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八百個心眼
給老夫人請安完后，季綰綰回到了華錦院。
她的臉色微冷，眼底閃過一絲沉色，不論二老爺一家子在打什麼主意，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打主意到母親頭上。
走進屋子，身後冷霜跟著走了進來，稟報道：「小姐，外面傳來了消息。」
「早朝的時候皇上給四皇子和趙月蓉賜婚了。」
「賜婚了？」
季綰綰抬起了臉，隨後淡淡一笑，這倒是一樁好消息。
從今往後四皇子和趙家人就綁到了一條船上，往後動手的時候，就更加順手了。
還能看到一場好戲。
這個時候某人應該氣瘋了吧。
四皇子要迎娶趙月蓉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當然，也傳到了後宮。
季清雪聽到消息后氣的摔碎了茶壺，這還不夠，拿起旁邊的花瓶狠狠砸到了地上。
四皇子竟然要娶趙月蓉了？
趙家是除了季綰綰那個賤人之外，她最痛恨的存在，但是現在四殿下要娶趙月蓉了……
她的心口彷彿有一團火在燒，無比嫉恨。
「哈哈！」季清雪在嫉恨之餘，竟笑了出來。
門外的貼身宮女連忙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的碎片，驚呼出聲，「娘娘，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季清雪臉色扭曲，死死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讓趙月蓉死！趙月蓉她憑什麼能夠嫁給四殿下！
「憑什麼！」她怒聲道。
宮女微微顫抖，有些感到害怕。
雪嬪娘娘現在的樣子不太正常，像是瘋了一樣。
……
季綰綰不再想四皇子和趙月蓉的事情，那些她都可以慢慢算賬，如今更值得注意的是二老爺一家子。
還是先去提醒一下娘比較好。
正要起身去程氏的院子時，杏雨在外面敲了敲門，道：「小姐，二老爺那邊的兩位小姐過來了。」
季雅寧和季珍兒？
想起那一家子，季綰綰蹙了蹙眉頭，眼中閃過沉色，不過還是道：「讓她們進來吧。」
季雅寧牽著季珍兒的手走進了院子。
季珍兒左望右望，感到不滿，撇了撇嘴，這個院子要比她們住的院子大多了，樹下還有鞦韆，為什麼她們不能住這裡？
季雅寧道：「珍兒，你要乖乖的，要向堂姐道歉，知道了嗎？」
一聽到這句話，季珍兒眼睛瞪大，「我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那個女人欺負我，她身邊的婢女也欺負我……」
「珍兒。」季雅寧皺眉，看著她，「你忘了娘是怎麼說的嗎？」
季珍兒一臉的不服氣，她在家裡的時候是最受寵的，不管她怎麼胡鬧，母親都不捨得說她一句，怎麼來到京城就讓她處處忍讓呢。
兩人走進了屋子。
季綰綰看著走進來的二人，淡聲道：「兩位怎麼突然來了？」
季雅寧抬起臉，聲音帶著愧疚道：「堂姐，我是帶珍兒來賠罪的，珍兒不懂事，在家裡被寵壞了，今日之事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珍兒，快……」說著，暗暗提醒了一句。
季珍兒一臉的不滿，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季雅寧感到尷尬，不論怎麼拉扯季珍兒的手，都不肯道歉。
季綰綰平靜道：「看來令妹不是誠心來道歉的。」
季雅寧無奈，只能上前道，「堂姐，珍兒還是孩子，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我代替珍兒道歉。」
說完，從袖子里拿出摺疊的帕子出來，雙手遞過去。
「這是我親手繡的帕子，不知堂姐能不能看得上眼，還望堂姐不要嫌棄。」
季綰綰不想跟這一家子產生任何牽扯，但若不收下帕子的話，不知明日會編排出什麼話來。
她接過帕子，展開來看，之後點了點頭，「繡的很好。」
季雅寧抬起臉，一臉喜色道：「堂姐看得上眼就好。」
「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堂姐若是得空的話，可以到我們那邊坐坐！」
「好。」季綰綰平靜應了一聲，吩咐杏雨送客。
在二老爺一家子當中，她最為看不透的，就是這季雅寧。
其他人的目的都顯而易見，但這季雅寧深藏不漏，不知在打什麼主意，絕非表面上的單純之人。
……
另一處，碧玉院。
杜氏去找了趙姨娘。
趙姨娘熱絡迎接，「二夫人，你來了。」
杜氏有些感到不自在，不過想要打探消息的話，想來想去還是趙姨娘最為合適，聽說趙姨娘是府上最受寵的小妾，且是趙家出身。
杜氏道：「我初到京城，有許多不懂的，就想來請教請教。」
趙姨娘請杜氏進屋，道：「二夫人你不用拘謹，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就好。」
兩人走進去坐下，下人立刻奉上茶水。
杜氏掃視了一圈，感覺這碧玉院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下人，趙姨娘不是最受寵的小妾嗎？怎麼院子瞧著這麼冷清。
她喝了一口茶，道：「這院子似乎有些冷清啊。」
趙姨娘頓了頓，回道：「是啊，原本是熱鬧的，不過雪兒進了宮之後，這個院子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原來是這樣。」杜氏有聽說過，相府二小姐進宮當了嬪妃的消息，那麼她就更要拉攏趙姨娘了。
「唉，要是有個孩子留在身邊的話還好，若不然多冷清啊。」
「是啊。」趙姨娘苦笑了一聲，「只是我沒這個福分，沒能為老爺生下一個兒子。」
杜氏的眼中閃過精光，她今日來，就是想打探這件事的，想知道程氏肚子里懷的是男是女。
她故作漫不經心開口，「大夫人倒是運氣極好的，懷了胎，就是不知道懷的是男是女……」
趙姨娘道：「懷的是男胎，已經找兩個大夫診脈過了，都說是兒子。」
「什麼？」
杜氏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
程氏懷的是男胎？！
若是女兒還好，要是兒子的話，豈不是相府就後繼有人了？
趙姨娘看到杜氏驚訝的樣子，臉色平靜，內心冷冷笑出了聲，她早就知道了杜氏的來意，定然是來打探消息的。
現在她就告訴二老爺一家子，程氏懷的是男胎，看他們怎麼辦。
杜氏久久沒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控制臉上神情，死死掐緊帕子，「原來是這樣……那真是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