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官司大田
陳大福賭場之事還在地持續發酵,陳大福輸了田地張家來種是合情合理,可這事到了陳大福媳婦就不行了,一句話老娘不同意,可張家那裡管你一個婦女的意志,第二年春,張家種上玉米,青青的玉米苗在肥沃的土地上拔節而起,數百畝一直遮蓋了半個柳樹坪。一日陳大福的凶媳婦拿了一把鐮刀,在院壩邊上的磨刀石來回的磨刀,反覆用手檢查刀刃是不是非常鋒利,帶著刀來到柳樹坪,見玉米就砍,瘋狂的砍了大半天,一地玉米苗被攔腰而斬,這下不得了,張公子聽聞此事,連忙趕來理論,破口大罵道:「你這癲婆娘,捅大簍子了,看你怎麼收得了場!」陳大福的凶媳婦回道:「老娘!打架不跟你打,也打不過你,只有打官司,讓官大人來評評是與非。」張公子欣然接受道:「我與你一個婦道人家沒什麼好說的,無可理喻,明天公堂上見,你們輸定了!」說罷生氣的走了。第二天,陳大福被自家媳婦扭捏耳朵問道:「去不去?去不去?」陳大福連忙求饒道:「去!去!我去公堂。」陳大福騎著馬載著媳婦快馬加鞭去了宣邑,張家人也如約而至,到了縣衙大門。張少爺從支架上拿起鼓錘,對著身旁的鼓一陣猛敲猛打,只見公堂上一派嚴肅,兩邊是拿著長棍的武士,堂上危座著縣官老爺,一旁還座一個舞筆弄墨的師爺,縣官手握東西用力在桌上一拍,厲聲道:「開堂!」只見堂下武士齊提動木棍道:「威……武……!」縣官道:「帶上犯人入堂!」只見兩家上了公堂,縣官尋問道:「堂下何人何事?」只見張公子拱手做禮道:「縣官大人!草民姓張,去年與同村村民陳大福賭博,陳大福以家中田產做賭注輸與我,今年春我家種上玉米,被他家婦人砍了一地,特請大人明斷。」縣官問道:「陳大福可有此事?」陳大福想回答,被媳婦手拍阻止,媳婦搶回道:「是有其事,只怪我家男客不務正業,好吃懶做,異想天開,輸掉的田地就是草民的衣食父母,沒有土地就無法生產生活,望大理解。」縣官點點頭道:「明白了!」沉默半刻宣佈道:「你們兩家的男人走錯了路,還不如一個婦人,十賭九輸,賭博不是世間正道,不得社會國家認可發揚,賭博是世間腐朽污濁的風氣,長此以往國之不國,家之不家。」張公子與陳大福點點頭同聲道:「大人說得有道理。」縣官繼續說道:「今日之事,你們兩家都有錯,態度誠懇,能醒悟,就不打算冶你們的罪,都受到不小損失,就當賭場的教訓,牢牢放在心裡,他日不再犯,改邪歸正,不吃今日之啞巴虧。」張公子不耐煩的問道:「那田地得歸我所有。」陳大福的媳婦連聲反駁道:「張公子!大人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那田地做為賭注,我可沒有同意,也絕不答應,今天把話撂在這里。」張公子一聽就來火爭執起來道:「賭場有賭場的規矩,輸了就輸了,贏了就贏了,不要婆媽媽的,啰里啰嗦。」陳大福的媳婦瞪鼻上臉應道:「對!賭場有規矩,我家中也是有規矩,國家也是有規矩,就是有人不懂規矩,要破壞規矩。」縣官拍桌子道:「肅靜!肅靜!你們把公堂當菜市場了,如此藐視公堂,談何規矩。」堂下鴉雀無聲,縣官感慨道:「如此傷風敗俗,明日再判,退堂。」說罷起身離開了公堂,師爺也跟了上去,堂中的人還沒人反應過來,個個唉聲嘆氣的離開了,回家的路上陳大福騎著馬車一直追著張公子的馬車,表示對不起,考慮不周,可他的媳婦在馬車可是顏開展笑,得意春風。第二天同樣兩家對博公堂,縣官大人在堂上說道:「你們兩家要講規矩,今天我們就來講規矩,賭博朝廷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因此本官宣判結果,賭場之事全不無效,全當沒有發生,陳大福不曾拿田地做賭注,張家不曾賭場擁有贏得土地,張家不能佔為己有,需速速歸還田地田契,如若不然,當視為村霸地痞論罪。」這話句句如晴天霹靂,打在張公子心中,心底默默的嘮叨道:「這一把賭輸了!」一時感覺公堂沒有光芒,昏天暗地,灰溜溜的回家了,縣官與師爺商議,怕張家勢大,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經多方調查,屢次協商,最後兩家同意縣官賜名官司田的田坎為界,兩家不得挖只能磊泥砌石,沒過多久張公子將田契親自送與陳大福家,兩家和好如初,互不相爭,互相謙讓,年復一年,官司田的田坎越修越寬,越修越高,形一條泥石相砌的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