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間極盛，與仙同起
歷代皇帝凡遇上登基都會大赦天下，給文武百官各加一級，以便拉攏人心，更好的鞏固自己的皇權！
當然天聖之主也不例外！即便他是萬古無一的大疆聖主，一個推翻了大成王朝的人道至尊，他也依舊需要人心。
提起天聖之主，阿鬼明顯感覺到小乞兒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似乎帶著一絲幽怨……
小乞兒繼續道：「傳說天聖初期，聖主曾舉辦過一次王朝大典，那一次大典堪稱舉世矚目！讓整個大疆所有的王朝，所有的國度都見證了一個鼎盛王朝的開端！」
提起那次大典，小乞兒眼裡有光在閃耀，她內心輕嘆道：「只可惜身在邊隅，情馳魏闕，如今卻看不到了。」
「在大典上，天聖之主做到了，在天聖，他讓萬國來朝；在天聖，他讓諸仙隨行！他要君臨大疆，他要讓四海八荒都認識天聖！」
聽道這裡，阿鬼心馳神往，不由向小乞兒身前走了兩步，低聲震撼道：「那位傳說中的天聖之主，果真有君王之資，雄才大略！」
小乞兒側臉朝少年看去，剛想說話，卻發現兩個人靠的太近，臉頰幾近貼合在一起。
小乞兒心頭一亂，輕咬舌唇，臉頰微微泛紅，急忙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卻不知其秀髮揚起，清純夾雜著嫵媚，讓阿鬼不由出神。
小乞兒沒有理會眼前的少年，繼續道：「據說，彼時的聖城，人口一百萬，其中詩人就超過一萬。」
「還有超過一萬的異國人口，分別來自羌族、西域……更不可思議的，外國人還可在天聖做官，為天聖帶來五彩斑斕的文化氣息。」
「如此這般的繁華城都，在整個大疆恐也難尋，不僅大，更有萬千氣象，充滿生機，國運盛世！」
民間有鬼市，晝夜喧呼，燈火不絕；文化有雅量，詩詞歌賦，層出不窮。更有傾國妖姬雲鬢重，薄徒公子雪衫輕的讚譽。
那時的聖城似乎才是人們心目中真正的聖城吧，只不過現在的聖城似乎變了許多。雖然依舊繁華不可一世，但卻多了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小乞兒看著遠方，清秀的臉頰露出迷茫之色，突然沉默了下來，眼睛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黯然。
直到過了一會他才繼續說道：「在那次大典上，有一位名叫唐元稹的奇人，他在宴會上親自為天聖之主賦了一首《夢上天》。」
「唐元稹？」阿鬼面露驚疑，思索片刻后，內心恍然道：「那不是《聖國策》的作者嗎？科舉初試必考的書卷，傳聞其才華蓋世，甚至能力壓聖人！」
「也正是因為這首《夢上天》，才造就了今日的悟道台！」在阿鬼思考之餘，耳旁再次傳來了小乞兒近乎空靈的聲音。
「天悠地遠身跨風，下無階梯上無力；夢上高天與仙立，下凡無極是人間！」
聖主不解問其何意？
唐元稹答曰：「天無極，人無力，若不藉助外力，此生恐難登天！」
唐元稹說聖主已經達到了人間極致，若想更進一步，唯有藉助外力才有一絲機會與仙同起！
天聖之主聞言，便不惜一切代價，建造了這悟道台。又起名為聖皇台！
他當時站在台上，就是為了像世人展示，這是他的王朝，這是他的天聖，這是他此生踏入仙神，與仙同等的起始！
恍惚間，阿鬼似乎看到了一座座無比壯闊的仙宮，仙宮之上，天外天處有一座石台，宛如仙台！
仙台下便是那萬國使者，
億兆子民！
他彷彿化身為天聖之主，縱身一躍，降落在仙宮孤懸在天外天外的仙台上，那仙台只能容下一人立足！
站在這裡，彷彿可以看到一個個時代的壯麗，令人心生神往。讓人陶醉其中。
沉迷中，阿鬼隱隱聽到體內深處傳來一聲悠遠厚重的鐘聲，將他徹底驚醒！後背冷汗連連，內心大驚道：「這是悟道台的誘惑！？」
小乞兒沒有發現少年的異樣，接著道：「悟道台共三萬階，極其考驗一個人的悟性，傳說天聖之主當年為鑄造此台，甚至不惜將自己的一身武學都烙印了下來！」
