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一個星期很快便過去了，王莽在第二天便找了施心說明了決心：「我不想證明誰是誰非，我只想讓世界變得更好，我也是我當警察的原因。」在施心極力拒絕下，王莽放棄了叫施心「師傅」和行拜師禮的環節。

但任憑方止怎麼勸，王莽也不同意搬來一起住。在王莽看來，單身的他和女人同住總是不方便的，而且自己身份特殊，總會招來非議。就這樣，明渺的一眾朋友也算是全部成了修行「團伙」。

對於當日審問出的情報，眾人都一致決定保密。而在施心「物理意義」的說服下，也都同意了施心的建議——以不變應萬變。

早海湖邊，明渺一身便裝，身隨心動，一招一式的練習著施心教他們的身法。慢時如游龍潛淵，飄逸自如，剎那間又快如閃電，身形躍動。隨著明渺的動作，周遭的氣流似乎也順應著形成強風，讓水草和樹葉都刷刷作響。

一炷香的時間后，明渺已經是滿身大汗，卻覺得暢快無比。這身法果然如施心所說，有疏通經脈的功效，據施心所說是父親所創，叫什麼「失心」，把明渺笑得不行。其實明渺大概也猜得到，施心父親想說的應該是「施心」，女兒是這個樣子，父親更是不靠譜。

回到住所，施心、李糖和方止三人正看著電視，對明渺的開門聲置若罔聞。施心以前明顯不感興趣，也沒怎麼接觸這些東西，最近老喜歡和李糖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動漫和電影。

明渺搖搖頭沒打擾他們，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正欲進到房間洗漱一番，旁邊房門一響，龍水月用充滿磁性聲音叫住了他：「明渺，你和我練習一下。」

龍水月的身體也被施心「改良」了，在一身黑色寬鬆的衣物映襯下，本就曼妙的身姿更加神秘而出塵。她雙臂環抱胸前，氣勢非凡。明渺半張著嘴愣了愣，走近施心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水月姑娘，你是不是對老夫有什麼意見？怎麼自從和施心換身之後你就沒對老夫有過什麼好態度。你看看，你這是有求於人時該有的語氣嗎？」

龍水月低頭看向一邊，撇了撇嘴，眼波流轉，又狐媚地笑著，嬌聲道：「明渺哥哥，能陪我練習一下嗎？」聲如弦鳴，撩動人心。

明渺急忙縮回了手，又不自覺地退了一步，雙手護在胸前，打了個冷戰。咧著嘴不知作何反應，只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雙目含笑的龍水月則緩緩來到明渺一側，也拍了拍他肩膀，說著：「我先出去等你。」婀娜的背影便漸漸消失在樓道盡頭。

其實明渺也正想試試自己現在到什麼程度了，雖然他如今踢碎巨石也不在話下，但也沒和真人比試過，於是也悄悄從大廳三人後溜走了。

方止吃著冰棍，眼睛看著電視，對施心和李糖道：「怎麼說，這倆人是偷情還是私奔？鬼鬼祟祟的。」隨後吃了李糖的一記「升龍拳」，冰棍都給打飛了。

龍水月領著明渺一直走到了一處無人之地，轉身對視著明渺，依舊唇目含笑。兩人像武俠世界中狹路相逢的江湖人士靜立原地，風起，龍水月輕柔的薄紗圍飾緩緩飄動。

明渺嘴角一歪，彎腰低頭作揖，正氣凜然：「水月姑娘，在下明渺，請多多……」

可話還沒說完，龍水月身形一動，暴起便向明渺飛奔而來，兩人距離本就不遠，只在瞬間龍水月的劈掌就到了明渺頭頂。

一個側身，明渺堪堪躲閃到一旁，要不是現在靈魂之力感知強悍，剛才水月那一記劈掌應該就可以結束戰鬥了。半跪著穩住身子，明渺慌亂中喊道：「水月！你不講武德啊！我是不是真哪裡惹你不高興了？還有能不能別下手這麼……」一個沒注意，明渺便被水月一個橫掃踢飛了。

一手撐住地面，明渺慶幸沒表演「臉剎」。剛才還好自己條件反射地用手護住了頭，不然又要結束戰鬥了。手上稍微用力，明渺輕鬆站立，單手背於身後，儼然一副大俠模樣，笑道：「姑娘好身手！」卻是忍不住撓了撓被水月震得有些麻木的右臉。

