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 狼狽而逃

第二天於步越起得很晚，睡了一個好覺，因為他們絕對不會中獎的，也不會再騷擾他了，他卸下了沉重的負擔。

下午他出去玩了一會兒，晚上吃完晚飯就躺下了。看看錶時間是8點半，忽然想到是彩票搖獎的時間，因為想到徐亞娟他們現在正聚精會神地在電視機前忐忑不安地看著一個個綵球，滾落出來，滾出了一個遺憾，感到很好笑；他們也許憤怒，也許遺憾，不過再也不會相信他能猜中了，也就再也不會騷擾他了，他感到莫名的痛快，：「哈哈哈……真痛快，財迷鬼們，你們中不了獎，就賠錢了。」。

他打開了電視機想體驗一下沒中獎的感覺。中獎號碼是：02，06，07，15，20，21，15。

搖獎剛剛開始。搖獎機里的紅球在跳動，不一會兒流出一個紅球０3，於步越歡呼沒中，想著他們失望的樣子更加高興了。

搖獎機里的紅球又在跳動，不一會兒流出一個紅球０5，沒中，又一個沒中。還有5個了，三等獎不可能中，恐怕五等，六等也中不了。我是騙他們玩的，怎麼可能中獎呢。

搖獎機里的紅球又在跳動，不一會兒流出一個紅球24，又沒猜中，又沒猜中。

於步越興奮地大叫起來「太好了！太好了，真痛快，耶……」

他站了起來，扭著屁股來揮舞著胳膊跳了起來。

姥姥慌忙進來了，著急地問：「怎麼了欣欣，這麼高興？」

於步越還在扭著屁股，說：「太好了，彩票沒中獎。」

「彩票沒中獎，還高興，這孩子。現在的小孩真是不理解呀。」姥爺在後邊搖著頭不解地說。

有些心慌了，千萬不要中呀，中了我就不得安寧了。

又一個紅球流了出來17。

沒有中。

又一個紅球流了出來22

又一個一個紅球流了出來23。

在於不越扭屁股中，一個個流出的紅球都沒中。

還差一個籃球了，千萬別中。籃球中一個也是六等獎。

籃球11，也沒中。

應該符合彩票的規律，要是能中，那才是神了呢。

想著王萌、徐亞娟，她們的叔叔還有許多同學，一個個失望的樣子，於步越別提多高興了。

手機響了是麗麗媽媽的，媽媽問：「欣欣，怎麼樣？還有人找你嗎？」

「昨晚他們找我來的，非逼著我給他們號碼，我瞎編了7個，他們才都走了。」

「中了嗎？」麗麗媽媽問。

「一個號都沒中。這下他們不會找我來了。」於步越說。

「太好了。你騙他們吧，給我一個號碼吧，我偷偷去兌獎去，保證不讓別人知道。」麗麗媽媽說。

「哎呀，又來了。我不是告訴你，我是蒙上的嗎。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呀。你就不能相信我嗎。」

「兒子，我相信你。你說你穿上成年男人的衣服，有了成年人的思想，我不是一直都相信嗎？你連股票都能提前預測，彩票應該也能提前預測，我知道你主要怕傳出去，人越來越多，那就麻煩了。我保證謹慎小心，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的。」麗麗媽媽說。

於步越真是急死了，他知道無論怎樣解說，麗麗媽媽也不會相信的。

「真是煩死了，不理你了。」於步越說完掛斷了手機。

他關上電視機躺下了，但還有些忐忑不安，想：「麗麗媽媽都不相信自己，別人會相信嗎。更何況他們見到那3０萬，誰不想輕易得到，她們會放過我嗎？」

還是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

不知躲到那裡去，他們才找不著；他心裡沒有底，王萌的父親是王隊，偵探的女兒是有著極強的偵查能力的。

他在心煩意亂中終於睡著了，但剛睡要做個好夢，接著就被手機鈴聲驚醒了，是王萌：「欣欣，你太不夠意思了。你不是喜歡我嗎？這點小忙都不幫我。還騙我們，我們都賠了幾百元有的賠了幾千元。下期號碼是多少，告訴我們，我們要撈回來，不然天天纏著你，讓你不得安生。」

