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阿判被關押在一間還算寬敞明亮的牢房,陽光從小窗照進來時希望也同時萌生了出來。
他希望儘快出去。昇時宜父女該走了,他似乎又改變了主意,他想讓時子留下來。
「1406號有人找。」獄警打斷了他的思緒。
肖瀲雲端坐在接見室。
阿判走出來時肖瀲雲盯著他的面孔目光沒有移動。
阿判似乎有些消沉。
「關於警方調查的結果,你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肖瀲雲等阿判坐定,開口道。
阿判坐直了身子。
「呵!您還想要什麼樣的解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
「事實。」肖瀲雲威嚴的目光逼射過來。
對於肖瀲雲的問話,阿判未語,要解釋這件事情,在這樣一次短促的會面時間內是做不到的。
他無奈的嘆了嘆氣。
「你不講出來,我怎麼幫你?」肖瀲雲見此收斂了眸中的鋒芒,轉而溫和道。
阿判望著消瀲雲嚴肅的面孔沉思了片刻,不再沉默,他嘗試著講出來,至於肖瀲雲相不相信自己,他並不在意。
「海老先生死後,我因為身體不適,心緒不穩定,離開了現場。離開時海老先生身體沒有任何傷痕。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的確不清楚。」
「但是他的死不符合常理,他好像早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到底怎麼死的?好端端一個人要死總有個理由吧?」肖瀲雲說著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他走的很平靜,帶著他的懺悔。」阿判平靜道。
阿判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肖瀲雲的身子似乎垮了下去,完全倚靠在椅子上面。
她想起了海治民離開時的情景。
「我做什麼樣的決定,你也會支持我對嗎?」肖瀲雲記得清楚,海治民說過的這句話。
「懺悔?是朱麗嗎?」肖瀲雲半晌才開口道。
「嗯。」阿判並未躲閃,他知道此時是該讓肖瀲雲知道真相了。但是,他實在不想讓這個剛剛失去丈夫的人,再次傷心。於是接著道:「是海老爺爺殺死了朱麗。並不是別的原因。」
「什麼?」肖瀲雲震驚道。
「當初是你送朱麗母女出國的對嗎?」阿判追問。
肖瀲雲躊躇著。望著阿判一時打了舌結,隨後目光變的堅定。
「當初我送她和治民的孩子出了國,怎麼可能是治民殺了她?他從未出過國。」
「您送走的人不是朱麗,如果沒出錯,朱麗那時候已經死了。」
「那我送走的是誰?」
「是朱麗的好朋友鄭月眸。」
「那孩子呢?是治民的孩子吧?」
「沒錯。」
肖瀲雲又細細地回想了一遍。
「當初治民去見朱麗的時候,我在得知這一消息,整個人都瘋狂了,我從來沒想過治民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我們夫妻多年,我當時有種感覺,覺得那是是真的,雖然治民當時以對方是自己的員工為由前去探望,從這裡,我才開始懷疑,治民以前從不關心員工的,在他身上,有新鮮事發生的時候,一定不止一件,我簡直瘋狂了,我火速趕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並未見到兩人。我覺著或許是司機給了我假消息,即刻又想到海治民通話時提到的醫院,那時候海治民說是員工生病住院,然而現在看來不是,肖漣雲又找到朱麗生產時的醫院,這才碰到自稱朱麗的女人。」肖瀲雲由於還有不解,停止了回憶。
「接著呢?」阿判緩言道。
「接著……」肖瀲雲又努力的回想。
「我尋到病房時,朱麗的床上坐著一位穿白色大褂的年輕女人,大概二十多歲,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朱麗,於是我問她朱麗是哪位?她脫掉衣服告訴我,她就是朱麗,我仔細打量了那個女人一番后得出一個結論,她就是治民喜歡的類型,我記得她的眼神,她的眼神里裝著男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那東西不藏著也不掖著,它在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你只需要認真的去觀察,就不難發現。那一刻我就被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