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賣魚女
「紅玉葉是落在華山惡道鄧八公手上,此寶本是由華山掌門貼身收藏,鄧八公覬覦久矣。那日他躲於床下,只待華山掌門睡著,偷盜寶石,豈料華山掌門一直無法入睡,他倒是等得太久,竟已睡著了,兼且呼聲大作。掌門人大怒,拍床將他喚出,他仗劍與掌門相鬥。掌門武功卻不及他,被他殺害,他連夜逃出華山,我探得他便在這小鎮附近藏匿。」達叔說道。
四俠來到廣東連州,於一小鎮茶樓閑坐,察看是否有可疑人等。只見有二男一女,拍桌拍凳,在放對那茶博士,那茶博士連連點頭,不敢應嘴。
伯虎觀兩男子一個燕頰環眼,(即尖臉圓眼),一個環頰燕眼(即圓臉尖眼),狼腰虎軀,甚是蠻雄。那女子髮髻亂盤,胭脂亂抹,衣衫上紅下綠,陪坐下首。
話音未落,那環眼男子把桌上飯菜碗碟全掃到地上,那杯盤碎片直濺到遊俠臉上,遊俠正要發作,達叔輕輕擺手按住,示意靜觀其變。那三人逞惡了一番,大搖大擺離去,店家飯錢都不敢收,待三人走後,搖頭嘆氣收拾地上狼藉。
達叔召近三人,說道:「此為二樵一漁。二樵也沒什麼,這女人才是厲害!這女人,本是個賣魚婦,每日?魚刮鱗,雙手自然腥臭無比。但她厲害啊!竟然從此道悟出比武法門,遊俠,你猜是怎麼著?」
遊俠沉吟道:「此等臭人,跟你口臭,有異曲同工之妙,殊途同歸之樂。我非此道中人,猜不出。哈哈」
這邊小溫侯一彈而起,道:「定是如此!旁人以毒傷人,此人卻是以臭!」
達叔凝重道:「沒錯。任何人遇臭,自不免掩鼻而避。此人想到此處,將臭味大大發揚,不但令自己口臭,還讓自己頭臭,三年不洗頭,從此功成!」
遊俠,小溫侯:「……」
遊俠問道:「那她用何種武器?」
達叔道:「尿壺一把。」
遊俠:「夠了……」
「那兩樵夫,我也認得。」鄰座一瘦高男子忽而接過話來。
此兩人便是我家後山山上樵夫,前些年還挑柴來我家賣,那年上說是上山砍柴遇到一避難的華山道士。那道士甚是武藝高強,卻犯色戒,傷了我鎮上一吳家女子的性命,師門中人容他不得,聯合官府要將他捉拿償命。那道士逃入山中,一日遇到這兩樵夫,以金銀為誘,收這兩樵夫為徒,並放哨送食。
卻問我怎生知道?那日我好事問起,此兩人卻威脅我性命,以那吳家女子為榜樣。我想那華山眾人,螞蟻一般多,卻讓這道士逃脫,我告起密來,若他們擒這道士不住,終來害我。於是在此路上,苦等東土大唐來的有緣人……
伯虎輕一掌,賞了他一嘴巴:「就你嘴碎,我們又非和尚。你告密有功,且看我等活捉此惡道,教他伏法。」取出兩錠金子與他。那男子長嘴收了。
四俠於是循路尋去,到得那山,正待上山,便有當日遇見的二樵一漁跳將出來,擋住去路。
那環眼樵夫凸眼道:「兀那四人,想上山怎地?」
伯虎踏前一步,只嘻嘻一笑,卻不回話。
環眼樵夫回頭對同夥笑道:「卻不是個傻子。」
燕眼樵夫眯眼道:「或許是個高手,裝瘋賣傻,你去試試他。」
伯虎嘻嘻一笑,又踏前一步。
那環眼樵夫大喝一聲,右拳一拳轟來,正要擊中伯虎面門,伯虎輕輕伸出食指,叫一聲:「哎唷!」那環眼樵夫卻也跟著「哎唷」一聲,只是他叫得慘烈異常,與伯虎不可同日而語,他右拳軟軟垂下,在身側前後搖擺,顯是斷折了。
燕眼撒腿就逃,伯虎飛身縱去,一腳踢翻,再一腳踏在他胸膛,道:「降是不降?」
那燕眼在地上喘氣,嘶聲道:「大俠賞我兄弟三錠金子,我好把那道士所在賣你!」
那達叔卻道:「哪有這等好事,助紂為虐還有金子與你?趕緊交人交贓,還有條好路可走。教你們回去殺魚砍柴,做那好人營生。」
這邊卻有賣魚女疾沖而來,手提尿壺,擺一個式樣。
伯虎道:「交出惡道,饒你三人活命!嘩,大姐,也太臭了吧,台詞都念不下去了。」
賣魚女翻身來攻,伯虎招架,不曾想這臭味實難抵擋,大大分神,伯虎好不容易佔了一招便宜,在其臂上用虎爪抓了一記,卻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啊!」
「有臭蟲……」
「哎呀!」眾人撲倒。
只見伯虎手上一隻賣魚女臂上掉下的臭蟲。
伯虎心想,不宜久戰,宜速戰速決。運起二層樂極神功,蓄力踢去,賣魚女只擾人心神之術厲害,硬打硬抗,畢竟不敵,中了伯虎此踢,身子如風箏飛出,掛於樹上了。
兩樵夫齊齊拜倒道:「俠士饒命,再也不敢了。」
遊俠道:「快快帶我們去找鄧八公,誤了事情,送去寺廟監禁了,兩個和尚一尼姑!」
七人齊趕上山,覓得鄧八公巢穴,只見鄧八公躺在山洞之內,洞內桌椅床鋪,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想是已住經年,他床上還掛了紗帳,以防蚊蟲,甚是舒適。
伯虎跳步上前,喝道:「惡賊,華山掌門委我來索你命!」
鄧八公驚起,一掌拍來,此掌為華山派的蒼松迎客,勁道老辣,伯虎迎上一掌,用上九成功力。
鄧八公大叫一聲,伯虎悶叫一聲,兩人雙雙倒下,三俠趕緊去看,卻見鄧八公已然死去,伯虎只手腕垂下,看似脫臼。原來伯虎預料其殺華山掌門之能,此掌力至少能擋下六成,豈料鄧八公才只擋下三成掌力,掌力遇虛,因此手腕脫臼,甚是疼痛。
原來鄧八公雖有擊殺華山掌門之能,但華山掌門在武林只算得一流高手之末位,排名第一百六十七。伯虎輕鬆了卻這鄧八公,他手上的紅玉葉終於收於囊中。
黑玉葉,黃玉葉,此為第三塊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