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五小姐哭了

聽了蕭驚鴻的話，白清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怎麼可能？假如眼前這個五妹不是假冒的，剛才那琴曲是怎麼回事？

莫非蕭公子在撒謊？

不可能！蕭公子來自那個地方，怎麼會騙人呢……

白清荷心亂如麻，以往她總是在人前保持良好的涵養和優雅的儀態，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因此，哪怕現在她的心中再如何翻湧不平，臉上卻很快重新綻放出溫柔的笑：「多謝蕭公子證實我的五妹的身份。」

她的音色很柔，讓人聯想到初春的濛濛細雨，可白清荷隱藏在袖中的手卻死死的握著拳頭，因為情緒波動太過劇烈，她的身體甚至輕微顫抖了幾下——之前她一口咬定白清之是冒牌的，可現在蕭驚鴻卻篤定白清之的身份沒問題。

這種行為不亞於當眾扇了白清荷一巴掌，可白清荷不能反駁，只能受著，其實她是個很驕傲的人，素來很在乎自己的臉面，但蕭驚鴻是占星台的人，就連當今聖上都要禮讓占星台三分，她有什麼資格去得罪蕭公子？

白清荷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所以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蓮步輕移，走到白清之的身前，她的目光輕柔地落在白清之的身上，令旁人不由得產生一種她很疼愛她的五妹妹的錯覺。

白清之幾乎是瞬間就被對方的這種眼神給噁心到了。

白清荷說：「既然五妹妹沒事，我這個當長姐的也就放心了……」她的話帶著濃濃的關懷，眼底的擔憂和憐愛分外明顯，不知道的還以為五小姐是她的嫡親妹妹。

白清之著實看不慣對方的行為，白大小姐分明討厭她討厭的要死，卻在這裡一臉假惺惺的樣子，白清荷想跟她演姐妹情深，也要看她願不願意配合吧？

不就是比誰會演么？她也會。

白清之心中冷笑一聲，眼裡卻迅速泛起了水光，晶瑩的淚水似墜非墜，顫巍巍地盈在眼眶，她更咽道：「對不起長姐，我…我錯了，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我以後聽話…你不要趕我走，不要再說我不是清之……」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不打擾你練琴了，只要你不把我趕出家裡，我一定聽話的，好不好？」

這段話斷斷續續，話里話外卻都表達了一個意思：因為她旁聽了大小姐學琴，惹大小姐不高興了，於是大小姐污衊她不是相府五小姐，為的就是趕走她。

白清荷呆住：「……」大概是從來沒見過五妹這樣，白清荷傻眼了，她眼睜睜看著白清之眼裡的淚掙脫眼眶，順著光潔的臉蛋流下。

白清之單薄的身體輕微顫抖著，像是害怕極了的樣子，她語無倫次道：「長姐，我不是故意要來聽陸先生教琴的，是…是母親讓我來的，我以後不來了，你別生氣。」

白清之泛著水汽的眼睛寫滿了驚恐，她睜大那雙黑漆漆霧蒙蒙的眼睛，眼神惶恐無措又極盡無辜，彷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人美心善的大小姐白清荷，而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洪水猛獸。

白清荷徹底被五妹給雷到了！

眼前這個哭的委屈還在不停道歉的柔弱五小姐是什麼情況？

雖然白清荷打從心底不待見出身低微的庶出五小姐，但為了維護自己善良溫婉的大小姐形象，表面上，白清荷待庶妹們都很和氣，以至於丞相府上下都覺得大小姐真是個端莊大方、心地美好的人。

現如今，白清之這麼一哭，不僅把白清荷給哭懵了，還導致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讓人不由得懷疑大小姐是不是私底下對五小姐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不然怎麼會把五小姐嚇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