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阿判從病房進來時心事重重,與海華施簡單照面后躺在床上一語未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昨晚跟海老先生談過話后就心不在焉,莫不是把心落在海老先生那兒了?」海華施打趣道。
「嗯?…哦!那倒沒有,心還在這兒。」阿判隨口答道。
「心在的話,指定是神兒出了問題。」海華施說著將送來的新床單端在阿判面前,眼神示意阿判起身,她要為他換床單被套。
「越來越牙尖嘴利了!」阿判說著慢吞吞起身。
「我只是牙尖嘴利,不像你身輕如燕,就這一會兒功夫都跑去二樓看完富豪了。」海華施早已知道醫院裡來了一幫神秘富豪,也不是她有目的的去了解,只是這件事早已鬧得滿城皆知。
阿判一定神隨後又恢復常態。
「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我的確去了二樓,也看到了富豪。」
「就說嘛!你一定是去看富豪了。」海華施囈語道。
「也是,海老先生那麼喜歡你,他把你介紹給哪個孫女也不一定,可是要跑緊些去看呢!」
「我去的目的是看海老爺爺,富豪是湊巧碰到的。至於海老爺爺的孫女,我看你還是不要由著自己的腦袋胡亂構思了。」阿判有意無意的辯解道。
「哎~你說為什麼海老先生在這兒住院這麼久,他的妻兒子女們現在才來看他。」海華施狐疑的看著阿判。
「因為他們不知道海老爺爺在這兒。」
「怎麼會不知道?海老先生住了三個月了。」
「他要不告訴家人,家人就不會知道不是么?」
「這樣嗎?那他為什麼不告訴家人?」
「或許是有難言的苦衷,或者有愧對的人。」
「你這麼說我也覺著海老先生確實總是少言寡語,憂心忡忡呢!所以說不是或許,是你同他談話時分析總結出來的對嗎?如果是,那你說他愧對的人跟難言的苦衷兩者會有聯繫嗎?」海華施接著問。
「可以這麼說吧!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繫?我想可能有吧!」
「什麼叫你想,你總是這樣不自信,你想的沒錯,相信我!」
「不是我不自信,只是事情還沒有確定之前我不想妄下結論。」阿判接著道:「海老爺爺的問題其實沒有院長想的那麼簡單,但對於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院長只讓你開導海老先生,別讓他情緒起伏太大,以免影響他十天後的心臟移植手術!那麼,既然院長交給你的任務僅僅是這樣,為什麼你看起來心事重重?」
「我完成院長的請求很容易,只是海老爺爺託付了我更重要的事情!」
「莫不是真讓你娶他的孫女?」
「呵呵!又來!」
「難道你們認識那麼久,海老先生有沒有孫女或者小女兒之類的你沒問過?」
「我們認識是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我對他的隱私不感興趣。如果你想知道,我很抱歉,你的問題是今天形成的,我不會未卜先知,也就不可能在之前就去尋找答案。」
「是,我感興趣,那你們平時聊天不應該會談到這些嗎?不聊這些?那你們在聊什麼?」
「我們聊的…生與死!」
「什麼鬼?聊那麼深奧的話題。難道跟海老先生託付你的事情有關?」
話說阿判,從最後一次昏迷中醒來時已經大不同從前。
他一睜開眼,但凡有人靠近他,不論那人脖頸處的紅色字體,黃色字體,或者是黑色字體都會遊離在主體頭頂上方。阿判若想看,沒有找不到的。
當他看到脖頸處有黃色字體的海治民時,他有所頓悟,原來他能看見的不只有世人的生死期限…
「是的,因為那段時間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他也就能看到我真正的身份。」阿判警覺的回答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我是說全部,所以你沒必要瞞著我!」
「好,我也並沒有打算瞞你,去見海治民先生只是出於委託與好奇,但是效果不怎麼樣,因為世間沒誰會有勇氣說出自己最醜惡的一面,除非是精神病患者。」
「也就是說,只要是精神病患者見了你,就有可能會毫無保留的說出實情?」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結果似乎與我想的又有出入,海老爺爺精神方面如果出了問題,就說明他的精神壓力已經達到爆裂狀態,這會導致他條理混亂,思維遲鈍,然而通過談話我發現海老爺爺並沒有,他思維敏捷,條理清晰。」阿判道。
「那要怎麼做才能讓海老先生勇敢的講出自己的事情?」海華施認真的問著。
「我想明天或許會有結果。」阿判說著目光變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