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半夜刺殺
事已至此,張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天熱不熱,冷不冷有什麼關係,真正有關係的是王嬤嬤潑了她一盆水。
這個問題不解決,她便不會解毒。
努力的壓制心中的怒火,張氏命人拎來一桶水。
「她怎麼潑得你,你便怎麼潑回去,這樣你可解恨?」
「夫人說的是什麼話。」蕭策歡眉頭微蹙。
「王嬤嬤身強體壯,怎能和我這體弱多病的比?」
「你這個小賤蹄子!」王婆子沖了過來,「我原本還在想,你這個小賤蹄子怎麼突然乖巧懂事,原來竟是在這裡等著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次蕭策歡可沒慣著她。
人還沒衝到跟前,蕭策歡直接將面前的這桶水踢了過去。
那水瞬間將王婆子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嬤嬤可是清清的奶娘,怎麼一點都不心疼清清?若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清清這金貴的命可就得給我陪葬了,這難道是嬤嬤你想看到的嗎?」
蕭策歡將茶言茶語修鍊了個爐火純青。
這話一出,張氏果然皺起了眉頭。
「枉你從小看著清清長大,這個節骨眼上,你竟然只想到自己的安危!」
「夫人,你可別聽她挑撥離間。」王婆子瞬間慌了。
她急忙跪了下來,「我這條命不值錢,為了小姐,我可是願意去死的啊,但我就算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這個小賤蹄子,她可是給小姐下毒的兇手!還請夫人明察!」
「嬤嬤這話說的,三言兩語就將我勾畫成了一個草菅人命之徒。」
蕭策歡走到王婆子面前,她蹲下身去,撣了撣王婆子臉上的水珠。
「嬤嬤自己也說了,這條命不值錢,既然不值錢,那我要你這條命做什麼?」說罷,蕭策歡站起身來,慵懶的目光再次看向張氏。
「不知夫人可還記得前年我落水的事情,那時的天氣可不比現在,三九寒天,我孤零零一個人在後院的池塘里泡了好久。」
「若不是父親回來的早,我怕是早就死了。」
「這筆賬,是不是也該清算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氏自然知道,今日若是不肯按照眼前人說的去做。
那她的清清便要一直這麼痛苦下去。
幾乎是片刻,張氏心中便做了決斷。
「來人!」張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婆子。
「把這個刁奴給我綁了繩子沉到後院的池塘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將她拉起來。」
「夫人,夫人,您不能這麼對我啊,當初是您授意我才推她下水的啊,夫人,夫人……」
「住嘴!」張氏猛地一耳光扇過去。
「還不把她拉下去,再等什麼!」
眾人見狀,急忙找了帕子塞住王婆子的嘴,將人給拖了下去。
沒有了王婆子的嚷嚷,此時的雲雅居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蕭策歡回到椅子上坐下,她單手撐著下巴,冷眼看著這一出主僕反目的好戲。
「夫人打算將她泡在池塘里多久?」
「全憑你說了算。」張氏此時也豁出去了。
「你想處置誰,想拿捏誰都可以,但能不能先給我的清清解毒?她快不行了。」
張氏不是一個好人,但算是一個好的娘親。
蕭策歡也沒有再故意推脫。
倒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她下在蕭清清身上的毒是有時效的,只要過了今晚,那毒就會自己消散。
在此之前,她還想再捉弄一番。
「這個毒名叫魚鱗粉,中了此毒者,渾身會起滿疹子,但這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她會把自己當成一條魚,不停的喝水,直到把自己撐死。」
「想要解此毒,便是抓了活魚,將魚的鱗片剮下來,然後放在浴桶里,讓中毒之人沐浴。」
「等泡足整整七日,毒便會解。」
這聽起來很迷幻,但張氏沒得選,她急忙命人去集市上買新鮮的活魚。
見張氏這麼手忙腳亂,蕭策歡心中忍不住冷笑。
魚鱗的腥氣本就很重,蕭清清在魚鱗里泡七日,估計都得腌入味了。
想想那個場景,她就覺得好笑。
雲雅居的人都被派出去買魚了,此時也顧不上蕭策歡,沒有在雲雅居逗留,蕭策歡回到了自己的流春園。
今日折騰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正好可以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番。
躺在浴桶里,蕭策歡閉上眼。
溫度適中的熱水裡放著幾滴安神助眠的精油,這舒服的感覺讓睡意緩緩的湧上來。
就在她剛要眯著的時候,空氣似乎有些不尋常的流動。
「誰!」蕭策歡猛地睜開眼。
同一時間,她抓起屏風上的披風,從浴桶里飛身而出。
明暗跳躍的燭火,瞬時便滅了。
整個房間都處於黑暗之中,蕭策歡裹緊披風,神經緊繃,整個人處在高度警惕的狀態中。
「閣下來都來了,又何必裝神弄鬼?」
「不如敞亮一點,現身和我見上一見,也好讓我知道,閣下到此的目的。」
話音剛落,凌厲的掌風忽然擦著她的面門直衝而來
蕭策歡一個閃身躲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是一道凌厲的掌風掃過。
對方步步緊逼,招數狠厲且毒辣。
一看就是沖著要她的命來的。
她的活色生香雖然眼紅的人多,可並無人知道她就是活色生香的老闆。
這人能在相府刺殺她,肯定是沖著她相府庶女的身份。
會是誰呢?
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她思考,眼前的人一招比一招厲害,她只能小心應對。
電光火石之間,整個房間里的東西都被掀翻。
動靜很大,直到前院的人聽到聲響跑過來查看的時候,房間內的燭火忽然亮了,而伴隨著燭火亮起來的那一瞬間,刺客也不見了。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管家率先來詢問。
蕭策歡搖了搖頭。
「沒事。」
「沒,沒事?」管家看著滿屋子被打碎的瓷器和木椅,有些不敢信。
「找幾個人來把這裡收拾一下,我今晚去西廂房睡。」說著,蕭策歡也不給管家繼續詢問的機會,直接裹緊衣服朝著西廂房走去。
在她的手裡握著一顆珠子,是剛才打鬥之際,從刺客的玉佩上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