會呢?」
「不用看了,時間沒有錯。」忽然,一隻手搭在陳宣凡背上,利用嘶啞的聲音,顫顫道。
陳宣凡身子一顫,立馬轉身,並後退幾步,見這面前之人,兩眼發黑,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問道,「我靠,兄弟,你這個樣子就不要出來嚇人了,腎虛就因該回宿舍,少和女朋友來操場,不過兄弟你可真大膽。」說著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懂。」那人說道,深吸了幾大口氣,正了正身姿,問道,「這些不重要,你是不是叫陳宣凡?」
「你認識我,想不到我在學校還這麼有名。嘿嘿。」
「太好了,你跟我走!」
「你誰啊?該不會···」
「我叫雷雲昆,是內界來的玄士,此次來外界就是為了帶你回去。」
「啥?你這,」陳宣凡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莫名有些發慌,『看著模樣,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壞了壞了,不會是哪個院里跑出來的吧,這麼晚叫我跟他走,這虛樣,該不會是有那種···嘶,不行不行,我可沒這癖好,得趕快走。』
「呃,這個,呃,兄弟,我突然想起,宿舍提前關門了,我得回去了!」陳宣凡說著便向後退去。
「啥?你沒聽懂我說的,聽我說,呃啊~~」雷雲昆說著,忽然慘叫一聲,右手捂著后腰,緩了幾秒,又接著說道,一見陳宣凡早已跑路,便大聲叫著,「喂,跑什麼?」
『還好跑的快,不然真被拐走了去。』陳宣凡心想著,已然跑了百來米此停下,回頭看向操場,自語著,「得趕快回宿舍才好。」
「喲,小兄弟,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回頭之際,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問道,回過頭來,才發現一副面容修長,皮膚白凈,卻是一中年男人模樣,且與陳宣凡靠得極近,若不是反應得快些,猛地向後退了幾步,怕是要與這大叔貼上。
「我說大叔,大半夜得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人嚇人是會出事的。」陳宣凡緩了緩說道,內心可是『問候』了幾遭,也只認為他是學校的職工,或是老師罷了。
「莫要害怕,好孩子。」那大叔叫聲十分親切,緩緩又向前移了兩步,同時問道,「好孩子,你剛才可是從操場上來?」
『這怪人怎麼這麼問,這要是老師,不應該問我怎麼還不回宿舍。』陳宣凡心想著,打量了一番,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又本能的點點頭,『壞了,這聲音,這長相,肯定和那傢伙一夥的。』
大叔和藹的問道,「那,好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人。」
看到陳宣凡那有些閃躲的眼神,緊接著大叔眼神忽然變得尖銳起來,前走幾步,欲抓住陳宣凡的胳膊,並追問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陳宣凡慌忙閃躲,隨後就要轉身逃跑。「想跑?」大叔話語著,一雙枯瘦的手從陳宣凡的腳邊伸出,將其抓住。
陳宣凡被絆倒在地,下意識的看這雙憑空出現,而又十分瘮人的人手,拚命的想要掙脫,但被牢牢抓住,兩眼驚恐的看著大叔,嘴裡不停叫著救命,但似乎於事無補,隨後,那雙手地下得部分也慢慢拱出來,只是一具人屍,沒了生氣,全身可見得骨型,外皮包裹,陳宣凡哪見過這些,直接嚇暈過去。
「哈哈哈,終於,終於,找到界子了。」大叔狂笑著,身邊的水泥地面慢慢被破開,一個人從中爬了出來,(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