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7夕節前緣已盡，入他鄉街頭流浪

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然後兩人過起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是，這世上的事情，怎麼會都是團圓和睦的喜劇呢？假期很快過去，兩人又要面對分離。有人說，距離產生美，但張清河總覺得，距離產生的不是美，是小三。對於異地戀這種問題，張清河應當是很有發言權的。有的時候，愛上一個人只是某個瞬間的事情，而堅持愛一個人，需要很大的勇氣。愛情的本質，其實是剎那的激情涌動，是一種來自生物的本能。在這層基礎上，才開始拓展延伸到心理角度。而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每個人最愛的都是自己。當你愛上一個人，或許說不出具體的原因，但你一定能意識到那個人有你想要的東西。事實上，這種你想要的東西，就是你自己。如何理解這句話呢？張清河愛上了郁晨，或許是因為郁晨的美貌，但歸根結底是因為郁晨的才華，而這種才華，本身並不是郁晨所獨有的。張清河在郁晨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特點和能力，所以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郁晨或許也是如此。換句話說，大家不過是看到了對方身上與自己相同或相似的閃光點，出於對自己的欣賞和愛慕，而誤以為那就是愛情。遺憾的是，張清河在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

郁晨的父親是南京人、母親是宿遷人，在她七八歲的時候，父母便離了婚。法院將她判給了父親，她卻始終跟母親住在一起。春節時，郁晨不顧一切來到張清河家，而張清河的父母也默許了兩人的關係，一時間，大家已經開始商討結婚的相關事宜。只是，張清河始終在猶豫，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相聚了不到二十天，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兩人又再次分別了。張清河送郁晨上火車，到了車站，擁抱過後又目送了很久，甚至愣在了原地。等到天色漸晚，末班公交車已經開走，張清河打了一輛計程車，茫然地坐在後座，聽到車裡的電台正在播放周杰倫的《黑色幽默》。真是應景啊，不懂你的黑色幽默。晚風呼呼地鑽進車裡，張清河呼吸著風中的空氣，想到這些年和郁晨的經歷，只覺得有些頭痛。他知道，郁晨是一個嚮往自由的人，雖然總是說沒了愛情就不能活，但她始終都不會停下來；他還知道，郁晨對自己的愛早就變了，本想說每次分別都是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卻總是忍不住想到那天晚上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想來想去，張清河只覺得頭越來越痛，看著車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好像發覺最後的結局恐怕也不會光明。

果然，等到暑假，張清河想讓郁晨一起出去玩，郁晨表示需要詢問父母的意見。當時，郁晨正繼續和她母親住在一起，張清河便給她母親打電話，然而得到的回復是「我做不了主，你要問問她爸爸」；張清河給郁晨的父親打電話，得到的回復是「我做不了主，你問問她媽媽吧」……幾通反覆之後，張清河再次詢問郁晨本人的意見，而得到的回復是「你連我爸媽都說不清楚，我能有什麼想法呢」。這時候，張清河心裡想，這不是玩我呢么？離了婚的父母互相踢皮球，怎麼成了我的問題？而郁晨的母親在電話那頭不停地教育著「談戀愛要尊重對方，要尊重對方的父母，談戀愛要……」，張清河聽了一會，默默掛了電話，然後冷笑起來，自言自語道，你要是真的這麼懂行，為什麼連自己的婚姻都處理不好呢？夫妻倆離了婚，在這裡拿女兒的事情踢皮球，這算是教育我呢，還是教訓我呢？真是荒唐！於是，張清河給郁晨發了條簡訊：來不了就別來了！而郁晨也沒有回復。

那年的七夕是八月二十號，張清河一個人跑到無錫，在街道邊獨自傻坐著。張清河心想，當年曾經答應郁晨要為她寫一本書，如今恐怕也沒什麼必要了吧。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一些經歷記錄下來。想到這些年跟郁晨相處的日子，一時間思緒也混亂起來，就暫且羅列出來吧。