「天呀，狗皮膏藥，又來了。」於步越真是煩死了。

「好，明天你們在我姥姥家門口集合，我告訴你們，好嗎？太困了，睡覺吧。」他來了個緩兵之計，準備明早逃走

「不用明天了，我們睡不著，我們現在就在你姥姥家門口，你出來一下，告訴我們下期中獎好嗎，告訴了我們就回家，不然不讓你睡覺的，我們吵死你。……」

「天呀，他們就在外邊了，不行必須馬上逃走。」於步越想。

他要穩住他們說：「好，我馬上出去，你們等一會兒，我穿好衣服就出去，一定告訴你們一個一等獎的中獎號碼……」於步越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穿衣服，收拾拉杆箱。

姥姥、姥爺進來了，問：「怎麼了？外邊十幾個人敲門找你，讓他們進來嗎？」

「千萬不要放他們進來。姥爺我得趕緊走，讓他們圍住就壞了，會把我吃了。」於步越說。

看著外孫這麼慌張，姥姥姥爺趕忙說：「沒事，走後門。讓姥爺開電動車送你。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於步越拉著拉杆箱跟著姥爺到了後門，坐上了電動車，外邊敲門聲更響了。

坐上姥爺電動車，一路快行，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市裡。

於步越下了車，對姥爺說：「您快回家吧。我打車走就行了。」

「你去哪？這黑更半夜的。」姥爺不放心。

為了讓姥爺放心於步越說：「姥爺您回去吧，我去同學家。」姥爺開車回去了。於步越叫停了一輛計程車，「去哪？」司機問。

於步越也不知道去哪？他只想逃離瘋狂的人們，他哪有同學家可去，騙姥爺的。

司機還在等著他回答，一時著急，脫口而出，「去常州道，華泰里。」計程車開動了，不一會就到了華泰里小區門口。條件發射，脫口說出的「常州道，華泰里」，正是於步越身前租住的地方。

付了車錢，於步越拉著拉杆箱進了華泰里。

常州道這一帶幾乎都是老舊的樓房，樓齡都有4０多年了。小區里有獨單、偏單，還有伙單。有錢的都買房走了，所以這裡有許多空房住著許多租房客。

但大晚上的到哪裡去租房。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樓洞里出來一個5０多歲的女人。

「大娘您幹嘛去？」於步越問。

女人停了下來，仔細看看於步越疑惑地問：「孩子，你是誰呀？」

這是於步越在華泰里住的房東，忽然想起已經是李欣欣了，趕忙說：「我聽那個大娘說，你家房子出租。」

「哪個大娘？」順著於步越的手指望去，女人問。

「我也不認識。」於步越說。

「有身份證嗎？」房東問。

「我，我是外地在這裡考高中的，所以在這裡租房子，學生還沒有身份證。」於步越解釋說。

「房錢，壓一付一，一個月10００元。」房東說。於步越掏出2０００元給她，房東接過錢，說聲，「來吧。」就上樓去了。

樓洞里黑黑的，灰色的牆壁上貼滿了搬家、疏通管道、開鎖的廣告紙和許多紅色的廣告印章，樓梯上水泥光面已經粗糙，還散落著不少的紙屑和塑料袋，空氣中散發著潮濕、臭烘烘的垃圾氣味。

多麼熟悉的地方，多麼熟悉的味道，於步越心驚膽戰低著頭，生怕遇到熟人，條件反射地問好，會惹出不少麻煩的。

他住的這是伙單，一共三間。第一間是於步越的，中間一間空著，另一間一個年輕女人趙春花住的。

房東讓於步越李欣欣，租住在中間一間了。

夜深了，小區靜悄悄的，樓下傳來狗叫聲，一聲，兩聲；小狗的狂叫聲，又有一隻大狗的吼叫聲和小狗的凄厲慘叫聲。

女人的狗訓斥狗的聲音，一隻鵝嘎嘎叫了起來，母雞咕咕聲，一個小女孩哭了，她叫著：媽媽，媽媽……。

一會兒小區又安靜下來。

這種聲音就是老舊樓房平民的小區特有的吵鬧聲音。

於步越李欣欣放下行李，開門悄悄走到大廳。大廳里黑著燈，大家都睡下了，很安靜。

於步越李欣欣站在於步越的門前側耳細聽，房間里很安靜，於步越和吳小明可能睡都著了，他們應該在重複著於步越曾經經歷的事情。

於步越李欣欣站了一會兒，又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間里。

這地方王萌也不會找到的，提著的心終於完全放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