水月伸展開長腿，一前一後，壓低身姿，左掌前伸，蓄勢待發。「我以前可也不弱的，你不知道反派會死於話多嗎？」話音未落便又是大步沖了上來。明渺見水月這麼有興緻，也認真了起來，側身準備接招。樹林間二人竄上竄下，身影不斷閃爍交錯，擾得四處塵土飛揚，落葉紛飛。

不多時水月已經感到有些疲憊，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畢竟她的修行不如已是蛻神境的明渺。明渺單手格擋住水月的高踢，手臂如蛇般依附著水月的小腿一扭，手掌在水月腘窩處稍微用力，便將水月的一隻腳牢牢鎖在了腋下。

腳部不受控制的彎曲，水月頓時失去了平衡，在要向後倒下的片刻下意識地抓住了明渺的脖頸，就這麼「掛」在了明渺身上。

姿勢曖昧，水月立刻掙扎開來，後退幾步，滿臉緋紅。

明渺也沒想到會這樣，可這比試哪會沒有意外的。看著水月罕見的嬌羞模樣，心思一轉，壞笑道：「哈哈哈，姑娘好身材！這偶像劇中的情節竟讓咱們遇到了，真是不虛此行啊！」

龍水月心中羞赧，被明渺這麼一說笑，更覺得難堪，不禁有些委屈和憤怒，呼吸急促地低頭不言。

明渺見狀，也覺得玩笑有些過頭，水月可不像小李糖，受不住這般調笑。隨即走到水月跟前低頭安慰道：「對不起水月，我有點過了，不過你已經很厲害了，不愧是學過的，你是什麼帶來著？招式可真花哨！」可說完又覺不妥，這哪是安慰，更像是嘲諷了。

龍水月本來就心情複雜，被明渺的話一刺激更是委屈，眼中不自覺地閃爍著淚光，依舊低頭不語，開始捲起了自己的長發。

正當明渺還想出言安慰時，忽然感知到一道危險的光芒向兩人的方向襲來。迅速摟住水月，明渺向後一躍，躲過了飛過來的閃光。明渺扶著水月站定，看向樹林某處，厲聲道：「出來吧！」

「年輕人，很敏銳嘛！」只見一人從樹后緩緩走出，他隨手一揮，剛才射向二人的光芒便快速回到了手中，明渺細看，竟是一支黑色的短棍。明渺其實早就發現了他，但只以為是個普通人便沒在意。

來者一身普通中年人裝扮，但身形挺拔，目露精光，神采奕奕。明渺和龍水月皆是警惕地注意著中年人的一舉一動。腳步平穩地走到二人近處，那人開口道：「如今靈氣稀薄，沒想到還能看到如此修為的年輕人。看剛才你們的打鬥，怎麼著應該也到築基初期了吧，真是不虛此行。」

明渺不知他是不是模仿自己剛才的話來嘲諷自己，但剛才他那一擊明顯沒有留手。沒有給這人好臉色，明渺陰沉著臉問道：「你是誰？要做什麼？」

那人豪爽地笑道：「不錯，這脾氣倒是對我的胃口。」但神色一轉，瞬間凶光畢露，咬牙道：「我說是哪個勢力呢，原來是幾個乳臭未乾，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在明渺四下猜測之際，那人又變臉，笑得像個慈祥的普通中年人，平淡地說道：「亡命兔是不是死在你們手中，我看那叫施心的美人似乎沒有什麼靈力波動。」

明渺暗笑：「原來是個沒什麼眼光的同行修士，不過……築基，這不是小說中說的修鍊境界嗎？」有些吃不準這人的實力，明渺顧忌身邊的施心，不作回答，要是他一人倒可以和這人打打嘴仗。

見二人沒什麼反應，中年人口念法訣，手印變換，那黑棒便懸浮在他身前，他輕蔑一笑道：「你們以為不說就沒事嗎？小子，我今天心情還不錯，留你一個全屍。而這位美人嘛……等我把另外兩個抓起來，讓幾位美人一起學學道法。」說完他手指微動，那黑棒隨之向明渺二人襲來。

「快回去找施心。」明渺在水月耳邊低語，然後一隻手便是輕鬆將水月遠遠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