高傲的鳥

你是一隻高傲的鳥

你在枝頭默默燃燒

你從來不會低頭

也從來不會仰望

你眼中只有一團燃燒的火

熱烈而滾燙的火

你知道這世上有很多蠢貨

但他們不知道

你這一隻高傲的鳥

一隻不死的鳥

你不會飛走

也不會鳴叫

不等紅綠燈

居無定所地過完這一生，從這個安靜的小鎮，到下一個熱鬧喧囂的城，來去自由，從來不等紅綠燈，只是因為心上無人。

在某個十字街頭，每天都要上演很多的撕心裂肺、悲歡離合，暮色四合是這座城市最好的保護色。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他們就像是這座城市的機器，麻木，冷漠，自私，醜惡。

會有濃妝艷抹的女人從黑色挎包里拿出口紅，秀色可餐，妖艷動人；會有西裝革履的男人用拇指和食指捏著一根煙，猛吸一口，吐個煙圈；會有普普通通的人，穿著簡樸陳舊的衣服，給紅燈倒計時，甚至沒有留意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只想著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吃碗泡麵。

有輛車停在路口，當紅燈變綠，它卻依然安靜地停在那裡。有人發瘋似的按著喇叭，也有人氣急敗壞地從車裡下來，一副黑社會的模樣。這輛車還是一動不動。

車裡坐了一個人，借著路燈依然看不清他的臉。他開著車窗，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隱約看到煙頭猛地亮一下，又變成暗淡的紅色，跟嘈雜的喇叭聲格格不入。

我竭盡全力想要看清他的容貌，或許他根本就面無表情，毅然而又決絕。於是路人紛紛議論，是熄火了還是出了故障，或者只是心理變態，想與大眾為敵，又或是單純地發神經，皮癢欠揍。

我想我可能知道了什麼，因為我想，他在等人，等一個跟他一樣在路口看著紅綠燈發獃的人。當然，我知道。

很久以前，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人。他一直覺得紅燈跳動的一分一秒，都在消磨著他的青春和熱忱。他清楚地記得那個路口的紅燈有六十八秒，足夠去想很多東西，除了自己一成不變的人生。所以，慢慢地，大家都變成了這座城市的機器，麻木不仁。

如果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可以挽回一顆變成機器的心，如果紅綠燈前還有那六十八秒，我願意陪你一起等。因為我知道，我也是那個會停在路口的人。

月光寶盒

不記得第一次看月光寶盒是什麼時候了，當時應該只是單純的感興趣罷了。後來，慢慢的，長大了，每當看到這部大話西遊的時候，都有些不同的感受，或者說，是更深的感觸吧。

印象最深的當然是至尊寶的那句「你應該這麼做，我也應該死。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你的劍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猶豫了！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在至尊寶說這句話之前，畫面停住了，旁白解釋說這是他這輩子最出色的謊言。這真的是謊言么？或許當時是。當至尊寶戴上金箍的時候，當他忍著劇痛拉住紫霞仙子的手的時候，或許已經不是了吧。最初喜歡這句經典台詞，只是因為覺得很搞笑罷了，而現在看到這句話，我想我應該不會笑了。

整部大話西遊是圍繞月光寶盒發展的，一個可以穿梭時光的東西。而這穿梭時光的旅程卻成就了一段奇緣，一個我覺得凄美的愛情故事。孫悟空，也就是至尊寶，頑劣成性，在唐僧「一命換一命」的條件下保住了性命，也同時觸發了月光寶盒。他遇到了白晶晶，他以為他愛上了自己身旁的這個人，連續四次使用月光寶盒只是想知道白晶晶是怎麼死的，只是為了能夠趕在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阻止這一切。但是命中注定，白晶晶是自殺，而當至尊寶第五次使用寶盒的時候，他回到了水簾洞，那個充滿著神秘的地方。當他走出水簾洞的那一刻，他真正要尋找的答案才開始。一個少女牽著騾子，走到洞口，對至尊寶說，我現在鄭重宣布，這個山頭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在內！然後給了他三顆痣。沒想到穿梭到了五百年前，遇到了真正愛的人。至尊寶很害怕，害怕這段上天註定的愛情，他欺騙自己，以為自己還愛著白晶晶，直到死之前發現了紫霞仙子留在自己心裡的眼淚。他對觀音大士說，很久以前都是用肉眼看事物，而當自己死的那一刻，他開始用心來看這個世界，原來什麼都可以看的那麼清楚，他看到了那滴留在醜陋的椰子里的眼淚。經歷了這五百年，他要找的人已經不是白晶晶，而是紫霞。這是天意，也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為了救紫霞，也為了救唐僧，至尊寶回到了水簾洞，戴上了金箍，再次重複了那句謊言，伴著燒毀的觀音大士畫像，他變成了神通廣大的孫悟空。觀音大士問他塵世間的事情不再留戀了嗎，他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沒關係啦，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真的不再留戀了嗎？他去救唐僧，躲著紫霞，而當牛魔王拿著叉子刺向他的時候，紫霞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他，難道他真的無情了嗎？他抱住紫霞仙子，金箍越來越緊，那種欲裂的頭痛，在鬆手的那時又真的解脫了嗎？變成了心痛。紫霞躺在他懷裡，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怎樣的結局？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蓋世英雄，風光無限又如何？

