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猶在夢中
第一章猶在夢中
「所以，你真是祖師？」
儘管耳聞目睹一切，陸賢生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算什麼，跨越千年的交流？
「都和你說過了」，張道陵輕笑道：「如假包換，第一代天師，張道陵，怎麼樣，祖師不會坑你的。」
看著張道陵臉上的輕笑，陸賢生心底莫名滋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眼前這個人是毫無惡意的，是值得自己去信任的，絕對不會坑害自己，他提出的交易也一定是為了自己好。
「我.....」
順著內心的感覺，陸賢生剛要說話，就感覺有一股涼意從自己的心臟處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一激靈，眨了眨眼，再看張道陵的表情，就沒有那麼有親切了。
他的笑容依舊和煦平靜，但是眼底藏了幾分焦慮。
因為一直想融入人群中，陸賢生曾經刻意學過怎麼從表情和動作上判斷一個人的真實情緒。
現在看來，哪怕是張道陵這樣活了千年的人物，也沒辦法完全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
陸賢生暗自慶幸。
果然，之前那個交易自己沒答應是真正確的。
祖師這麼焦慮，他之前說的交易果然有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到原因了。
剛才，嬴政說祖師受傷了！
或許祖師的焦急正和他身上的傷有關！
定了定神，陸賢生擺出一副無辜誠懇的笑容。
「祖師，您能先告訴弟子眼下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張道陵對陸賢生的表現很滿意，暗自點了點頭。
「現在知道太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就告訴你一些比較關鍵的吧，剛才那個老傢伙確實是秦始皇嬴政。」
陸賢生嘴角一扯，雖然其實他早就猜到了，但是來自張道陵的「官方認證」還是讓他感到很震撼。
真是服了，誰能想到來攝個影能遇到這種事！
秦始皇還活著，出去之後自己把這發現一說，絕對是首席歷史學家啊！
雖說心中腹誹，但是他在臉上表現出了非常誇張的驚容。
面對目的未知的張道陵，自己看起來知道的越少，才能從他那裡知道更多。
看著陸賢生震驚無比的表情，張道陵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他想看到的。
之前每次見這小子，他都獃獃的，一看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之前自己還在想天師府怎麼挑了這麼個繼承人，現在看來，幸好挑了這麼個獃獃的傢伙啊！
若是他也像那個山上的那個老頭一樣，鬼精鬼精的，反而不好辦了。
越想越寬心，他再看陸賢生獃獃的表情只覺得可愛非常，自己這後輩這麼老實，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再告訴這個獃獃的弟子一些東西吧。
「你祖師我，和他有些仇怨，所以如果你落在他手裡，沒什麼好下場，而且你.....」
說到這裡，張道陵頓了一下，突然改口道：「至於你那個小朋友，他沒什麼事，現在應該已經在流波山上，不過你可能要一段時間過後才能看見他了」
「啊？」
流波山不是神話中的山嗎？
「還沒到時候，流波山不會出現的，和你說太多也沒用，怎麼樣，還有問題嗎？」
「祖師，這是哪裡，我怎麼突然就到這裡了？」
不知道還能忽悠張道陵多久，想了想，陸賢生決定先問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
「現在？」張道陵突然詭秘一笑，「現在你還在夢裡。」
看著張道陵臉上奇怪的笑容，陸賢生感覺自己腦後吹過了一股涼風。
「夢裡？」
「怎麼，不信？」張道陵好整以暇地望著陸賢生。
「不是不信，只是......」陸賢生低聲訥訥道。
輕笑一聲，張道陵指了指他的胸口。
「你只是被蚩尤之淚拖入夢境了，若是不信，你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從之前開始，陸賢生的注意力都被他們吸引了，基本沒怎麼想別的。
現在被張道陵一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手裡握著的長戈消失了，摸索了一會兒后，他發現師父給自己的傳承璽也不在身上。
「所以我的身體其實還在地宮裡？」陸賢生臉色一變。
「沒錯。」張道陵淡然一笑。
但是，陸賢生敏銳地看到了他的手指輕顫了一下。
自己這祖師，果然沒有看起來那麼淡定啊！
「祖師，弟子現在夢醒之後也沒什麼危險了吧？嬴政都被您老人家給嚇退了。」
陸賢生臉上還是那副獃獃的樣子。
「你覺得如果沒有你那個叫陳流月的小朋友爆了傳承，你能在九兵之力下活下來？地宮裡的兵馬俑可多的很。」
不得不說，張道陵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沒有陳流月的幫助，陸賢生自忖是拿那個兵馬俑沒什麼辦法的。
而且地宮裡兵馬俑估計是少不了，雖說它們速度不及自己，但是數量多了自己肯定也討不了好。
何況誰知道地宮裡還有沒有別的邪門玩意兒呢！
一時間，陸賢生有些猶疑不定。
「怎麼樣，還是之前的交易，我還能救你出去。」張道陵的聲音適時地想了起來。
陸賢生怔了一下，原來在這等自己呢！
「祖師不打算先把弟子救出來嗎？」他誠懇地看著張道陵。
「我當然會救你，但是救你要花的代價太大，只有咱們之間達成交易我才承受的起啊！」
張道陵的笑容依舊是那麼淡然，但是在陸賢生看來是顯得如此可惡。
「怎麼樣，你在黃泉中替我爭渡十年，我救你一命，傳你功法。」
並沒有給陸賢生仔細思考的時間，張道陵催促道。
那自己似乎確實沒什麼辦法，好像只能答應了？
不對！
陸賢生回想了這些天的事情，發現了問題。
首先，根據嬴政的說法，祖師張道陵受了很嚴重的傷。
然後，從他的表情和舉動來判斷，他看起來應該不如表面上這麼淡然，陸賢生有幾次看到了他深藏於表情下的急切。
雖說不知道張道陵所說的黃泉在哪，但是嬴政現在已經回來了，而他仍然在黃泉中，或許，和自己的交易其實就是他回歸的關鍵？
陸賢生又看了看張道陵的表情，對自己的判斷越發篤定。
不過有一個關鍵問題他還沒想通，需要再確認一下。
「祖師，您知道陳流月得能力是怎麼回事嗎？」
「他啊，-身上有夔牛留下來的傳承物，收到人魚幻燭的刺激，覺醒了，我能給你的傳承可比他強的多，怎麼樣？」
傳承物？
補上了這個環節，陸賢生突然就明白了之前的疑惑。
之前自己和陳流月長時間暴露在水銀蒸汽里卻沒什麼事。
自己雖說有幾分功夫，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聊勝於無，而且陳流月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體質比自己差得遠。
他和自己都沒有收到高濃度水銀蒸汽的影響，那麼原因只能是兩個人身上的共同點。
自己身上正好也有天師府的傳承物！
張道陵之前果然在騙自己，自己沒有中毒和他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目光一閃，陸賢生笑著問道：「祖師啊，我身上是不是也有你的傳承信物啊？」
嗯？
這傻獃獃的小子怎麼突然這麼問？
張道陵感覺有些不對。
「你身上帶著的不就是天師府的信物嗎？自然也就是我的信物了.」
「那祖師是不是需要傳承信物從黃泉中回來呢？」
張道陵看著陸賢生臉上無辜的笑容，心裡陡然一驚，這小子一直在套自己的話！
想到剛才陸賢生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張道陵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天師府怎麼會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怎麼會，祖師我回歸自然不需要這信物，只是幫你需要的代價比較大，所以才要和你交易一下。」
「那多不好意思，我還是不麻煩祖師了」
這小混蛋！