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賭鬼陳大福

前些年陳大福陳大壽的母親力主娘家姚家寨兩姪女的婚事，兩姐妹也怪命苦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姐妹倆的父母年幼就雙雙病故，留下兩個女兒在世，生活艱難無比，好在右鄰左舍，遠近旁親的幫襯，大女兒擔起生活的重擔，困難中成長，年復一年，兩姐妹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做姑媽的自然希望兩個姪女嫁到自己身邊，嫁到川洞給自己的兒子做媳婦，親上加親，知根知底。這兩姐妹也是非常優秀的，不論長像品行都是好女人的標配，老大身材高大結實，胸滿厚臀，虎背熊腰，性情直爽，脾氣爆躁，爭強好勝，飛揚跋扈。妹妹相反，身體纖細，婀娜多姿，性情低調，脾氣溫良，樂善好施，謙遜謹言，慎思婉行。在姑媽的努力下，姐姐嫁給了陳大福，妹妹嫁給了陳大壽，姐妹一同嫁到川洞，成了川洞人，在一個屋檐下，過上了風與火的小日子。陳大福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一天無所事是，幸虧家裡有一個女漢子，照顧一日三餐，日常起居，一天在飯桌上沒少受這母老虎的氣，活得無比惱火，窩囊不己，又不好聲張，只好逆來順受，委屈自己。陳大福一天悶悶不樂，心中不開心，每天看著自己婆娘的白眼，一個人在村子里找樂子，村子里從小的玩伴一見陳大福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樂了，指手畫腳道：「一個大男人，怕自己的婆娘，羞不羞恥。」陳大福無言以對，一幅無比無能為力的神情。在這個村子裡面有一個特別熱鬧的地方，聚集了多少有夢想的人，一代又一代，當然陳大福也是其中一員，一天不知道有多少金錢在這裡集中、流動，村子里的大柳樹遮天避日，在巨大的樹桿上有個很大的樹洞，樹洞裡面足有一間房間大小，中間有一個大方桌，四周有椅子，椅子上座著四面八方，十里八鄉的賭客，椅子旁邊圍著看客，每天就在這個樹洞里，樹洞的大方桌上，上演一場一場精彩的賭注，這個樹洞有人在這裡做個夢，有人在這裡大笑過，也有人在這裡大哭過，人世間的博弈，不輸就是贏，不贏就輸，凡事都是過眼雲煙，你帶不來什麼，也帶不走什麼，最終還是要留下，你的一切只是大自然的搬運。陳大福天天都要往樹洞里跑，不知道是樹洞氣候好，冬暖夏涼，總之樹洞里好處多，樹洞里誘惑多，起初陳大福只是看看而己，看看也可以，不過賭的人也厭煩了的說道：「陳大福一天不賭，干看有啥意思，賭不起就不要看吶！」陳大福被言語刺激，一下就上道了，把家裡的東西悄悄的拿來賭，一來二去，上火了輸得多贏得少，眼看就要掉進無底洞。這天天氣晴好，陳大福一家吃過早飯，女漢子媳婦拿著扁擔，挑起撮箕，從川洞挑糞到白廟坪種地去了，陳大福在家裡翻箱倒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一個帶鎖箱子，用鐵器撬開，拿出一包沉甸甸東西，關上門匆匆忙忙的溜到村裡的大柳樹下，看看手中的東西向樹洞走去，見賭場里人都到齊了說道：「來！來！今天來過特大的。」眾人疑惑的看著陳大福道：「拿的什麼東西，給大夥看看。」陳大福雙手發抖的將包裹放在賭桌上，打開一看，大家眼前一亮，異口同聲的說道：「田契！是田契。」陳大福說道：「今天誰與我賭？」對面的張公子長得眉清眉秀，白牙紅嘴應道：「這東西怕你輸不起！」陳大福回道：「張公子，此話怎講，常言輸不起那裡贏得起，願賭服輸！」張公子道：「此話當真，大家做個見證。」陳大福道：「當真！決不耍賴皮。」張公子道：「成交！我知道陳大福是耿直人，從來說一不二，大家大可放心。」說罷，大家開始押注了，開賭起來。中午時分，賭場持續緊張，陳大福的母老虎媳婦正在地里幹活，連繼聽到自家丈夫在賭博的輸訊，一會說陳大福以經輸到白岩腳，一會聽到陳大福以輸掉冒水洞，再一會兒聽到輸到廟塘，再再一會兒輸到柳樹坪了，她忍無可忍，氣得不能在氣，抽起扁擔就往大柳樹走去，一邊喃喃自語道：「吃裡扒外，家賊難防，敗家子！敗家子！」沖近柳樹洞，見陳大福真的在熱火朝天的賭著，用扁擔披頭蓋臉的打了上去，陳大福躲閃不及，哎呀哎喲的逃出柳樹洞，自家媳婦一直追著打，求饒恕也不行，最後不知道躲去那裡了，離家出走數月，家中長輩才把陳大福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