菩提老祖問他，紫霞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一個驚嘆號，還是一個句號？你腦袋裡是不是充滿了問號呢？看似荒唐的問題，卻有著深深的哲理。如果有一天當你發覺你愛上一個你討厭的人，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可是怎麼會愛上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呢？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沒有人知道答案是什麼，又或者每個人都知道答案是什麼，我不知道。

最後，至尊寶和唐僧一起去西天取經了。路過大漠，看到城樓上一對青年男女，一個很像紫霞仙子，而另一個像自己。我想，這應該是他自己創造的幻境吧，那個青年就是一直逃避感情的自己，最終他還是不能正視自己愛的人，吹起一陣大風。但他又是那麼愛紫霞，只是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塵世了，只好通過那個青年的口告訴紫霞，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愛你。整部影片給我印象最深的畫面就是當至尊寶扛著金箍棒低著頭，身後高高城樓上兩人相擁的那刻，而此時的背景音樂似乎也格外煽情，記得兩句歌詞，無言落寞放眼塵世外，鮮花雖會凋謝，但會再開。這首歌叫做《一生所愛》，我想對於至尊寶和紫霞來說再合適不過了。風沙褪去，師徒走遠，城樓上的男人摟著紫霞，指著遠處說，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哦。嗯，是啊，在五百年之間穿梭，從孫悟空到至尊寶，從水簾洞到盤絲洞，從白晶晶到紫霞。滄海桑田，只有那顆長得很像椰子的心一直沒變，可是，這顆椰子又經得起幾個人來問呢？又能承受幾顆眼淚呢？苦海，泛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而白晶晶說，不開心長生不死也沒用，開心就算只能活幾天也足夠了。到底應該怎樣呢，我想恐怕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辦法作出抉擇吧。當我再次看到風沙中的畫面的時候，又會怎麼想呢?誰知道呢。

春光乍泄

這是唯一一部我沒有快進看完的老電影，只是因為你。

我看過你寫的影片鑒賞，當時匆匆看了兩眼，並沒有太在意，也從來沒想過電影里的情節會真的發生在我們身上。

原來我們的故事和電影真的很像。

「有件事我從來沒告訴過何寶榮，他受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恢復了。」有件事我也從來沒告訴過你，你累了躺在我懷裡的日子也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厭倦了。你有你的想法，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想要的自由，你有你也說不出口的想要的生活。你不甘平淡，你不甘寂寞，你不甘過著每個人都在過的生活。你有一顆不羈的心，你害怕過著相夫教子的可笑的家庭主婦的生活。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麼，你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麼。你也會不停的問，煙呢？有煙么？

你會記得何寶榮公交車上靠在黎耀輝肩頭的場景，你會記得計程車上你躺在我懷裡的情景；你會記得何寶榮受傷之後進門抱著黎耀輝的場景，你會記得那天晚上我抱著你的場景。你會記得何寶榮從床上跑到沙發上又從沙發上跑到床上只為和黎耀輝一起睡的場景，你會記得你睡在我手臂上不肯放手的場景。

