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金字塔的地下層

晚上8點整，下城區，兩輛黑色的商務車正在嘈雜且略顯髒亂的街道上緩緩行駛。

全副武裝的萌娜抱著小熊玩偶，坐在第一輛車的後排座位上，透過車窗默默地注視著外面。

幾分鐘后，汽車悄無聲息地拐進了一條陰暗的巷子，並停在了某間俱樂部門口。——調查員們並沒有具體的方向，他們只能從最混亂的地方開始搜尋。

萌娜帶著精英們下車，她望著有些昏暗的俱樂部招牌皺了皺眉頭：這裡看上去十分……「不正常」，進進出出的似乎都是一些體面的紳士，但室內的燈光卻顯然不夠充足；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一些看上去容貌姣好的女孩放著正門不走，卻偏偏要從外搭的消防樓梯進入……

這畫面給她的感覺……簡直就像是某個見不得光的邪教巢穴一般……

「進去看看。」萌娜伸手探向腰間，小心翼翼地握緊了隨身攜帶的左輪手槍，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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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現實世界吧。」逆空間里，羅伊.莫琳看向姜羽說道，然後她舉起右手指向純黑的「天幕」，同時口中低聲呢喃，緊接著耀眼的白光再次席捲而來，等到下一秒時，姜羽和莫琳二人已經重新站在了那家燒烤店門口的街道上。

姜羽的目光在四周掃過一遍，果然不出意外，這會兒司月他們早已經離開了。

但緊接著，混合著煙熏氣息的炭烤香味撲鼻而來，他立刻想起，自己似乎還一直餓著……

「已經到晚上了，就在這吃點兒吧……我請客。」姜羽友好地看向莫琳說道。

「啊……呃……還是我請您吧。」對方卻是被嚇了一跳——畢竟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讓這位深淵的陰影破費——語無倫次地說道，「……我的意思是，給您的信徒們造成了困擾，必要的賠罪是應該的！」

她趕緊進到店裡開始點餐，雖然不知道「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聖王」喜歡吃些什麼，但照著貴的點總是沒錯……

四十分鐘后……

「嗝兒……」姜羽終於是飽了，隨後他堅持著親自付了賬，這才滿足地走出了門，但緊接著下一秒，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問道：「你之前說，金字塔的地下層並不存在，可以具體說說么？」

「……哈？」莫琳一時間沒有想到對方會忽然問她這個問題，頓時忍不住緊張起來，「您是說，有關墮落者的那個……金字塔的地下層嗎？」

「嗯。」姜羽點了點頭，並一邊思考一邊補充道，「你之前提到，你曾經去到過那裡，但並沒有看到地下層。」

莫琳終於是反應過來，回憶著說道：「是的。那座金字塔位於城邦外西北方向的沙漠地帶，我花了將近三天的時間，連一塊磚都沒有放過地搜尋，但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地下層；而且墮落者似乎也並沒有在那裡留下過什麼痕迹。」

「這個消息，當初你是怎麼得到的？」姜羽認真思索著，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繼續問道，「如果能讓你在金字塔里連一塊磚都不放過的話，那想必消息來源是可靠的……或者從另一方面來說，提供消息給你的人身份必然不一般。」

對方怔了一下，隨即陷入了回憶：「我出生於無境之地，和人類不同，我們的生命近乎無限……數百年前，我就已經開始追蹤墮落者了，當年曾聽一位修女說過，在某處的金字塔的地下層，

出現過墮落者的蹤跡……據說那座金字塔，是歷史上一位叫作克洛莉婭二世的女王命人所建，原本是打算作為自己的陵墓……但後來卻不知為何並沒有使用……」

「你是說，那座金字塔是克洛莉婭二世女王下令建造的？」姜羽的神情一時間變得十分古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有辦法確認地下層是否真實存在……」

莫琳滿臉意外地看向對方，緊接著又聽姜羽說道：「我已經進入過你的逆空間看過了，現在你要來我的精神世界么？我們一起見見那位女王。」

「……啊？好的！」莫琳這回倒是沒有過多的猶豫，她也沒有多問什麼，原因有兩點，一個是金字塔的地下層事關墮落者的行蹤，她必須要搞清楚；至於第二，對方是「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聖王」，祂說可以見那位女王，那就一定可以見……

姜羽伸出手來和對方握住了：「閉上眼睛。」

莫琳乖乖地照做了，下一秒，她只覺得自己處在一座看上去十分莊嚴肅穆且氣勢恢宏的圓形大廳中。

她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著，確實沒有見到其他人，但很快，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飛躍而出：那是一隻黑貓，並在即將落地的瞬間變成了人形。

——她幸虧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否則只怕這會兒腦海中會突然冒出「哈利波特里的麥格教授」這個莫名其妙的名字來……

由黑貓變成的女性恭恭敬敬地走到姜羽面前行了一禮，然後輕聲開口道：「隨時響應您的召喚，『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聖王』，敢問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不知為何，莫琳隱隱感覺到，對方的語氣竟是十分……欣喜，而姜羽也是滿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

「這位就是歷史中的那位克洛莉婭二世女王，如假包換……你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直接問她。」

「啊……好的！」莫琳顯然是沒有太多的心理準備，她遲疑了好久才面帶迷茫地往女王的方向走過去，然後猶猶豫豫地說道，「……是，要先握個手么？」

「……啊，不用……」姜羽沒來得及回答，倒是克洛莉婭二世搶著開口了，「……您是我主的朋友，握手的禮儀我承受不起……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問我的，儘管問就是了……」

對方說得十分誠懇，這令莫琳不由得一愣，他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姜羽，心想這位大佬果然不是什麼善類，連歷史上以「獨裁」和「惡魔」聞名的女王在祂面前都如此恭敬，自己還是趕緊解決掉墮落者，然後回無境之地，再也不跟這位深淵中的陰影見面了……

姜羽卻不知道對方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注意到兩位女士這會兒已經開始了正常的交流，於是將緊繃的精神力稍微放鬆了些。——他只是想當個中間人，就跟「拉皮條」一樣，把莫琳和女王弄到一塊，這樣就能弄清楚金字塔到底有沒有地下層這個問題了……

但很快，莫琳訝異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您是說……地下層的確存在？而且那裡還有一副，您曾經命人準備的黃金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