「竟還有這等好事！」聽完小乞兒話，阿鬼兩眼放光，內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省省吧，別不知天高地厚，就算眼前的悟道台只一段投影，也不是你區區一個凡人可以染指的！」小乞兒說完，瓊鼻微皺，一張俊俏的小臉帶著鄙夷之色，甚是可愛。
阿鬼詫異道：「一段投影？這又是何意？」
小乞兒用十分異樣的眼光看著阿鬼，內心遲疑道：「看著他的穿著不像是從蠻荒之地跑來的野孩子？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她哪裡知道，此刻阿鬼身上穿的這身青衣，還是當初和何萬財分開時，何萬財送給他的。
不過小乞兒還是解釋道：「悟道台本體遠在聖城，千年以來就沒有開啟過。不過每到科舉考試，天聖疆域內所管轄的各地方縣都會降下其一段投影，以便為王朝選拔那些天資悟性極高的人才。」
「就眼前這個名叫齊鎮的傢伙，跟你賭的就是那一段悟道台投影。不過即便只是投影，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小乞兒毫不客氣地奚落道。
「走悟道台，真的很難嗎？可有人以凡人肉身成功過？」阿鬼並不在意，虛心請教道。
小乞兒露出驚色，暗暗搖頭，這少年還真想大膽嘗試不成？因為距離過近的原因，小乞兒看向阿鬼的同時也恰逢迎上了他的目光，不禁臉色羞紅。
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他的眼睛倒是生的十分漂亮。」
她稍微側過身子，好心提醒道：「傳說凡人走此台，十死無生，但修仙者除外，因為他們可以承受聖賢之氣的鎮壓！」
「聖主曾言，不管是何種身份，只要走過悟道台，就會直接成為天子門徒，身份超脫世外！不需要同他們一樣還要參加如此繁雜的科舉考試。」
「但這種情況一千多年來，我也沒聽說有誰成功過，即便是修仙者也不例外，紛紛以失敗告終，因為要走過這三萬台階實在是太難了！」
「即便是眼下這三千台階的投影，走下來的也沒有幾個。這可是完全考驗一個人的悟性，而且又極度危險，即便是悟性極高，若缺乏一往無前的勇氣，亦不可渡！」
小乞兒突然想到了什麼，誠摯道：「不過，如果你真的能走完這三千投影，那麼你就可以直接略過初試，參加複試！」
阿鬼內心震撼，這便是孫爺爺所說的成聖之路？
「果然……難如登天啊！不過，這又怎樣！」少年心態淡然，一雙眼睛彷彿儒者般帶著慧光。
「聖主自崛起於微末，成就天地之偉岸！早晚有一天，我也會同他這般，與天地合而為一，浩然與元氣涅為一體！」
少年直起身子，面色平靜了下來，道：「我若不去，又怎知渡不過？」
小乞兒瞪大眼睛，氣呼呼的想要爭辯，卻不知該怎麼辯駁他。阿鬼用她的話堵住她的嘴，讓她啞口無言。
阿鬼向著小乞兒躬身行禮，隨後轉身，看著不遠處的齊鎮，淡然道：「悟道台，為何而懼？」
聽到少年應下來，齊鎮先是一驚，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閃，而後呵呵一笑，沒想到這少年心性如此高傲！
他沒有再理會阿鬼，徑自從他身邊掠過，只是路過其身旁時，嗤笑道：「希望到時候你依舊這般話！」
說完他便繼續朝悟道台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淡然的聲音突然在其耳旁響起：「我來跟你賭這一局，如何？」
聽到這個聲音，齊鎮猛然停步，臉色也瞬間難看了下來，因為這聲音的主人……他認識！
眾人面前，來者是一個略顯病態的青年男子，臉色蒼白，但一雙眼睛卻很清澈。
隨著青年邁步走來，滿景樓外再次響起了陣陣驚嘩之聲！
齊鎮轉身，氣息森然，體內氣血翻湧，眼神格外的陰翳，一張臉陰沉的都快嫡出水來！
「沈雲！」
隨著此話傳開，那股原本已經沉寂下來的殺氣，再次如排山倒海般徹底釋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