我會記得黎耀輝坐在角落裡看著何寶榮從別人車上下來的場景，我會記得那年從電話一邊傳來陌生男生的聲音；我會記得黎耀輝總是一個人坐在酒吧門口喝酒的場景，我會記得一個人在天台抽煙的場景；我會記得黎耀輝買了很多香煙擺在柜子上的場景，我會記得默默珍藏捨不得扔掉的照片的場景。

何寶榮做著以前黎耀輝做過的事情，我過著黎耀輝一樣的日子。

「我害怕見到他，怕他再說那句話。」我想再見到你，我想再對你說那句話。

「讓我們從頭開始。」你像極了何寶榮，只是這句話卻是我想說的。

他們為了尋找燈上的瀑布來到阿根廷，他們開著破舊的車在路上迷失，他們為了回到最初的地方過著無奈的生活。

「我終於找到了瀑布，儘管走了很多冤枉路。只是我一直覺得站在這裡的，應該是一對。」黎耀輝被瀑布淋濕，我也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有一天我也會這麼遺憾的站在瀑布下，然後心裡問著你，這就是你想要追求的東西么？我找到了我們一起追尋的瀑布，你找到你想要的自由了么？

「可能是錄音機壞了，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兩聲，好像男人的哭泣。」當張震站在世界盡頭的最後一個燈塔上，我也想放下我最不開心的事。

我一直想知道結局是怎樣，只是直到影片結束也沒有何寶榮的去向。我看到何寶榮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痛哭；我看到何寶榮在以前的位置上放著一大堆香煙；我看到你聽著我最愛聽的歌；我看到你一個人躲在被子里流淚。

「我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他也知道在哪裡能找到我。」你我坐著八個多小時的火車，想起那時候在車站抱著流淚的情形。影片戛然而止，我卻希望你能回到我懷裡哭泣。儘管我怕我也會流淚。

花開葉落

有些人終會離去，何必活在過去的陰影里。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影子。

迷霧終將散去。愛的人，愛過的人就像火車沿途的風景，雖然美麗，卻都會過去。有的風景相似，有的風景獨一無二。世間萬物都值得欣賞，卻並不一定要擁有。有些偶遇的人如同故知舊識，或許相談甚歡，卻不是去往同一站，無需挽留。何不珍惜知足，離開之後的懷念也是無比珍貴。

火車開的不快，路途卻是遙遠。車上的時光固然美好，一個人的旅程固然孤單，但並不孤獨。其實你早就應該明白，你有家人，你有朋友，你有無數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關心你愛你的人。你可以深愛，你可以傷懷，但你必須向前繼續開。潮起潮落，花謝花開，有人離去，有人回來。你會難過，你會絕望，你會不知道怎麼辦，你會守著那些往事發獃，越是親密就越容易傷害。你抱著那些你以為的你堅持的愛，只是固執的不願承認失敗。

相愛的人不一定會在一起，相愛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前進的生活你別無選擇。黃昏之後就是黑暗，黑暗之後會有黎明，會有烈日驕陽，會有暴雨狂風。感謝曾經的深愛最愛摯愛，感謝那些承受的傷心痛苦傷害。上天是如此的公平，坎坷和跌宕起伏只是讓你學會成長。上天不會填平所有的溝壑也不會將你拉出深陷的泥潭，但是卻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他會讓你學會看清腳下的路。

愛情其實真的很簡單，摘一朵鮮花是喜歡，留住整片花園才是真的愛。

再見再見

這是你大學第一次期末作業的背景音樂，我也是在不久前才聽到這首歌，只是當時我竟完全不知道。或許一直以來我對你只有一廂情願付出的愛卻並沒有給你想要的生活，也並沒有真正的懂你吧。

把你當作借口跑到外地呆了一個月，時間似乎短暫卻又漫長，我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此刻的感受，只是覺得此時微醺的夜色真的很美。

我不會再揚言戒煙戒酒之類，畢竟男人總是需要一些慰藉，就像那些躲在角落裡抽煙的人一樣。

這段時間我也並沒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只是發現生活還在繼續，或許有一天我會懂，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當然，我知道你不會再看到這些，我才有勇氣寫下這些廢話。

感謝一些照顧和陪伴，其實男人的感情真的很簡單；感謝在外經歷的一切人和事，一些讓我不得不應對的現實。

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帶著高傲的姿態；總有一天我會明白，另一個世界有著另一個未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再見，再見。

躲在角落裡抽煙的人

不知所措的我希望通過外出打工來慢慢恢復，只是沒想到我自己卻慢慢也變成了躲在角落裡抽煙的人。

他們西裝革履，卻在街道上、烈日下。行人見到他們會本能一般的避讓。至於沿途的美女，對他們也是嗤之以鼻。他們有公文包，也有印著公司名字的難看的手提袋，不變的是裡面永遠裝著厚厚一沓紙，一打永遠也發不完的傳單。他們趕著公交，趕著地鐵，趕著電梯，趕著一切能夠被稱為交通運輸工具的東西，然後在規定的時間之前在某個高科技產品上簽字畫押，似乎和大門簽訂了賣身契。他們無比壓抑，他們需要釋放，需要解脫，卻不得不說生活所迫。他們三五成群，樓道口，廁所里，躲在角落裡抽著最常見最廉價的煙，一群不是最底層卻在無止境揮霍著自己生命的人。

一種所謂的新生的互聯網金融時代，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社會變革，也造就了他們。每天早晨聚在一起告訴自己真的很棒，就像洗腦一般，有人成功發現了這種生活的樂趣，有人成功淪落在這種生活的谷底。他們會不斷欺騙自己，他們也會不斷鼓勵自己，當然也有人不斷在背後吹捧，把這些亡命之徒吹捧的不知所以。努力加油好好乾，用你的業績告訴世界你的能力，就像在說只要你賣命，一夜暴富不是夢想。行業紊亂，良莠不齊，有人真的實現了夢想，也有更多的人迷失了自己。有人找到了生財之道，也有人被擠進無邊的漏洞和空子。有人完成了神話一般的所謂業績，也有人被迫承受著背後無盡的風險和恐懼。然而他們與常人無異，有的卻是更多的不為人知的痛苦和憂慮。

有的剛剛大學畢業，對這個社會一無所知甚至抱著天真可愛的美夢和幻想；有的軍隊退伍，依舊保留著那份軍人的堅強和氣度；有的已經結婚生子，為了生活奔波勞累也是毫無怨言；有的滿懷理想，立志在金融界揚名立萬；有的插科打諢，只想趁火打劫撈上一筆。。。。。。當然更多的是那些質樸善良的人，期望自己的努力可以做出一番事業，只是事情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他們會早起洗漱打扮，穿上一身正裝，帶上最好的精神狀態，至少讓人覺得信心滿滿；他們會默默等著公交，-在站台孤獨的等著，想點根煙打發時間，卻又擔心沒抽完丟掉了太可惜；他們會不斷給看上去有需要的人讓座，儘管他們自己也疲憊不堪，儘管有些刷著特殊卡的人似乎並沒有那麼神聖；他們會提前到公司門口等待，有人因為積極敬業，當然更多的是擔心那少得可憐的工資再被削減；他們會到朋友家中小聚，也會去路邊吃點什麼，他們會約上好友喝酒遊玩，也會一起聊天抽煙；他們有著最真實的一面，也有著難以言表的沉默寡言；他們可以滿面笑容的談論股市政治，卻也希望能夠一個人默默地躲在角落裡抽根煙。

他們有著自己的故事，有著自己說不完的苦辣酸甜，他們融在繁華的都市中隨處可見。我當著我的90后，卻和一幫80后稱兄道弟，想來或許我也是和他們一樣需要躲在角落裡抽煙的人罷了。

江城子·七夕

幾度春宵再相逢，楊柳綠，桃花紅。

此去秋來，魂夢與君同。

斜風吹亂前生路，天涯遠，青山重。

寒江極目送歸鴻，欲回首，又匆匆。

不應有夢，徒聽夜半鍾。

遙想書生無一用，空悲切，恨無窮。

小重山·竹苑青青遠日斜

竹苑青青遠日斜。

長廊梨樹下，露芳華。

故園何處唱蒹葭。

棲寒鴉，雲重蓋晚霞。

明月照輕紗。

夜闌風吹瓦，雨琵琶。

且聽簾外落桃花。

悲白髮，

別後各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